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試航

  儘管鳳無雙兩次拒絕蘇府的人前去看望蕭修齊，但該做的事，蘇府不能不做！

  於是乎，連著兩天，蘇老夫人都前往齊王府給蕭修齊道歉。

  秦茱華第一次還硬著頭皮拒絕，把蘇老夫人攔在門外。第二次，卻不好意思再攔了……

  畢竟蘇老夫人是蘇映蓉的祖母，蕭修齊始終是要娶她的。

  她郁著臉，把蘇老夫人請入齊王府。

  這幾天秦茱華都住在齊王府，蕭修齊心情不好，他院內的東西被打壞了一批又一批，秦茱華應付著他，弄得臉色很憔悴。

  蘇老夫人嘆口氣，「我們蘇府給你添麻煩了。」

  「麻煩倒說不上。」秦茱華語氣很淡，「我只有修齊這一個兒子，他天天往外跑，如今傷一傷也好，能在府里陪陪我。」

  話是這麼說，但是蘇老夫人明白她說的是客套話。當母親的，誰會不心疼自己的兒子呢？秦茱華嘴裡不說，心裡始終是怨的。她道：「這件事是應城不對，老爺子已經懲罰過他，如今他還在蘇府的祠堂跪著呢。他還在禁足，等禁足期過了，我就讓他前來齊王府給齊王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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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道歉怎麼現在不來？怕是那個蘇應城現在還沒意識到他犯了錯。

  蘇老夫人是來和稀泥的……

  偏，她來和稀泥還一口一個「齊王」？

  秦茱華看著沉沉浮浮的茶葉，輕笑一聲，「修齊如今連我都不想見，蘇公子就不用來了。」

  蘇老夫人一怔，她在蘇府當家數十年，難得拉下面子說好話。這秦茱華竟然不給面子？但她轉念一想，終究是他們理虧在前，忍了下來，「應城犯了錯，終究是要來道歉的。」

  「嗯。」秦茱華應了一聲，不置可否。

  她興致不高，蘇老夫人一番熱情被澆熄，她計劃好的話語亦未能說出口。兩個人四目相對片刻，蘇老夫人便留下一大堆補品走了。

  一旁的嬤嬤責怪道，「王妃，你怎麼就讓她這樣走了？」

  「要不然呢？」秦茱華笑容有些無奈。

  「至少……」

  「至少讓她把蘇映蓉帶來？」秦茱華挑眉，哼一聲，「修齊受了傷，她卻一人先回了慕城。不管這是修齊的意思，還是蘇應城的意思，這個兒媳婦我是不敢苟同了。他們蘇府……我秦茱華也高攀不上！」

  蕭修齊和蘇映蓉是一起去羅城的，秦茱華認為，蕭修齊受了傷，就算蘇映蓉有什麼難以啟齒的原因要先行離開，也應該陪著蕭修齊一起回慕城。

  他們是未婚夫妻，還有什麼事情比自己受傷的未婚夫更重要？

  嬤嬤吃了一驚，「王妃的意思是……」

  秦茱華點點頭。

  「不可能的，王爺怎麼可能同意？」兩個人自小認識，如今也拖了二十多年，蕭修齊鬧了多久，才鬧來這樁聯姻。他怎麼可能同意退婚？

  「我只是有這樣的念頭，不是非退婚不可。」秦茱華擱下茶盞，看向那滿滿一堆的禮品，「南慕國這麼大，想嫁給修齊的少女千千萬萬，倘若不是修齊喜歡她，我是一點都不樂意他娶蘇映蓉。如今蘇府的人傷了修齊，總該要拿出姿態來讓我和修齊下台階。否則我蕭王府和齊王府的顏面往哪裡擱？」

  嬤嬤一想，也覺得有理。

  蘇應城不分青紅皂白就敲斷了蕭修齊的腿骨，蘇府卻只讓蘇老夫人來和稀泥，分明就是沒有重視這件事！今天如果秦茱華輕易原諒了他們，那明天蘇應元又打斷了蕭修齊的手呢？

  蘇府的人歷來不喜蕭修齊，這一次若他們不擺出姿態來，旁人還以為他們齊王府好欺負！

  後面兩天，蘇府還送了禮品過來。是由蘇應元親自送來的，相比激進的蘇應城，他態度緩和許多，但秦茱華依舊沒有讓他進入齊王府。

  蕭修齊養傷期間，懿慈帝舉辦了一個小小的慶功宴。因著蕭修齊養傷不能出席，所以宴席沒開始，懿慈帝就命人把大批的補品以及藥材送到齊王府，以示重視。

  短短數日，慕城百姓們便得知了兩個消息。

  一是：航道上十三個碼頭已經修建完畢。

  二是：一個人負責四個碼頭的蕭修齊受傷了。

  百姓們不知內情，只道蕭修齊是為了碼頭的事受傷，坊間流傳著關於蕭修齊如何如何負責，不顧自己安危力保碼頭順利建成的故事。可以說，這是他受傷以來，唯一一個收穫。

  懿慈帝親自從游鯤營調回一艘戰船，用在航道試航。

  懿慈帝時間不多，這一次航行計劃是五天，從慕城出發，順水到羅城，需要兩天時間。爾後再從羅城折返，逆水三天時間。

  三天，一共路過四個碼頭。

  不長不短的距離，主要是測試輝江的水速以及碼頭的穩定性等等。

  由於這一次只是隨意走走，所以懿慈帝喊了梁妃、蕭博衍等人同去，權當是散散心。

  偌大的船，眾人心思各異。

  戰船早早改造過，鋪上金銀細軟，適合出遊；鳳無雙經營過徐航，見掌托的船夫有空，站在一旁詢問他關於這艘船的事。

  難得見這樣年輕的女子對大船有興趣，船夫滔滔不絕講著，她便在一旁饒有興致地聽著，她邊聽邊點頭，遇到不懂的，還不恥下問。

  蕭逸雲走過來，蹙眉，「怎麼了？」

  「說一些趣事。」鳳無雙笑。

  梁氏船行不愧是南慕國造船業領先的，這艘戰船的龍骨、桅等等都是極好的。這樣的船，行駛快，速度穩，確實很不錯！

  但是跟徐世瀚所造的船相比，還是有缺點。

  這艘戰船是單桅、而徐世瀚所造的是多桅，簡單而言，多桅的速度更加快！

  她想，等五月初五徐世瀚的船到了南慕國，怕是所有人都要吃一驚！

  船夫見蕭逸雲走過來，笑眯眯跟他們道別，就快要開船了。

  「你怎麼過來了？」鳳無雙問。

  「二皇兄來了。」蕭逸雲壓低聲音，在她耳邊道。

  「蕭寧之來做什麼？」她看向碼頭，蕭寧之一身雪白，坐在輪椅上，正不慌不忙轉動著輪子上船，他面色如冰，眉目間蘊著慣有的冷靜。鳳無雙蹙眉，「我怎麼覺得他這一次是有備而來？」

  「你覺得他是為什麼而來？」他問。

  鳳無雙目光落在正提著裙擺上船的幾個姑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