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焦頭爛額

  整個蕭氏航運陷入一種不知名的恐慌當中，倉庫里堆滿了瓜果，門前還有幾個商賈在鬧事，張掌柜解釋了一次又一次，根本沒有用。商賈們不聽，非要鬧著要蕭航交出南慕國的特產，按照合同，蕭航必須在這幾天交貨給他們。

  張掌柜正為難，看到鳳無雙前來，瞬間鬆一口氣，「王妃。」

  「什麼事？」鳳無雙目光掃過，幾個鬧事的商賈小聲了許多。

  但貨還是收的，一個膽大的商賈開了口：「王妃，我們做生意的，最重視是信譽！我們跟蕭航合作也有一段時間了，如今蕭航無端扣下我們的貨，好幾天都沒有給我們，總要給我們一個說法吧？」

  

  「對，我們這些商戶都是靠小本生意吃飯的。蕭航不給我們貨，我們便無法做生意。」

  「給我們一個說法！」

  「王妃給我們主持公道！」

  有人開了口，後面商賈的聲音便一浪接著一浪，張掌柜很頭疼，「王妃？」

  「大家靜一靜，靜一靜！」鳳無雙揚手，抬腳就站上桌子，「聽我說幾句！」

  眾人一怔，很快冷靜下來。

  「首先，這幾天蕭航沒有準時給諸位送貨，是蕭航不對。在此，我誠懇跟諸位道歉！」將心比心，在場的人家中有老有幼，鳳無雙明白，如果情況允許，他們不會在這裡鬧事。

  單純的道歉沒有用，沒等她說下一句，立即有人大聲質疑，「我們只要貨物，要貨物！」

  「對，要貨物！」

  「把扣下的貨物全部還給我們！」

  張掌柜咬著牙，「你們先聽王妃說！」

  「貨物，蕭航沒有。你們這一個月的損失，蕭航會按照當初合同所定的賠償給你們。」鳳無雙沉聲道。

  「我們不要賠償，我們只要貨物！」有商賈抗議。

  「沒有貨物，短時間之內，蕭航不會再給你們任何貨物！」鳳無雙神情很嚴肅，此話一出，沒有人再說話。趁著眾人沉默瞬間，她坦誠，「想必你們也知道，望南城發生叛亂，今天鎮南王領旨前往騰龍營對付叛軍。蕭航的貨物，已經被另一撥叛軍截下，所有關於東陽國的船隻，暫時都到不了南慕國。」

  「什麼？」眾人愕然，「叛軍已經禍及到航道了嗎？」

  「這是真的！」張掌柜這時才插上話，他抹著眼角的淚，「游鯤營的田將軍把懷城水域封死了，不止東陽國的貨物進入不了南慕國的水域，就連我們送去東陽國的貨物，也全部堵在杏城了。我們送去的都是新鮮瓜果，耽誤幾天，便全數爛在路上了。如今遭受損失的不止你們，還有蕭航……」

  還有徐航，鳳無雙心中默念。

  徐世瀚那一頭，肯定也是焦頭爛額，她在南慕國處理的所有事，徐航也會遇上一次。

  「那我們的貨……」

  「這個時候還談什麼貨不貨？」有人開口，「我們要擔憂的是，叛軍會不會打到慕城來！」

  這叛亂才開始呢，已經斷了航運，據說那叛亂又是因韓雄而起，韓雄在南慕國而言是什麼地位，百姓們心裡清楚。蕭逸雲雖得民心，可論起行軍打仗，南慕國內又有幾人能抵得過韓雄呢？

  想了想，部分百姓還是覺得不妥，「亂世將起，罷了，我們還是收拾包袱回深山裡避世吧。」

  「對，還賠償什麼呢？回深山避世吧。」有人附和。

  「沒有這麼嚴重。」鳳無雙失笑，堵住他們自暴自棄的話，「慕城是天子腳下，有當今皇上坐鎮，任何叛軍都打不到這兒來，大家不用擔心。至於我們的貨物……只是短時間的問題，等平定叛軍，南慕國和東陽國恢復通商，一切都會如舊，大家就安心住在慕城吧。」

  眾人有些遲疑。

  張掌柜豪氣道：「皇上和王妃等人還在慕城，你們擔心什麼？」

  「這樣，諸位給我一些時間，我先盤點清諸位的合同，兩天之內，我會讓蕭航的人一一登門拜訪，商談賠償一事，你們覺得如何？」鳳無雙問。

  「眼下，唯有如此了。」

  「那我在家等王妃的消息。」

  反正鳳無雙還在這，她都沒走，他們這些老百姓不需要走。

  陸陸續續的，一些起鬨的商賈散去。

  張掌柜默默捏了一把汗，他問：「王妃，我們真的要按照合同上賠償嗎？」合同簽訂的條約很和平，雙方任何一方毀約，所賠的金額都不大。只是這一筆一筆加起來，可是不小的開支！

  「真正跟蕭航簽下合同的人不多，賠小小一筆銀兩能夠保住蕭航的聲譽，是最好的選擇。」鳳無雙跳下來，理理衣擺，「你把大部分合同拿過來給我，我親自過目一下。」

  張掌柜揮手，很快就有人把厚厚一疊合同送過來。

  鳳無雙一看，終於理解張掌柜方才說出那些話的感受，確實……開支不小，有些肉疼！可蕭航的聲譽勝過一切，這一航運既然掛上了皇族的姓氏，就不能讓皇族蒙羞。

  她想了想，問：「我們倉庫還有多少貨物？」

  「昨天和今天都送來了一批。」張掌柜如實匯報。

  一批貨物，基本剛好裝載一船，鳳無雙說：「你明日帶著人前去這些商戶家中，跟他商討賠償的方法。如果他們要銀兩，那就按照合同上的賠償給他們。如果他們想做生意，就低價把壓在倉庫的貨物抵給他們。」

  「這樣行嗎？」張掌柜很懷疑。

  「他們只是想做生意，我們把價錢壓低，讓他們有一個差價可以售賣，賣南慕國的特產跟賣東陽國的特產沒有區別。」鳳無雙苦笑，「否則，這好幾船的貨物都不知道要如何處理。」

  張掌柜一想，覺得有理。

  如果賠償時能低價把積壓在倉庫的貨物送出去，能為蕭航挽回一些損失。

  「就按照我說的做吧。」她揉著眉心，這一份一份合同，看得她觸目心驚。

  蕭逸雲前去騰龍營，福禍難斷。

  蕭航賠銀兩，這只是開始……

  以後她一個人在慕城，會遇上更多的困難。

  鳳無雙道：「我想靜一靜，張掌柜，勞煩你親自把該賠的銀兩清算一下，一個時辰之後給我，可以嗎？」

  「是。」張掌柜揚手，「給王妃收拾一個雅間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