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2024-07-17 21:39:53
作者: 紅粟
說完,也不再理會慕容瑒,扭回頭,追著周晨揚長而去。
周晨也曾去過壩上草原。承德避暑山莊中還生活著康熙當年打獵捕來的梅花鹿的後代,全金絲楠木的澹泊敬誠殿清香依舊,但木蘭圍場卻徹底的沒落了。曾經八旗鐵騎耀武揚威的地方,曾經內外蒙古諸王覲見的地方,如今卻成了一片旅遊景點。
因為國家保護草場,退牧還草,退牧還林,木蘭圍場附近已經找不到真正的牧民了。他們依靠旅遊業,或租馬、或開設小旅館、或小飯莊、或賣些旅遊紀念品和特產,在木蘭圍場,已經看不到真正的蒙古包,看不到萬馬奔騰、牛羊成群,即使當地人,也多騎著摩托車,開著自己的私家車的也不在少數。
那裡的天雖然依舊很高很藍,草場卻退化的厲害,稀疏的草遮蓋不了漸漸沙化的土壤。周晨那一次草原之行,說實話很是失望。
去XJ的時候,也見識過大漠戈壁和西蒙古的草場。恢弘蒼涼,一目萬里。真真應了那句詩:長河落日圓,大漠孤煙直。
西北的草原,確實非常美,也非常之遼闊。蒼山悠遠,藍天遼闊,碧草繁花,加上成群的牛羊,當真是讓人心情不自禁地開闊起來。
在那仿佛千百年亘古不變的大漠草場面前,人仿佛成了一顆歷史的沙礫。
蒼蒼茫茫間,熙熙攘攘,蠅營狗苟,活她個幾十年上百年,也不過是人世間的一個過客。
那麼,呼倫貝爾是什麼,她又賦給草原多少新意呢?
巍巍興安嶺,滔滔呼倫水。千里草原鋪翡翠。天鵝飛來不想回。
呼倫貝爾美。海拉爾是走進呼倫貝爾的大門。
從BJ到海拉爾,坐火車要30個小時,乘飛機只要1小時40分鐘,而機場到市區僅幾公里。
楊陽和周昀都興奮不已,看著車外的草原景色,唧唧喳喳地說個不停。
周晨也很驚訝,原來喧囂躁熱與寂靜清涼只隔看一層雲,一層薄薄的雲!
海拉爾,有人說是蒙古話,野韭菜的意思,又有人說是水流過的地方。哪個對?都對。因為大家一下飛機就看見了開看紫花的野韭菜,也看到了恣肆流淌的海拉爾河和伊敏河。
海拉爾是呼盟行政公署的所在地,全盟近270萬人,共有31個民族和睦相處。海拉爾市有23萬人,分屬26個民族,真是個民族大家庭。無怪乎這裡的地名都是用少數民族語言取的,問一問都有個說法。再一問可能就拽出一個故事來。
八月正熱。這裡卻澈爽宜人。初到海拉爾,都很新鮮,特別是「空氣」,走在街上大日大日地呼吸,舒展雙臂任清風洗拂,暢快極了。天也好,剛剛還是藍天白雲。只一會几几縷輕風就牽未一一陣細雨。用不著打傘躲避,只一刻就停了。雨過,彩雲飛掛,像小孩紅撲撲的臉蛋。還沒有走進草原,已經接到了她熱情的邀請。夏天,太陽也鍾愛草原,亮得早,落下去晚,依依不捨的樣子。
當晚,周晨帶著一家人在海拉爾稍事休整,第二天一大早,就驅車衝進市北方的新巴爾虎旗草原,去金帳漢採訪有「天下第一曲水」之稱的莫日格勒河。
才出市區,仿佛連人帶車都融入了一望無際的綠海,那廣大,那茂盛,那濃重是前所未見的。草原的開闊和繁榮鬆弛了人們的襟懷,而散落在草原處處的羊群、馬群和牛群又叫人感到生活的平靜與恬適。這是從古以來沒有被開發耕種過的草原,沒有被劃歸私有、按人的意思改變過形態的草原。沒有高山,沒有樹木,沒有房屋,只有藍天、綠草和緩緩起伏的原野。金帳汗地勢較高,得風望野,一覽無餘。
最壯觀的當然是被譽為「天下第一曲水」的莫日格勒河。放眼望去,河床如刀砍斧鑿,曲曲折折地鐫刻在平坦的草原上,鏗鏘的節奏和跌宕的旋律擊破了草原的空曠和靜謐,令人慨嘆大自然的神奇,那是什麼樣的藝術家也構思不出的畫面。據說這段15O公里的曲河抻直了有1500公里。
隨著浮雲飄動,草原明暗地變幻著。河床里沖涼的牛群、馬群隨之時隱時現。這場景,讓人捉摸不定,仿佛造化之外有一種神奇的力量在戲耍草原。忽然暴雨傾盆,電閃雷鳴,莫日格勒河瞬即沉進乳白的雨幕,漸漸虛化成滾動的六海,空無一物。我們在冥冥中感受看空靈,一任飽滿的水氣浸入肌體,這是大草原的洗禮,渾身上下里里外外仿佛透明了,清驚驚的,舒服極了。雲開了,大地重光。景物的各種色彩格外凝重,雨氣中播看花香,百靈鳥低飛鳴唱,莫日格勒河波浪粼粼,這又是一幅與初未時完全不同的景象。我聽到綠草在拔節成長,駿馬長嘶,在吟詠草原不盡的生命。
周昀終於實現了騎在馬背上恣意奔馳的願望。到達新巴爾虎旗後,周晨租了幾匹駿馬,供家人騎乘。因為周爸周媽年紀大了,騎不了馬,她還租了兩頭駱駝,以為牧民騎著駱駝在前面引著,倒也不虞會有什麼傷害。
騎在馬背上,蒼茫碧綠的草原,就像綠色的海,在腳下綿延伸展開來,遠處的山丘坡地,就如海浪,起起伏伏。
和馬兒交流了感情,餵了些靈力和空間水果後,馬兒一匹匹精力充沛,卻又格外地溫馴。
這裡的馬都是蒙古馬,個頭不是特別高,卻長於耐力。馴馬人為周昀選了一匹穩重的老馬,親自牽著。周晨則得以解脫出來。
「媽媽,怎麼樣,比一場?」楊陽今天扎著馬尾,牛仔褲體恤衫,配著清秀的面龐,加上閃亮的眸子,飛揚的神態,著實可愛靈動,讓周晨滿心也禁不住歡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