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別再提以後兩個字
2024-07-18 04:16:44
作者: 夜深人靜*
江博高大的身軀顫了顫,白鴿眼裡閃過擔憂,上前兩步站到他身旁。
墨晉修扶著楚歡的同時緊盯著烈梟,不放過他臉上任何的表情變化,俊眉越皺越緊。
「烈梟,你以為那個女孩死了,所以才不敢說,你怕江博知道你害死他妹妹會把你千刀萬剮對不對,可你剛才為什麼就說了,既然你已經說了實話,不如乾脆點告訴我們,你是怎麼害死那女孩的?」
楚歡凝著寒冰的眸子如刀子一刀一刀地凌遲著烈梟,他臉色涮地慘白,驚慌地抬眼看向楚歡,慌亂地說。
「沒有,我沒有害死她,是她不聽話,我讓她做的事她不做,那死丫頭倔強得很……」
墨晉修感覺自己握在掌心的手一點點變涼,驚愕抬眼看去,只見楚歡臉色蒼白如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烈梟,他心裡微微一緊,想要阻止繼續下去,可是烈梟好不容易才吐出真話,又處於半清醒半迷茫狀態,他根本無法阻止。
江博身子僵滯,臉色青了白,白了又青,盯著烈梟的眼神透著要將他剔骨挖心的狠。
「因為她骨子裡流著江家的血,任你費盡心機,她都不可能變成你希望的樣子,所以你就變態的想毀了她?」
楚歡頭很暈,她下意識地皺緊了眉,烈梟並沒有被她完全控制,她凝聚心神,不敢有半點鬆懈。
「不錯,她不聽我的,我當然要毀了她,我要讓她成為千人騎,萬人睡的淫婦,她六歲那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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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梟的意志里逐漸減弱,在楚歡的控制下,他開始把當年那段往事從記憶里翻出來,字字說得咬牙切齒。
楚歡只覺眼睛疼意尖銳,她把視線自烈梟身上移開,看了一眼窗台上的盆栽,又立即鎖住他的眼睛,強忍著眼睛的疼和頭部越來越嚴重的暈眩感,可是片刻後她胃裡一陣翻湧,身子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又堅持了幾秒鐘後,一股熱潮驀地逼向喉嚨,她身子重重一晃,
「噗……」的一聲,一口鮮血自嘴裡噴出,一陣天眩地轉,整個人陷入無邊的黑暗。
「楚歡!」
墨晉修俊顏驟變,驚慌的低呼一聲,眼疾手快的扶住倒下去的楚歡,將其攔腰一抱,沒看病房裡的任何人,一陣風似的卷出了病房。
昏睡的三天三夜,楚歡一直在做夢。
她不僅夢見了疼愛她的爸爸,還夢見了第一次遇到顏的情景,楚里的畫面一如當年發生時一樣清晰,感受真實。
那是她六歲生日,她爸爸帶她去H市學滑雪,初學的她興趣格外濃,有著不學會就不罷休的堅持,於是她學了整整一天。
晚上回家時下起了紛飛大雪,車子行駛到一座山下時,她突然指著車窗外驚叫。
「爸爸,有人從上面摔下來了。」
那個女孩就是顏,當時,她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衣裳,雙頰除去滾下山坡被刮傷的痕跡外,還因被捆了耳光而紅腫著
山上傳來人聲和手電筒的光亮,明顯這個小女孩是被人追時掉下來的,此時計程車已經駛過了兩米遠,那司機也聽見了山上的人聲,不願惹麻煩,雖停了車,卻在楚歡和父親下車後一踩油門跑了。
還好楚歡的爸爸熟悉那裡的路,抱著那個女孩去了附近一家診所,然後又給朋友打電話,當晚把顏送到了H市裡的醫院。
那個畫面一轉,長大後的顏站在懸崖邊,哀怨地看著她。
「楚楚,這麼大的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連最後一程也不讓我送乾爸?」
楚歡臉色一白,忽略心裡鈍鈍的痛說。
「顏,爸說,你不適合回到A市……」
她一眨眼,突然間顏面前站著一個傅啟明,他手裡拿著一把刀架在她脖子上,狠戾地沖她吼。
「楚歡,你這個小賤人,就算你知道了那場大火的真相又如何,顏洛橙現在我手上,你是要她活,還是給我五千萬……」
楚歡失聲驚呼。
「傅啟明,你不許傷害顏,你放開她!」
「哈哈,顏洛橙這小蹄子是逃不掉的,這下面可是萬丈深淵,她摔下去就會屍骨無存,你害得我身敗名裂,我要讓你嘗嘗親人一個個失去的痛苦……」
「不要,顏!」
楚歡騰地從病床上坐起來,小臉慘白,額頭沁滿了細汗,睜開眼,入目是一片刺眼的白,不是讓她心驚的懸崖
下一秒,病房的門被推開,白鴿一臉欣喜的衝到病床前。
「楚楚,你終於醒了!」
程景怡跟在白鴿身後,看見她額頭沁滿了汗,不禁擔憂的皺起眉心,關切地問。
