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談成合作

  謝識夾起一塊孜然羊肉，還沒有吃，就已經聞到那股奇特的香味，羊肉膻味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那誘人的味道在鼻尖盤旋。

  放進嘴裡慢慢咀嚼，最嫩的羊裡脊，因為有了澱粉和酒的醃製，所以更加滑嫩爽口。

  輕輕一咬，就能感受到羊肉裡面的多汁，孜然粒在嘴裡也迸發著美妙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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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消多嚼，一塊羊肉就很快的進入了胃裡，即使嘴裡沒有羊肉，可是那香料的味道和肉香還是在嘴裡持久不肯散去。

  吃了一塊，忍不住吃第二塊，而古雲清和藍衣兩個人也是被這從未吃過的羊肉驚艷到，但兩人還算克制，並未多盛。

  古雲清想的是，反正媳婦兒會做，等會去買點羊肉，回家做多多的，讓元寶也吃點，這麼一想，自然就沒有多吃。

  而藍衣呢，心裡的那些不屑根本沒有散去，雖然覺得羊肉好吃，但還是不願意認可田小魚，只覺得她就是個會遊走在灶台間的粗鄙村婦。

  謝識大快朵頤，一個人吃的熱火朝天，不一會兒一盤子孜然羊肉就見了底，看見謝識意猶未盡的看著自己，眼裡滿是讚賞之色，田小魚滿意的笑了笑。

  「古娘子的手藝真是令人稱奇啊，這整個清水鎮都找不到第二個可以將羊肉做成如此珍羞的大廚。」謝識咂咂嘴，比了個大拇指，「別說二兩銀子，再加一兩也是值得的。」

  這裡的人不會用香料，即使做得再好，也比上那一小撮孜然在羊肉上面發揮的功效，所以這樣的結果是田小魚意料之中的，可是她沒有想到，謝識居然會因為做好的孜然羊肉再加一兩。

  謝識卻是想，這羊肉著實美味，自己再加一兩銀子買了方子，給古家夫妻兩人留下個好印象，往後再有別的新方子，自己也能得個優先權。

  古雲清的性子終究淳厚，沒有謝識做生意人的那些精明心思，可是田小魚卻不一樣，她自然懂得謝識的意思。

  既然人家拋出了橄欖枝，沒有人會和銀子過不去，自己哪有不接的道理，而且也費不了什麼精力。

  田小魚點點頭，「那小婦人就先謝謝掌柜的了，這羊肉的方子現在就寫出來吧，還有外面那些香料，每種我都要稱上一兩，還有這道菜裡面用的香料，名叫孜然，這菜也叫作孜然羊肉。」

  「孜然，原來是叫孜然。」謝識聽了田小魚的話，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其實外面那些香料只有一個統一的名字，那就是香料，猛然聽見才知原來各有不同，「那除了這孜然，別的香料，古娘子可認識的？」

  「自然認得，不過為了保險起見，謝掌柜還是先把這個方子推銷出去再談別的，免得又滯銷，謝掌柜可是得不償失了。」田小魚這些話說的誠懇，讓人挑不出錯了，只覺得話里話外的都是替謝識著想。

  田小魚說的中肯，謝識又豈是不明是非的人，「古娘子說的是！是在下心急了。」說罷，讓藍衣把餐盤撤下去，拿來紙筆，準備寫方子用。

  等藍衣研好墨，濕好筆，鋪好紙，謝識就拿起筆做好姿勢，只等田小魚開口，就下筆疾書了。

  看見謝識已經準備好了，田小魚就張嘴說著菜譜，甚至連同土豆澱粉的做法也說了出來，就當是抵上那一兩銀子的銀錢吧。

  因為還不曾了解這裡的文字，所以田小魚倒是沒有貿貿然說自己寫。

  等謝識寫好了方子，又對了一遍，這才讓藍衣去從櫃檯上去了三兩銀子拿過來，遞給古雲清，這個時代男人當家，做了生意自然是把銀錢給當家人。

  古雲清樂呵呵的接過銀子，轉手就給了田小魚，還說，「小魚，這銀子你拿著吧。」古雲清在外人外面還是不太好意思乍唬唬的加田小魚媳婦兒，只是很含蓄的稱作小魚。

  田小魚沒有拒絕，接過銀子順手裝進自己的小荷包裡面，兩夫妻的互動看的謝識和藍衣皆是目瞪口呆。

  謝識想著，三兩銀子雖不是很多，但對於鄉下人家，也是一筆不小的巨款，這個古雲清一絲猶豫都沒有，就把銀子給了一個女人，自己是該說他心大還是畏妻。

  藍衣卻不這麼想，她只恨為什麼田小魚這樣粗鄙的村婦，居然可以隨意支配那三兩銀子，完全忽略了那些銀子本就是田小魚自己掙回來的。

  又抬眼多打量了幾下古雲清，發現這個男人身上並沒有普通農夫那些傻氣，若不是身上穿的粗布麻衣，怎麼看都是個器宇軒昂的男子。

  和自己的公子比起來，也遜色不了多少，為什麼這個田小魚會有這麼大的福氣，而自己呢，小心翼翼伺候公子大半年，他還是對自己相敬如冰。

  田小魚剛把銀子裝好，元寶就在古雲清的懷裡醒了過來，睜開迷濛的睡眼，有些迷糊，小聲音糯糯道，「娘，娘。。」身子也是有些扭捏，好像不怎麼舒服。

  田小魚聽到聲音，趕緊從古雲清的手裡接過元寶的小身體，看他還睡得迷糊，心裡一暖，溫柔的說，「娘在呢，元寶怎麼啦？」

  「娘，我們啥時候回家？」到了田小魚的懷裡，才清醒了過來，緊緊抱著她的脖子，看見自己還在這個屋子裡面，有些不樂意，「我想去外面耍。」

  「咱們等會就回家呀，現在帶你去買肉肉好不好？」看見元寶這麼依賴自己，田小魚被暖心不已。

  謝識被這一幕刺痛了眼睛，是自己肖想了，為了這個孩子，恐怕她也不會離開這個男人。

  古雲清看見元寶一直撇著小嘴，知道這會兒把他悶壞了，站起身子就準備告辭，謝識也沒有留人，命店小二把香料各稱了一兩包好，遞給了古雲清。

  田小魚抱著元寶，笑眯眯的給謝識道別，「那小婦人和夫君就先離開了，這方子若是謝掌柜賣的好，那下次咱們可以繼續合作。」

  「那是自然，小店有些繁忙，在下就不送兩位了，那些香料吃的好，就再來哈。」謝識也笑眯眯的回應著，一派和睦，那笑容直到田小魚夫妻兩人再也看不見的背影，才消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