墨清玄和江鸞的番外(33)
2024-07-18 04:30:08
作者: 夜深人靜*
江鸞僵滯了身子,清麗白皙的臉蛋,剎時雪白如紙。
她蓄滿了氤氳水霧的眸望著被重重摔上的門板,房門摔上的聲音,猶如重錘敲在她心上,久久地迴蕩。
墨清玄的腳步聲,卻很快消失在走廊里。
淚,終究還是漫過了眼眶,化為晶瑩的珍珠,滾落臉頰……
江鸞雙手緊攥,長長的指甲掐進手心柔.嫩的肌膚,都掐出了紅痕,卻全然覺不到痛。
不是不痛,是那一丁點的痛,抵不過心頭撕裂般的痛意……
他這是逼她,逼她做出選擇,逼她做出決定。
她緊緊地咬著唇,心裡似有萬馬奔騰,亂得理不清頭緒,墨清玄的憤怒,質問,小璐的幸福笑容,楚姨的勸說,還有對老婆婆的承諾,無數的聲音混亂交替地響在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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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發現自己最不能接受的,是墨清玄和小璐在一起的畫面,她只要一想到墨清玄回去會對小璐做什麼,她的心就痛得像被刀割一樣。
「鸞兒,你真的願意把阿玄讓給別人,哪怕那個人是你妹妹,你真的願意他娶她嗎?」
她眼裡閃過掙扎,她不願意。
這些日子,每次看見他們一起出現,看見他們相處的溫馨畫面,她就嫉妒,無法控制自己地嫉妒。
她重重地吸了吸鼻子,拿過放在chuang頭桌上的手機,休閒居距離清鸞苑有一段距離,他就算怒氣沖沖地回去,也要三五分鐘的時間。
她盯著手機上面他的名字,剛要按下呼叫鍵,手機卻先一秒震動起來,驚得她一顫,手機差點掉到地上。
看清楚來電顯示的名字時,江鸞心裡忽然湧上無邊的悲哀,經過千般掙扎,萬般猶豫後好不容易鼓起的一絲勇氣,瞬間像被扎破的氣球,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聽見小璐在電話里溫柔地喊著:『姐,你睡了沒有,我剛才試穿了禮服,你要是沒睡,過來幫我看看……」
江鸞心頭一片荒蕪,有個聲音在說,就這樣吧!
有些人,錯過了,就不能再奢求。
「姐,你知道嗎,我原本很擔心,害怕你一回來,清玄哥就不要我了,他們都說你和清玄哥才是一對,可是,我好喜歡清玄哥,這四年,沒有爸爸媽媽和你的日子,清玄哥對我最好了,他說過照顧我一輩子……」
江鸞沒有說話,她安靜的當個聽眾。
江璐正低聲地說著,聲音突然染了欣喜和歡快:
「姐,清玄哥回來了,我先不和你說了,我下樓去讓他看看,這禮服才拿回來兩天,他還沒見我穿過呢!」
「小……」
江鸞眸色一變,剛開口,電話已被江璐掛斷。
她捏緊了手機,輕抿唇瓣時,嘗到自己的淚水,苦澀頓時蔓延了整個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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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鸞苑
墨清玄剛進客廳,江璐清快愉悅的聲音就從二樓傳來,她穿著禮服,亭亭玉立地站在樓梯間,眉梢眼角染滿了欣喜:
「清玄哥,你終於回來了……你,怎麼了?」
話沒說完,江璐眉眼間的歡快就被擔憂替代,雙手提著禮服,快步下樓來,一臉關切地看著清寒著臉的墨清玄。
墨清玄不說話,眸光定定地看著她,這禮服穿在她身上,很美,嬌柔婉約,卻又不失靈動俏皮。
論長相,江璐和江鸞一樣美。
論聰明,她自然是不及江鸞,江鸞遺傳了白鴿和江博全部的優秀基因。
論性格,江璐卻是比江鸞好的,她乖巧溫順,從不會忤逆他的話,不像江鸞,他說東,她一定指西,他說不許做的事,她就像打了雞血一樣……她的存在,就是為了和他作對的。
可是,他偏偏喜歡上那麼可惡的江鸞,如果愛她是一種病,他早就病入膏盲了。
