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對峙

  「不就是對峙嘛！我這就給你們撕開李鐵根虛偽的嘴臉！」

  

  冤鬼春生字字切齒，它內心的仇恨在沸騰。

  「醒醒！」

  「哎呦呵！」

  洪喜用力掐了一把李善人，後者捂著臉驚醒，像極了牙疼患者。

  回過神的李善人一眼就看在了飄在半空的紅衣野鬼，身子不自覺地向著溫暖柔軟的洪喜靠攏，洪喜一把將他推出，兩步踉蹌……

  「傻根兒！你可知道我是誰？」

  春生的眼中凶光大盛，李善人聽到這句「傻根兒」之後整個人猶如過電。

  「你！你是春生嗎？」

  「呵呵，算你有眼力！」

  李善人渾身顫抖，是激動而不是害怕。

  「你……可好？」

  春生猛地轉過身，以背示人，它似乎想借這種方式來掩飾自己的哀傷。

  「你說我好不好？我在這裡困了七年，始終沒有輪迴……」

  李善人忍不住向著春生走了幾步，但又不敢離得太近，牛毅則緊緊貼在他身後，以免發生意外。

  「那你又為何不去輪迴？」

  春生又猛地轉了回來，一瞬間，四目相對……

  「我心中有恨！我恨你！我恨你拋下我逃命！我恨你奪我妻女！我恨你是我兄弟！我恨你！恨吶！」

  李善人向後退了幾步，深吸一口涼氣。

  「這……這這這……你能聽我解釋嗎？」

  春生步步緊逼。

  「有什麼好解釋的！你低頭看看自己！你再抬眼看看我！你現在是美名在外的善人，我是無人問津的孤魂！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牛毅趕緊擋住春生，一隻手直接探進了李善人的衣衫。

  「別激動！你聽他解釋一下又有何妨？」

  冤鬼春生勉強應下，他倒不是真想聽李善人解釋，而是忌憚牛毅手下那張強化飛行符，這個機會它等了七年，不能功虧一簣。

  「那你且說說你當年為何棄我而去？」

  李善人深深地吐了一口氣，他的思緒飛回了七年前。

  「當年你我出海經商，不料貨船卻撞上了暗礁，我抱著酒桶在大海里漂了三天，最終被漁民救起，可你卻隨著貨船沉入了海底。」

  春生震怒道：

  「你放屁！這艘船明明還有救，就是你拋下了我！」

  李善人滿臉委屈道：

  「船艙的窟窿太大了，咱們根本沒有機會補救，而且當初你還讓我先跳，你說You jump～ I jump……你難道都忘了嗎？」

  冤鬼春生渾身顫抖，不知是生氣還是回憶起了什麼，隨即開始自言自語。

  「是我？不……我沒有……我沒有……我必須恨你……」

  李善人繼續說到：

  「我跳下去之後你卻沒有跳，你說你忘記帶走一樣很重要的東西，於是你又返回了船艙，這時船體發生了傾斜，你被困在船艙里出不來，只能透過甲板的縫隙和我說話，最後時刻你委託我照顧好娟子和你年幼的女兒，我含淚應下，而後眼睜睜地看著你和貨船消失在海里。」

  冤鬼春生捂著腦袋陷入混亂，整個沉船開始震動，一條深深的溝壑出現在沉船下方，周圍海水倒灌而入，產生了巨大的漩渦……

  「沒有……沒有……我……我好像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