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南極仙翁

  長壽村北，入夜。

  告別了李帥，牛毅獨自鑽出竹林，來到一條小溪旁，他撣去身上的落葉，正要俯身洗臉時，一個老者的聲音出現在他身後。

  「少俠，可否幫我一個忙？」

  牛毅轉身站起，那位說話的老者正勉強笑著，他臉上皺紋堆疊，眼神里滿是滄桑。

  「老爺爺，您有何事？」

  老者將手中的燈籠提高，昏黃的燈光映照出他桃子一般的大腦袋，牛毅一眼便看到了那個名字——南極仙翁。

  

  南極仙翁愁眉不展地說道：

  「不瞞少俠，前些日子我到了這長壽村，也是個這樣的夜，在那後山溪邊，我遇見了一隻小狐狸，話說這小狐狸的道行至少在千年以上，已然幻化成了人形，那樣貌美艷至極，頗有惑亂眾生之相，可惜老朽不善追捕，實在是捉她不住，不知你能否出手相助？」

  牛毅把雙手在身上蹭了蹭。

  「不就是捉只狐狸嘛，這個忙倒是可以幫，不過這於我又有何益呢？」

  南極仙翁不假思索道：

  「收妖狐，救蒼生，這可是大功一件吶！功績都會記在陰德冊上的！」

  牛毅冷冷一笑，這不就是忽悠大學畢業生的路數嘛，畫個撲朔迷離的大餅就讓人玩兒命幹活。陰德？自己這麼多年善行善言地送快遞，老天爺到頭來還不是賜了顆瘤子來。

  「不干！」

  南極仙翁的表情有些尷尬，但又不想輕易放棄。

  「那你想要什麼？」

  看著眉頭擰成麻花的老頭，牛毅也不想太為難他，於是隨口開了句玩笑：

  「就把你手上那拐棍兒給我得了！」

  南極仙翁把拐棍兒抱在懷裡。

  「這……這可不行！」

  「一根破棍子都捨不得，您還跟我聊什麼陰德？」

  南極仙翁失落地搖著頭。

  「唉，罷了罷了，我再問問別人吧。」

  牛毅看著他蹣跚的樣子有些不忍，於是學著他的口吻回了一句：

  「唉，罷了罷了，我就無償幫你吧！」

  南極仙翁扭過頭。

  「陰德都不要？」

  牛毅緊了緊腰間的緞帶，笑著說道：

  「您若真是神仙我就許個願吧！」

  南極仙翁捋著鬍鬚笑道：

  「我就說嘛，這年頭哪還有不求回報的人，你且講來吧，只要老朽辦得到！」

  對這個大桃兒腦袋，牛毅顯然沒報什麼期望，但他說話的時候眼睛裡還是划過了一道光：

  「我願這世間不再有疾苦，普天之下人人向善。」

  南極仙翁愣住了，半晌沒說上話來。

  ……

  牛毅按照南極仙翁給的路線圖，一路來到了長壽村的後山。他穿梭在濃密的竹林間，終於來到了一處清澈的小溪旁。

  月光灑在溪水上，波光粼粼。牛毅按照南極仙翁的指示，點亮了手中的燈籠……

  意外的事情出現了。

  燈火跳出了燈籠，不停在竹林間雀躍著，仿佛是引路的精靈。牛毅遲疑了片刻，快步跟上。

  突然，一陣夜風吹過，淡淡的清香中，一位身著白衣的女子出現在水邊，她眉如遠山，眼含秋水，長發如墨。月光灑下，她的容顏美麗得令人窒息。

  牛毅瞬間明白，這便是南極仙翁口中的九尾靈狐！他心跳加速，不知如何應對。而那靈狐卻輕輕一笑，眼中滿是狡黠……

  「你在找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