剛才在休閒居,他那麼絕決地話語,居然也逼不了她,他不知該為自己愛上那樣倔強的女人而驕傲,還是該悲哀。
有那一瞬間,他是真的想,乾脆就如她的願。
只當她沒有回來,只當她四年前就死了,他娶了小璐,他痛,也讓她跟他一起痛。
「清玄哥,你是在為靜安醫院的事擔心嗎?你放心好了,剛才我在楚姨那裡,聽我姐說了,靜安醫院的事解決了,明天就會有結果。」
江璐擔心地看著墨清玄,他的樣子,讓她有些害怕,聲音不禁染了些許緊張。
墨清玄搖頭,他清寒的俊臉上緩緩浮起一絲暖意,冷冽的五官線條柔和了一分,淡淡地說:
「小璐,去換件衣服下來,我有話跟你說。」
江璐哦了一聲,轉身,上樓。
墨清玄在沙發里坐下,掏出一根煙點燃,重重地吸入一口,再吐出煙霧,似乎心裡的鬱結之氣能隨著煙霧吐出一樣。
幾分鐘後,江璐換了一身衣服下樓,見他吸菸,她眉心輕蹙了下,走過來,關心地問:
「清玄哥,你是剛從機場回來嗎?有沒有吃晚飯,我去幫你做點吃的吧?」
墨清玄摁滅剩下的半截煙,搖頭說了聲『不用』,示意她坐下。
江璐咬了咬唇,沒有坐下,而是上前一步,把手裡的玉佩遞給他,說:
「清玄哥,這是你的玉佩,我姐說,陳其海的死是鬼附身,都怪我那天晚上沒有把玉佩給你,才害得你差點背人命官司。」
墨清玄抬眼看著江璐,一抹深暗自眸底掠過,他伸出手,從她手裡拿走玉佩,狀似不經意地說:
「你姐出院的前幾天,阿靳給我打電話,說看見你和石銘洋一起從咖啡廳里出來。小璐,我怎麼沒聽你提起過?」
江璐眸子閃爍,收回視線,退後兩步,在他對面的沙發坐下,雙手交叉地放在面前,雲淡風輕地解釋:
「那天,我碰巧遇上石警官,靳哥有看見我嗎,我怎麼沒有看見他?」
墨清玄嗯了一聲,視線自他身上移開,頎長的身子靠進沙發時,溫和地道:
「我打算近期內,給白姨手術。」
江璐一怔,他的話太過跳躍,她思維跟不上,茫然眨了眨眼,反應過來後連忙點頭:
「好啊,清玄哥,你真能讓媽媽好起來嗎?」
墨清玄眸光斂眸,濃密的睫毛遮去眸底一閃而過的深邃,嗓音低沉自信:
「風險當然是有的,但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成功率,原本,我就是想著陳其海的事解決後,就安排白姨的手術,既然明天就有結果,那白姨的手術,可以安排在十天之內。」
「十天之內?」
江璐眸底竄過驚愕,她疑惑地看著墨清玄,他們的訂婚儀式是下月初八,不算今天,就只剩下十天了。
他要在十天內給她媽媽做手術,那他們的訂婚典禮,是不是要往後推延。
墨清玄把她的疑惑看在眼裡,嘴角勾起一抹溫暖的弧度,低沉的嗓音滲進一線安撫,徐徐吐口:
「嗯,十天之內,你不是一直難過你媽媽不記得你嗎?手術後,你媽媽就能記得你了,雖然江博博不在,但你以後有姐姐和媽媽。」
「清玄哥,我有了姐姐和媽媽,你還會像之前那樣對我好嗎?」
江璐不放心的問,她隱隱覺得,清玄哥這話,帶著某種暗示,不然他為什麼早不選手術日期,晚不選手術日期,偏偏選在他們訂婚典禮即將到來的日子。
墨清玄眸光微閃了下,「當然,就像以前一樣,對你好。」
他指的以前,是四年前,不是這四年間讓她產生依賴的好。
但江璐聽了他的承諾,心裡的不安又散了去,笑著點頭:
「那我就放心了,清玄哥,什麼時候給我媽媽手術,你來安排吧,我姐知道嗎?她要是知道了,肯定會高興的,我現在就打電話告訴她。」
「不要告訴她。」
墨清玄眉峰輕蹙,聲音驀地冷了下來。
「清玄哥,你和我姐又吵架了嗎?你是不是生氣她找石銘洋,她找石銘洋,是為了早日破案,這兩天那些謠言說得難聽死了,我也打過電話給石銘洋,只可惜他拒絕了,還好,我姐說服了他。」
江璐解釋的話,反而讓墨清玄心裡好不容易壓抑的怒意又湧上了心頭,他俊臉上瞬間覆上一層冷意,石銘洋為什麼幫江鸞,他怎麼會不知道?
他在電話里都告訴了她,不許摻和,可是江鸞那個倔強的女人,她把他的警告當耳旁風。
他根本不稀罕她幫他,根本不想這麼快解決這件事,他想慢慢地查,他不信查不出真相,不信揪不出那個幕後的人。
當然,他心裡,還想借陳其海的死,取消他和江璐的訂婚典禮。
可這一切,都被江鸞給破壞了!
