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李氏的沒落

  處理完百工院的事情韓通文又邀請李澤到獨對亭一敘，李澤臉上始終帶著笑容。

  「不知道澤王親自來書院所為何事」

  「本王來是為了和你商量一件事的」

  「有什麼事情命人送信一封就可，怎敢勞動澤王大駕」

  「哈哈，你就不要和本王客氣了，雖然本王也不看好你能做山長，但是畢竟你是李皇叔選中的人我也不做評價，今日來我是想和你談談關於夜修羅的事情的」

  看著李澤神秘莫測的笑著韓通文心中有些忐忑「夜修羅？您是說那個幾次殺人如麻的神秘人物嗎？」

  「早在多年之前北庭戰爭之後陛下就曾留下旨意和巨大的封賞等待夜修羅，可惜李大將軍閉口不談夜修羅的身份，夜修羅自己也來去無蹤所以這些年都沒有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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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非是澤王有了他的消息嗎？」

  「那是當然，北衙禁軍之中有武道強者近千，實力恐怖的大武宗也有五個，可是這麼多年來一直缺乏一個讓陛下和本王放心的大統領，所以北衙禁軍大統領一職一直都空著，陛下的命令就是讓夜修羅來擔任北衙禁軍大統領」

  「哦？陛下還真是大手筆啊」

  韓通文一點都沒有開玩笑，北衙禁軍的力量堪稱恐怖，五大帝國之中武者大軍也只有北衙禁軍和羅馬帝國的聖殿騎士團這兩支而已。

  「那是當人，論手段夜修羅殺人如麻天下人盡皆知，論實力和天賦更是沒得挑剔，論忠心本王也非常放心，現在只剩下一個麻煩了」李澤的眼直勾勾的看著韓通文。

  「什麼麻煩」

  「你答應嗎？」

  韓通文的心咯噔了一下只能裝糊塗了「什麼叫我答應嗎？還請澤王明示」

  「你隱藏的真深，如果不是你死的消息傳到了李君羨的耳中，恐怕李君羨會瞞本王一輩子吧」

  韓通文拍拍額頭，是自己的失誤了，為一個活著的夜修羅有保密的價值，但是一個死了的夜修羅再天才也不會有人在意，所以李君羨才會告訴軟磨硬泡的澤王。

  「既然澤王已經知道了那我也就不遮掩了，我就是夜修羅這不假，但是這一次恐怕要讓王爺白跑一趟了。我現在是青崖書院的山長，如果讓別人知道一個山長背負著夜修羅的身份，那不止對於青崖書院的歷代山長都是一種玷污，對書院本身就是一種重大的打擊，所以就算是王爺逼我在其他人面前我也不會承認我的身份。」韓通文沒有開玩笑，山長的職責是教書育人，而夜修羅卻手染無數的鮮血，這兩者本身就是一個極端，如果讓外人知道青崖書院的山長是一個劊子手，青崖書院百年清名就會毀於一旦。

  「這你大可放心，山長與北衙禁軍大統領並不矛盾。博學多才的韓通文是青崖書院的山長，殺伐果斷的夜修羅是大統領，永遠不會有其他人知道這兩者是同一個人的，本王可以向你保證」

  「對比起澤王，我還是不能答應，但是我會幫你找到一個最合適的大統領的」

  「你真的不願意？你可知道如果你當人了北衙禁軍的大統領將會獲得多大的權勢，就連整個大唐武道界再也沒人敢在動你，不像現在，你的弟子被人四處追殺」李澤循循善誘，北衙禁軍的大統領可以說在一定程度上話語權不比武殿殿主差多少。

  「澤王，我想重申一下我並不是最合適的人選。北衙禁軍是皇族武者的軍隊，身為大統領需要公正嚴明，但是這件事我可做不到，但凡事情牽涉到我的朋友親人我就會失去理智，因為他們我好想不止一次的失去理智」

  「就像是當初在北庭大開殺戒？在長安一夜殺三百城狐社鼠？」聽韓通文這麼一說李澤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太合適了，這些事實在是太瘋狂，他只注意到了韓通文的成長起來的震懾力以及統治力，卻忽視了一些細節。

  「如果澤王殿下相信我，我倒是可以為你引薦一個合適的人選，當然他有沒有那份讓您認可的實力這得由王爺自己來評定了」

  「本王倒是對你口中的人選有點興趣，什麼人」

  「柯平！」

  韓通文將柯平的斬情決以及他的身份告訴了李澤，李澤的眼神有些發亮，北衙禁軍的大統領需要做的就是聽命和公正。

  「柯平我倒是也聽說過這個人，可惜他的武力和天賦沒有達到我想要的水平，比起你和秦子桑武修這些人來說還是有些太差。世家武者不允許進入北衙禁軍這是鐵律，平民武者又難以達到那樣的高度，所以這些年我就只發現了你一個人」

  「柯平的成長有無限的可能，只不過要看他為了得到杜如夢能夠付出多大的代價了，聽說杜正侖發話了，只要柯平能夠擊敗季恆就將青江派和他的女兒交給他」

  「不錯，這正好是一個磨刀石。季恆的實力很強，如果他擊敗了季恆就證明他有能力成為大統領，但如果他失敗了，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出任」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不過在這之前李先生臨終之前托我給你和素王爺帶個話」

