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

  「你真得非娶那丫頭不成？」她不悅的說著，「咱們老黃家也是呼奴喚婢的殷實之家，不能讓不清白的人進來做媳婦！」

  「嬸子你說什麼呢？」大牛聽了他嬸子的話有些惱了，「馬上她就是我的妻子，嬸子不要再說這樣的話，叫下人聽了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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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真是個傻瓜！我知道你被她迷了心竅不在乎完璧不完璧的，可是府里的下人會說閒話。況且那個拓跋公子似乎不會輕易放手，婚後她們要是藕斷絲連可怎麼辦？你不成了眾人眼裡的笑話？到時候一頂綠帽子……」

  「嬸子！」大牛打斷了她的話，「我相信徐夫人的人品，更相信知冬姑娘的人品！過幾日她便過門咱們就是一家人，嬸子不幫襯點兒反而先說起閒話！我知道這段日子讓嬸子受累了，這後面的事就不麻煩嬸子，您只管等著喝侄媳婦的茶吧。」

  呃？黃家嬸子被他堵得生氣，心裡念叨著好心沒好報甩袖子走了。打這開始她就賭氣不過來，婚事也全由大牛自己做主籌辦。

  這幾日拓跋炎恰好不在熱城，他一心以為隱患已除，知冬接受他是早晚的事情。等他再次回來的時候，卻看見府里張燈結彩一副辦喜事的樣子。

  「府里有喜事了？我回來的真是巧，有喜酒喝了。」他沒心沒肺的笑著。

  良子見了無限同情的看著他，忍不住嘆氣說道：「這杯喜酒恐怕你是喝不進去了。」

  呃？拓跋炎聞言一怔，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急匆匆往內院走，直奔知冬的房間，門窗上貼著的大紅喜字刺得他眼睛灼痛。

  「一梳梳到頭，新人白頭到老；二梳梳到頭，新人兒孫滿堂……」聽見屋子裡的聲音，他推開門的手有些發抖。

  「咣當！」屋子裡的眾人聽見門被重重的打開都嚇了一跳，齊刷刷扭頭看過去，拓跋炎那張慘白的臉進入到眾人的視線中。

  漣兒暗自在心裡嘆氣，該來的終究是躲不過。她讓大夥全都退出去，留下知冬和拓跋炎二人，她們也該有個了斷。

  「你到底還是要嫁人？」拓跋炎眼裡滿是心碎的痛楚，「我們十年的感情就這樣結束了？十年來我以為你一直在原地等候，不管我什麼時候回頭都會看到你痴痴的目光。可當我真正想要扭身靠近你的時候，卻發覺你已經不在！你就不能再等一下下嗎？不，現在也不晚。知冬，脫了這身嫁衣！」

  「為什麼要脫，我穿著大紅的嫁衣不好看嗎？」知冬站起身轉了一圈，「嫁為正室才能穿大紅，妾室是沒有的呢。」

  拓跋炎聞言頓時怔住，名分是橫在他和知冬中間的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

  「難道你想要的只是個名分嗎？原來你也這般膚淺！」他用質問的口吻說著。

  知冬收起臉上的笑容，盯著他回道：「如果喜歡成了你傷害我的理由，那麼你就錯了！我想要堂堂正正的出嫁，想要挺直腰板的過日子，想要時時刻刻被尊重被呵護。今天是我出嫁的好日子，不能祝福就請不要破壞，女人一輩子只有這一次！」

  他愣愣的站在原地，半晌才機械的扭頭出去，轉身的那一瞬間沒有看見知冬眼中的淚水。十年，不是說句結束就能結束的！

  他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喝酒，只聽見鞭炮齊鳴鑼鼓喧天，是黃家來轎子抬人了吧。「咕嘟，咕嘟。」他猛地往嘴裡灌酒，再辛辣的味道都沖不淡心中的苦澀。

  半晌，一切慢慢歸於平靜，知冬已經上了花轎被抬到黃家了吧。他的心劇痛起來，手中的酒罈子被摔到牆角，登時碎成無數碎片就像他的心一般。

  門突然被推開，漣兒走了進來。她見到拓跋炎頹廢的樣子不由得一皺眉，關上門把窗子推開，放放一屋子的酒氣。

  「不過是失戀而已，有必要這樣誇張嗎？」她輕描淡寫的說著，心中卻在嘆氣，愛人結婚了新郎不是我的感覺應該很糟！

  拓跋炎抬了一下頭，摟過旁邊的一壺酒又接著喝起來。

  「大前年，一個為了我曾尋死覓活的小姐成了親，我送了賀禮過去；去年，跟我好了幾年的姑娘嫁人，我去喝了喜酒；可是今天……我真得很難受！」他完全沒有了往日的瀟灑模樣，「前世今生，我第一次失戀，這種感覺真差！」

  「我明白。」漣兒輕語著，「明明就在眼前，可偏偏是抓不住。心裡想著要拼命握緊，可理智偏偏跑出來作對。情深奈何緣淺，怎一個『無奈』能訴盡？」她走過去也席地而坐，搶過拓跋炎手中的酒喝起來。

  看著知冬穿上大紅嫁衣，她心裡既高興又感慨還有一絲哀傷。都說女人做新娘的那一天最美，她這一輩子不會有那麼一天了吧。想到這些她的心便痛起來，以為被遺忘的往事又都鑽出來。

  「我很佩服知冬的勇敢，她會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她能幸福就足夠了，你……就放下吧！」漣兒在勸拓跋炎，不過更像是在勸自己。

  她搶著喝酒，不勝酒力的她很快就有些醉了。

  「我們兩個自詡是意識超前魅力無限的現代人，眼下卻窩在這裡喝悶酒，這個世界太瘋狂了！哥們兒，你多采美女，我就多撈銀子，讓愛情神馬東西統統見鬼去！」漣兒摟住他的肩膀破天荒放蕩不羈一次。

  「好！咱們輸人不輸陣，喝完這些酒一切都是浮雲！」拓跋炎紅著眼睛說著，仰頭喝下一大口酒，「抓不住愛情的我，總是眼睜睜看它溜走。世界上幸福的人到處有，為何不能算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