「清玄哥?」
江璐見他臉色難看,不敢再往下說,怯怯地抿了唇,不安地看著他。
墨清玄暗自斂去心裡的怒意,神色稍緩了些許,站起身,淡聲道:
「小璐,你回房睡覺去吧。」
「哦!」
江璐點點頭,起身離開,走到樓梯間的時候,她回頭,看見墨清玄還靠在沙發里,閉著眼睛,眉宇間隱隱有著疲憊之色,她想了想,說:
「清玄哥,我姐在楚姨那裡,你見到她了嗎?」
這麼多年,能讓墨清玄情緒發生變化的,除了她姐,似乎沒有第二個人。
剛才他回來時,一臉的怒意,顯然是氣極了的,她提起她姐和石銘洋,他又再次冷了臉,她就算再傻,也能猜到這一點。
墨清玄眉峰皺了皺,閉著的眼睛並沒有睜開,削薄的唇角抿成冷毅的直線,周身籠罩著一層寒涼氣息。
江璐等了片刻,沒有聽見他說話,她又關心地說了句「清玄哥,你也早點休息。」轉身上樓。
她到了二樓,又轉頭看向客廳,清冷的水晶燈光下打在墨清玄身上,眉宇寡淡,線條峻冷,不知又因為什麼事在鬱悶著。
她心裡泛起幾分難過,自從四年前她姐『死』後,清玄哥就沒有真正的開心過,四年來,大家只知道清玄哥疼她寵她對她好,可誰知道,她也是費盡了心思讓清玄哥開心的。
原來,她不喜歡做護士,她喜歡跳舞,但為了清玄哥,她選擇去學護理,只想著這一輩子和他相依而過,替姐姐好好的照顧他。
可是,姐姐突然回來了。
江璐心裡,是矛盾的,她知道墨清玄有多愛江鸞,可是,她愛墨清玄哥,就像他愛江鸞一樣的愛。
放手,她不甘心。
她想嫁給墨清玄,想永遠留在他身邊,她知道,只要她處處讓江鸞看見她的幸福,時刻告訴她,她有多愛清玄哥,她姐就會讓著她。
可是剛才,她在電話里對江鸞說那些話的時候,聽不見江鸞的回答,她心裡,並不開心……
休閒居,二樓客房裡。
凌晨一點,江鸞還毫無睡意,漆黑的屋子裡,她雙手抱胸地坐在chuang前。
臉上的淚乾了,睜著紅腫的眼,望著窗簾緊閉的窗口。
她想睡覺,可是,睡不著,眼一閉,眼前就浮現出墨清玄和小璐『在一起』的畫面,她不想去想,卻阻止不了自己胡思亂想的思緒。
二十多度的屋子裡,她竟然有種置身冰窖的感覺,手腳冰涼,心,更冷。
從墨清玄摔門而去,到現在,已經一個多小時了,這一個多小時,做什麼的時間都夠了。
她眸光自窗前收回,拿起扔在地上的手機,爬到chuang上,強迫自己入睡。
同一樓層,相隔兩間屋子裡的主臥室里,墨晉修和楚歡也沒有睡。
剛才墨清玄摔門聲那麼重,他們自然是聽見了,楚歡當即就要去江鸞的房裡看她,被墨晉修阻止。
「歡歡,你去也沒用,鸞兒和阿玄從小到大都這樣過來的,不用擔心。」
楚歡皺了眉頭,不放心地說:
「阿玄那牛脾氣真不知道隨了誰,我剛才還叮囑他不要和鸞兒吵架,怎麼不到十分鐘,又摔門走了。」
墨晉修淡淡一笑,把她拉進被窩裡,長臂摟著她的腰:
「阿玄的脾氣當然是隨了我們兩個,當年我們不也像他們一樣吵吵鬧鬧過來的嗎?只不過阿玄青出於藍勝於藍,和鸞兒吵架持續了二十多年罷了。」
楚歡瞪他一眼,拍開他做亂的手,沒好氣地道:
「你還有心情說笑,他們都要把房頂掀了,我還是去看看鸞兒吧,她的傷還全愈,經不起阿玄那小子折騰。」
「我說不用就不用,相信我,阿玄比你更知道心疼鸞兒。」
楚歡剛一動,又被墨晉修按回chuang上,他眸底閃過思索,雲淡風輕地說:
「阿玄和鸞兒之間的障礙只有一個小璐,定然是鸞兒用小璐來刺激阿玄了,他發火了,以著他的性子,估計是該逼鸞兒做出決定的,剛才回來時,他跟我說,想把白鴿的手術安排在近幾天內。」
「近幾天內?那不是在他和小璐的訂婚典禮前,這個好!」
楚歡臉上綻出一抹喜悅,她也擔心阿玄和小璐訂婚,阿玄那小子,還真是鐵了心。
墨晉修低低一笑,說:
「你那不識好歹的兒子,我們忙裡忙外地,想著早日平息陳其海的事,他倒好,剛才回來的路上,居然怪我,說我不阻止鸞兒。」