  「皇叔？他老人家說什麼了，他可很少聯繫我們，應該是有什麼重大的事情吧」李澤問道。

  「非常重要，李先生給素王爺留了兩句話，一個是蟄伏，一個是不要讓大唐的武道勢力失衡！」

  「蟄伏？素王府這麼多年震懾朝野為什麼要蟄伏呢？再說武道勢力失衡什麼的，李素的實力也早就是武聖級別了，就算是比起武空也不遑多讓，武道界怎麼可能會失衡，皇叔這話讓本王費解。」

  李澤有些想不明白但是韓通文卻清楚，李安也開始對武后不放心了，而且事情已經到了不可逆轉的地步，武后的力量已經完全凌駕於李氏皇族之上，讓李素蟄伏就是為了給李旦留下東山再起的力量。而武道界的失衡是從莫宗黎去世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所有人都會陽山盜的資源虎視眈眈，當初一個季家惹得武道界不寧，現在陽山盜更是如此。索性大唐除了莫宗黎還有一位能夠震懾群雄的人物，那就是秦萬劍，如果秦萬劍一死，大唐武道界分崩離析就在眼前。

  「那皇叔又給我留下了什麼話」李澤皺眉問道。

  「事情超出了李先生的預料，勢態到了現在也不可逆轉了，如今的朝堂上皇帝無治武后掌權，李先生讓您帶著北衙禁軍退回關隴之地，聯合那些大貴族將來扶立新皇！」

  李澤離開的時候臉色煞白，他身在長安居然有這麼多動向都不知道，對於李澤韓通文沒有選擇隱瞞，畢竟將來的事情還要靠他幫助。李旦雖然逐漸長大，可是武后的權勢也在加重，韓通文已經能夠看到不久之後的天翻地覆了，而如果李氏皇族和武后真的走上了交鋒的對立面，大唐帝國或許也走到了滅國的邊緣。李氏皇族還是武后，大唐的穩定還是內戰，韓通文在心中正在苦苦掙扎尋找答案。

  今日的朝堂上有些不太一樣了，李哲上朝之後就命太監宣旨要查封青崖書院。話音剛落便引來群臣的反對，這一次是滿朝文武的反對，不管是昭文書院還是太玄書院又或者是玄感書院，全部聯合在一起反對。青崖書院可以亡，可以敗，敗在誰的手中都可以，但是絕對不能被查封。四大書院高高在上，今日如果開了這皇帝查封書院的先例，那麼四大書院的地位就有些不太穩定了。

  可是李哲現在是打定了注意要給韓通文一些顏色看看，即便是群臣反對李哲依然要堅持的執行。

  「都給朕閉嘴，這天下是朕的，朕想封什麼地方就封什麼地方」李哲喝道。

  「你這個逆子！」大殿外傳來了怒喝聲。

  武后身著朝服進入了朝堂上，身後跟著裴炎以及兩位大將。

  「臣見過天后娘娘」

  「兒臣見過母后！」李哲也急忙行禮，畢竟武后是他的母親。

  「你真是讓為娘失望透頂！」武后當眾喝罵道「先皇陛下兢兢業業打理朝政，擔心治理不好國家而夜不能寐，積勞成疾，現在將這大唐江山傳給了你，你居然這般胡作非為。四大書院為我大唐帝國的擎天玉柱，青崖書院更是三百多年的書院，為大唐繁榮貢獻出了無數的能臣幹吏。當朝宰輔陛下託孤之臣裴炎，兵部尚書，禮部尚書，都是出自青崖書院，再加上已故文宗李安，為大唐的安定出使大夏身死途中，立下了這樣的功績你居然要查封書院！」武后氣的渾身都在發抖，武后的這一番話算是安定了朝堂上的人心，滿朝大臣一多半都出自與四大書院，武后這一次斥責皇帝算是重新確立了四大書院的穩固地位，劉仁軌他們這些人無不感激。

  「母后，我...」

  「你給我閉嘴！這幾年你都幹了什麼好事，只知道收苛捐雜稅，原本富庶的大唐現在國力日下；黃舉天有統帥之能又有宰相之才，卻被你因為容貌醜陋而逼反，如果不是李皇叔出使大夏大唐現在內憂外患有亡國之危。這麼多的教訓你不思進取現在還要取締青崖書院.....」武后怒氣沖沖的走上了台階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說道

  「陛下走前交給我制衡你的權利，今日本後免不得要使用了」

  武后一句眾卿聽旨，群臣跪倒。

  「李哲荒唐，非是帝皇之才，為保大唐江山，今日本後下旨廢黜降為廬陵王，來人，將他拿下暫關到太子東宮！」

  武后一聲令下，他帶來的兩名大將直接上前一把按住了李哲，李哲現在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扭押著拖出了大殿。武后雷厲風行居然做出了廢帝這樣的事情，所有人都能感覺到或許下一個呂雉即將在大唐帝國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