「楚楚,我聽見你喊顏,是不是做惡夢了?」
楚歡閉了閉眼再睜開,剛才那個夢真實得讓她害怕,她深深地吸了口氣,清眸環視病房,眸底閃過一絲茫然。
「我怎麼在醫院?」
白鴿眼神閃了閃。
「楚楚,你昏睡了三天三夜,把我們都急壞了,我現在就去通知墨少和老大,他們知道你醒了一定會很高興。」
話落,她轉身就跑出了病房。
程景怡在病床前坐下,從一旁的紙巾盒裡抽出一張紙巾替楚楚擦掉額頭上的細汗,擔憂的說。
「楚楚,你怎麼會突然暈倒,還一睡就三天三夜,可嚇壞我們了,最可惡的是,我和我哥來探望被墨晉修的人擋在外面,後來我找到任阿姨,還是任阿姨跟墨晉修說了,讓我替代她留下來照顧你,我才能見到你。」
程景怡原本對墨晉修的那些好感都因被他擋在病房外而統統消散了,那個男人不僅霸道,還冷酷,讓人不寒而粟。
聽完她的話,楚歡瑩白的小臉上泛起一抹安撫地笑,溫和地說。
「我沒事,可能就是太累了,所以才會暈倒,這一覺睡得真是舒服,景怡,你剛才說我睡了三天三夜,那我媽媽現在人呢?」
「你還說沒事,楚楚,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我哥說,你暈倒肯定和墨晉修有關,所以他不讓我們見你。」
程景怡一臉疑惑地看著楚歡,她不明白,若是楚楚只是單純的暈倒,墨晉修為什麼不讓他們見,她問任阿姨,也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怎麼會,我能有什麼事瞞著你,這三天我一直睡著,也不知道墨晉修為什麼不讓你們見我啊,他那人就那樣,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我現在就給我哥打電話,告訴他醒了,他一直很擔心你。」
「景怡,別打。」
楚歡阻止的話脫口而出,見程景怡怔愣地看著她,她又微微一笑,掩飾地說。
「一會兒我自己打給程大哥,我渴了,你幫我倒杯水吧。」
既然她說墨晉修不讓程景淵見她,那現在打電話給他,他萬一趕過來再和墨晉修發生爭執也不好。
「好,你自己打給我哥也好,他那天都差點和墨晉修打起來了,我先倒杯水給你喝,一會兒慢慢告訴你這三天發生的事。」
楚歡眸子微閃,聽程景怡的語氣,她昏睡這三天,發生了很多事。
墨晉修的辦公室里,白鴿雙眼圓瞪,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墨少,你不是很擔心楚楚的嗎,她現在醒了,你怎麼不去看她,反而說要出國呢?」
她都以為自己聽錯了,她興奮的跑來告訴他們,楚楚醒了,結果這辦公室里的兩人一個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一個臉色淡漠地說現在要出國。
這是怎麼回事?
墨晉修收起手中的醫書,深幽的冷眸掃過白鴿,看向江博,淡淡地說。
「她現在沒事了,你也回去吧!」
江博俊眉微擰,俊美的五官也因他這句而染上一層薄霜,語帶慍怒。
「晉修,楚歡暈迷三天,你氣了三天,現在她都醒了,你的氣也該消了,我當初又不知道她用特殊能力會有這麼嚴重的後果,以後不用她不就行了嗎?」
「你還想有以後,她這次都玩掉了半條命,別再提以後兩個字。」
墨晉修說翻臉就翻臉,連兄弟也不給面子。
室內本就沉悶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僵滯。
白鴿眼裡閃過惶恐,清亮的大眼睛滴溜溜地圍著他們兩人打轉,咬緊了唇不敢說話。
江博抿抿唇,壓下心裡的惱意,墨玉的眸子裡凝結了冷意。
「你真是不可理喻,我懶得跟你說,我現在去看楚歡,跟她道謝。」
墨晉修面色變了變,嘴角動了動,想說什麼又最終什麼也沒說,薄唇抿出冷冽的弧度,剛站起來的高大身軀又重新坐回椅子裡,掏出手機撥打電話。
江博冷冷地看他一眼,抬步就往門口走,白鴿見自家老大離開,也偷偷看了眼墨晉修,跟著離開。
打開門,只見身著白大卦的范東一臉茫然地站在外面,江博順勢抓住他胳膊說。
「走,跟我去看看楚歡的情況如何了。」
「哎…晉修……」
范東俊臉微微變色,剛才他們的對話他可是聽見了的,晉修好像很生氣,他現在去看楚歡合適嗎?
可是江博根本不給他拒絕的機會,拽著他就走,他一個文質彬彬地醫生,哪裡掙得掉江博這個身手一流的男人。
辦公室里,墨晉修氣息沉冷,深幽暗沉的眸緊緊盯著桌上的片子和檢查報告,涌動在周身的戾氣越來越濃
那晚楚歡吐了血後就暈過去,他當即在那裡就給她做了檢查,結果她除了脈象微弱,查不出其他病情,他又把她帶回靜安醫院。
從裡到外,從頭到腳,所有的檢查都做了,片子拍了,卻依然找不到病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