「他真那麼說?」
楚歡不相信地問,阿玄腦子進水了吧。
墨晉修點頭,「當然真的,他說他能自己查出來,我猜他是想借著這件事,讓他和小璐的訂婚典禮不了了之。誰知石銘洋一插手,竟然說明天就有結果。」
楚歡皺眉,不贊同的道:
「他這樣也太任性了,那種事,怎麼能拖下去,每多一天,對他的影響就壞一分,要是時間長了,找不到證據,那他豈不是要背著害死病人的庸醫之名過一輩子。」
墨晉修見楚歡板起臉,連忙安慰:
「阿玄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生氣。不過我倒是覺得,他既然說自己能查清楚,那肯定就是能查清楚的,好了,他們想折騰,就讓他們折騰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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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來,江鸞眼睛還有些紅腫。
看著鏡子裡憔悴的容顏,她緊緊地抿了抿唇,不得不化淡妝來遮掩自己的黑眼圈和憔悴。
窗外,下了雨,開得正盛的玉蘭花在雨後越發的清香怡人,她剛化好妝,楚歡拿著兩串玉蘭花敲開了她房間的門。
「鸞兒,我給你串了兩串玉蘭花,昨天半夜下過雨後,這玉蘭花清新得很,今天天氣有些涼,你穿這個會不會冷,要是冷的話,我再讓人給你拿件衣服來。」
楚歡說話間,人走到梳妝檯前,微笑地把江鸞一番打量,眉眼間露出讚美:
「鸞兒,你不化妝的樣子漂亮,化了妝,更漂亮了。年輕就是資本,不像你楚姨我,現在是人老珠黃了。」
江鸞原本心情低落,被楚歡那麼一說,忍不住笑了,清麗的臉蛋上綻出一抹笑意,輕快地說:
「楚姨,你這麼年輕,哪裡人老珠黃了,我們要是一起走在大街上,保證百分之百的人都說你和我差不多大呢,你不知道,那些愛慕墨叔叔的女人都羨慕嫉妒死你了,你要是老一點,她們還可以有一點機會,可是你一直這麼年輕,她們想勾.引墨叔叔,都無地自容好不好!」
楚歡嗔她一眼,上前一步,把玉蘭花戴到她衣服上,笑著道:
「就你小嘴甜,這些年,可不是那些女人無地自容不敢勾.引你墨叔叔,是你墨叔叔心無他念,他要是有那些,外面早就情.人成堆,兒女成群了。」
江鸞呵呵地笑,玉蘭花香鑽入呼吸,心情真的跟著好了:
「楚姨,你這是曬恩愛嗎?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墨叔叔對你情深不移。」
「哈哈,曬恩愛倒不是,只是有感而發,我和你墨叔叔年輕時也經歷了不少風雨,要不是彼此堅持,也不會有相守幾十年的今天了。」
楚歡說完,見江鸞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她微微一笑,說:
「走吧,你四年都沒有在我們家吃過早餐了,我們現在吃早餐去,昨晚回來得晚,也沒見到你墨爺爺和墨奶奶他們。」
墨宅雖然坐落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但大宅里很多院落,大宅一周更是栽滿了玉蘭樹,每年有幾個月,都玉蘭飄香。
原本,墨宅住的人也瞞多的,墨晉修的爺爺在世時,墨家的老小都住在墨宅。
老爺子逝世後,墨晉修的堂姐們,就先後搬出了墨宅。
只有墨涵回來的次數多些。
墨清玄兩歲的時候,楚歡正入坐上墨氏集團總裁的交椅,從那後,墨晉修的父親墨尚術就退休,陪著老伴趙芸環遊世界,前幾年,兩人才回來。
像以前墨老爺子盼著墨晉修結婚生子一樣的,墨尚術和趙芸也日夜盼著孫子墨清玄結婚生子。
