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回：建議血透

  「雨晴，天宇有沒有說去哪？」程國棟坐在飯桌上，端著碗問。

  「沒有，爺爺，俊偉打過電話來，說他有事到外地處理一些事情，今晚可能回不來。」穀雨晴早已收到古俊偉給她打電話，說程天宇出差了。

  程國棟聽了，臉上變得有嚴肅起來：該不會是去找那蘇婉兒吧？哼，姓蘇的，只要我程國棟在，你休想進我程家大門。

  七十多歲的程國棟，一直保留著封建思想，門不對，戶不當，在他的觀念中，他是不會接受的，更何況蘇婉兒是一個未婚媽媽，然而，程國棟還沒有查出程詩語就是他的親孫女，如果知道了，不知道他會不會對蘇婉兒改觀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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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鳥的叫聲打破了村裡的寧靜，燦爛的陽光很快把這片大地燃燒起來般，雖是清早時分，可樹上的知了，早已嗡嗡嗡的叫個不停了。

  「蘇志，同個囡女去E市？咁就好嘍，第日都唔使挨苦嘍。」

  蘇婉兒提著小包，程天宇幫忙拿著行李箱出門口，蘇志兩夫婦走在前頭，剛好碰上早晨出去下地回來的鄉親。

  「系呀！」蘇志微笑著，他知道自己的女兒，這次回來，給自己爭了一口氣，平常大家見了他們，都是指指點點的，沒說過一句好話，今天，他臉上久違的笑容，又重現在那副有些蒼白的臉上。

  嗖！

  飛機起跑，幾個小時後，回到了E市，程天宇早已幫蘇婉兒的父親找到了專醫，希望這次能幫助她。

  回到家後，蘇婉兒的租住房子讓蘇志感到有些擁擠，他不知道程天宇沒有與她們住一起。

  「婉兒，你們的家就這樣？我們來了，你們睡哪？」蘇志指著她和程天宇問了起來。

  「爸，他有自己的家，我和詩語一間房，你和媽一間，剛剛好。」蘇婉兒爽快的回答，順手把行李搬到詩語的房間。

  禾鳳琳又是一臉懵圈，既然是詩語的爸爸，為什麼不與她們住在一起？

  「伯父，伯母，今天你們坐飛機也累了，我先走了。」程天宇看明白了蘇志兩夫妻的心事，不敢說自己已有家室，但他知道自己不愛穀雨晴，不會與她成為真正的夫妻，但，在他心裡，告訴自己，總有一天，他要告訴全世界，他愛的人是蘇婉兒。

  程天宇走後，蘇婉兒從房裡走出來，禾鳳琳就問起心中的疑云：「婉兒，天宇不和你們一起住嗎？這怎麼回事？」

  「對呀！你們是不是鬧彆扭了？」蘇志也是犯了揪心的煩躁，總是讓他感到很不對勁。

  蘇婉兒坐下沙發，兩手握著：「爸，媽，他的確是詩語的爸爸，可是，他不知道當年的我懷有詩語，是他爺爺逼他成的婚，而且，我也不想再打擾他的生活，畢竟，我不想再嫁人了。」

  「什麼？你不再嫁人？婉兒，你怎麼那麼傻？你才二十五歲，媽不答應。」禾鳳琳先是著急擔心，後又一臉的嚴肅起。

  蘇志聽了，也不高興蘇婉兒的決定：「別說你媽不同意，我這個爸更不會同意你的決定。」

  蘇志說完，一屁股坐下沙發上。

  「外公，不生氣，詩語給你介紹袁叔叔和湘雅阿姨，他們是媽媽最好最好的朋友。」程詩語懂得了她的外公外婆倆人生氣為何事。

  「詩語乖，外公不生氣，不生氣呀！」蘇志看著紮起兩條小辮子的詩語，看到了她，好的童真也懂了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心中那股憤怒平息了下來。

  「唉！我沒話可說，我去收拾一下行禮。」禾鳳琳感到很無奈，本以為程天宇的出現，覺得蘇婉兒可以過上幸福的生活，沒想到，人家是他人的老公。

  醫院。

  「蘇生生，你的病困擾你多年，這糖尿病可大可小，你可真要注意飲食，甜品之類的東西，儘量不要吃，帶糖份極高的食品最好戒口，轉為尿毒症的話，那真的來不及了。」醫生看著蘇志的檢查表，叮囑蘇志在這方面要多加注意。

  「好的，謝謝醫生，我會在一旁看著他的，謝謝醫生。」禾鳳琳站在一旁，聽到醫生的叮囑，她也明白了蘇志的病不再治療，會帶來生命危害。

  「好，我先開些藥，你要按時服用。」

  「爸，媽，我去拿藥。」蘇婉兒接過單子，到外面去了。

  「我建議你們，最好去做血透，這樣對你的病有很大的幫助。」醫生建議蘇志做血透來治療。

  「那要多少錢？」禾鳳琳關心起來。

  「如果做一次的話，需要一萬塊錢一次，你們最好考慮一下。」醫生的話，嚇到了一旁的禾鳳琳和蘇志。

  「好的，醫生，謝謝你的建議，請你不要告訴我女兒，謝謝。」蘇志聽到了這筆每次要一萬塊錢醫療費，心中不安了。

  禾鳳琳也是目瞪口呆，對這一萬塊錢一次血透，那不是把自己的老底拿完出來也做不了幾次呀！

  回家的路上，蘇志與禾鳳琳兩人心情沉重，蘇婉兒專心開著車，也不知道他們對她隱瞞著，本以為這樣可以讓蘇志來到她工作的地方，能夠更好的照顧他倆，沒想到，蘇志與禾鳳琳隱瞞她。

  對於蘇婉兒，蘇志懂的了這些年來，她受的苦，知道她當初為何失身的苦衷，也是因為蘇婉兒去夜場打散工，為了他的醫藥費問題，才導致今天的她，在年華正茂時，生下了程詩語。

  禾鳳琳也是想到這些年來，蘇婉兒一個人苦撐著這個家，要再把這血透的事告訴她的話，那對她肯定又是一個負擔，身邊還有一個嚴重地中海貧血症的外孫女，看著蘇婉兒的背影，禾鳳琳不禁落淚。

  「媽，你怎麼哭了？」蘇婉兒轉身看到禾鳳琳正在擦著眼淚。

  蘇志碰了她一下，警告她，不要與女兒說起這件事。

  「沒有，媽開心，婉兒，你也該為自己打算，不能老捆綁著自己，爸媽都替你不高興呢。」禾鳳琳轉移話題，眼睛看了看蘇志，只好這樣了。

  「以後再說吧！」蘇婉兒也是為了敷衍二老，隨口說了一句以後再說吧！以免蘇志與禾鳳琳總為她的事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