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知道江鸞昨晚在墨宅過的夜,今天的早餐桌上,坐滿了人。
江鸞跟著楚歡走進餐廳,餐桌上,眾人的目光齊齊地看了過來,坐在上方的墨尚術和趙芸露出慈愛的笑,欣喜地沖她招手:
「鸞兒,快過來,就等你了!」
橢圓型餐桌前,以墨尚術和趙芸為首,下方,左右都坐滿了人,墨晉修的身邊給楚歡留著一個位置,之後依次坐著墨家三姐妹。
對面,坐的人較少,墨清玄和江璐,以及墨涵。
原本墨涵是要去H市接手楚歡沒有處理完的事情,但不巧A市總部又出了點紕漏,便派了另外一名高層去H市。
自江鸞進來餐廳,墨涵的目光就停落在她身上不曾移開,溫潤的眸子裡噙著絲絲暖意,有的只是兄長般的關懷,並無非分之意。
和他一樣,從江鸞進了餐廳,目光就再也無法移開的,還有墨清玄,相比墨涵光明正大的表示溫暖關懷,他看江鸞的眼神,卻是噙著冷意。
江鸞走到餐桌前,禮貌的和眾長輩打了招呼,墨涵的聲音在她旁邊響起:
「鸞兒,坐這裡!」
江鸞轉眸,對上他的目光,她微微一笑,答了聲『好』,餐桌前,也只有他身邊有位置,她走過去,卻被坐在墨清玄身旁的江璐抓住:
「姐,坐我這裡,墨涵哥,我想和我姐坐一起。」
「好!」
墨涵笑著點頭,起身,坐到另一張椅子上,把他的位置空出來,給江鸞坐。
墨清玄眸光微變了下,視線自江鸞臉上收回,她化過妝,依然遮掩不了眼睛的紅腫,他忽略心裡划過的輕微疼意。
她,也會難過嗎?
江鸞一坐下,就聽見江璐驚訝的問:
「姐,你今天化妝了,好漂亮!」
江鸞淺淺一笑,清弘水眸看著江璐,她今天穿的一件粉紅色高領衣服,配著九分褲,嬌俏動人。
昨晚墨清玄摔門離去前的話再次躍入腦海,她眸光在她脖子處停頓了一秒,輕快地道:
「小璐,你也很漂亮!」
江璐被讚美,頓時笑了,見她盯著自己的衣服瞧,她眉目間染上一抹嬌羞,看了眼身旁的墨清玄,才輕聲說:
「這衣服,是清哥讓我穿的,他說今天冷。」
江鸞的心因為她的話驀地一窒,放在桌子底下的雙手,暗自攥緊,有那麼一瞬,她好想知道她衣領下,是不是遮蓋著……
墨清玄眯了眯眼,眸光犀利的看向江鸞,冷冽勾唇,毫不留情地往她心裡補上一刀:
「小璐,你今天不用去醫院了,在家好好休息一天。」
江鸞臉色莫名地白了一分,身旁,墨涵眉峰微蹙了下,眸光掃過墨清玄和江璐,心念微轉,溫潤的道:
「鸞兒,既然小璐今天不上班,那你們一起去葡萄園吧,下過雨後,葡萄乾淨得很,不用洗,摘著就能吃。」
「不了,我今天還有些事,下次吧!」
江鸞笑著搖頭,她和石銘洋有約。
墨清玄眸子閃過一絲冷意,沉聲道:
「如果是有關陳其海的案子,你就不再插手了,石銘洋那裡,我會和他聯繫。」
江鸞詫異的看向他,對上墨清玄清冷的眸,她心臟划過一絲疼意,正想回答,坐在上方的墨尚術察覺氣氛不對,笑呵呵地說:
「你們有什麼話,一會兒吃了早餐再說,現在都別說了,先吃早餐,鸞兒,你有四年沒跟我們一起吃早餐了,今天一定要多吃點。」
江鸞回以一個溫和地笑,輕聲道:
「墨爺爺,我不會客氣的。」
趙芸臉上也露出欣喜的笑,慈愛的說:
「不客氣就好,真論起來,鸞兒可算得上從小在我們墨家長大的,你平日喜歡吃的,今天都在這餐桌上。」
趙芸對江鸞的喜歡,明顯是盛過江璐的。
她的眼光是挑剔的,一如當年對楚歡的苛刻,特別是知道江璐喜歡她唯一的孫子,要嫁進墨家之時,她對江璐,更加的不喜歡,全然不顧江墨兩家的交情,不顧他兒子的命,是江博用命換來的。
眾人開始用餐,江璐體貼的給墨清玄拿了他喜歡吃的食物,當著江鸞的面,墨清玄溫和地說了聲『謝謝』,又給江璐夾了兩個水晶餃。
「鸞兒,你也嘗嘗這水晶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