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2024-07-17 18:14:14
作者: 薔薇晚
「算了不說了,這些東西都要靠你自己去爭取,對自己想要的,就要不擇手段。」軒轅淙從金管家手中接過熱茶,說的表面含糊其辭,卻是鋒芒畢露。
軒轅睿從容回應,泰然處之,只是眼底的陰鬱,還不曾消失。「父皇放心,兒臣心裡有數,我的心裡已經有了計劃,按部就班,會有結果的。」
「對了,你跟自己的王妃,相處的如何?」軒轅淙看著兒子自信滿滿模樣,仰著下巴,嘴角的笑,帶著些許倨傲。
「父皇說過,兒女私情,是最廉價的,不是嗎?」軒轅睿淡淡一笑,一句帶過,宛若那是不值得父子討論的小事。
軒轅淙的喉嚨,溢出一串串狂妄笑聲,他過分灑脫,也顯得過分無情。「當然,我可不管你對自己的妻子有沒有感情,還是準備再娶幾個,就算妻妾成群又有何妨?男人嘛,何必在女人身上花太多心思?你要記得,你的身份,要想有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女人,永遠是跟著你的權勢身份走的,權力越大,財富越大,女人就越趨之若鶩,蜂擁而至。」
「既然如此,父皇就不必擔心我了吧,這世上夫妻之間,不都是這回事?」軒轅睿嗓音低沉,俊秀面容上,覆上些許淺淡不耐。這個話題,讓他意興闌珊。
軒轅淙一眼看透軒轅睿的漠然,黑眸一沉,表情變得僵硬。「我可聽說了,她剛懷上的孩子就掉了,如今你們成親很久,卻遲遲沒有消息,該不會——」
軒轅淙得知,睿王妃肚子裡的孩子,也是被上官琥珀害死的,如今除去了上官琥珀那個死丫頭,他也覺得為兒子消滅了個大麻煩,不過他卻隱約察覺兒子的異樣,不禁粗著嗓音問道。「你很久沒碰她了吧。」
「把她娶進門,父皇就該安心了不是嗎?」軒轅睿談及夫妻之事,卻面容冷淡,語氣不冷不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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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淙卻是一分不讓,句句緊逼,不給兒子拒絕的權力。「跟女人生孩子,需要感情嗎?」
軒轅睿苦苦一笑,他淡淡睇著眼前的偉岸男人,那苦澀從眼底,蔓延到心裡。「父皇總是覺得我跟你很像,但我終究不是你。」
軒轅淙一聲冷哼,語氣一下子變得難聽起來。「當初,可是你自己答應要娶上官琥珀的,你若一口拒絕,你皇兄難道還要逼著你娶不成?」
「是,是我親口答應的。」軒轅睿的視線,落在遠方某一處,仿佛是陷入了回想。他內心的失落,也不知為何突然衍生,讓他的情緒愈發無法控制。「答應了,怎麼樣都不能後悔吧。」
「就算後悔,也晚了。」軒轅淙驀地起身,恨恨地丟下這一句,神色之間已然有些不悅,最終拂袖而去。
「真的晚了嗎?」
整個偌大的房間,只剩下軒轅睿一個,他神色複雜,望著自己的雙腿。他重重擊上膝蓋,恨得咬牙切齒,那一瞬的俊朗無雙,居然微微扭曲成猙獰模樣。
該不會……這就是報應。
軒轅淙疾步走出庭院,卻突然在半路上,遇到一個盈盈走來的清麗女子,她低著頭,朝著太上皇行了禮。
「父皇,您來了。」
軒轅淙大手一揮,金管家以眼神示意當下的丫鬟退下。無關之人都離開之後,軒轅淙才冷冷相望,語氣有些輕視。「怎麼這麼晚才來?自己的丈夫受了傷,女人就該在旁邊照顧陪伴,這點道理你都不懂,怎麼討他的歡心?」
「奴婢錯了,主人。」
睿王妃卻突然改了口,垂著眼眸,低低致歉。
軒轅淙瞥了她一眼,神色從容,這個他花費五年時間訓練的女子,他自然不會覺得陌生。「連自己的丈夫都綁不住,你還希望從他身邊得到什麼?」
她卻神色不自在,垂著雙眼,淚光閃閃,顯得很為難,很委屈。「若不是她半路殺出來,胡攪蠻纏,蛇蠍心腸,奴婢也不會失去跟王爺的第一個孩子,如今王爺受了傷,平日裡總是一人呆著,都不願見奴婢,更別說……」
軒轅淙低聲笑著,她的楚楚可人模樣,是她的價值,不過卻瞞不過他,他怎麼會連這點也察覺不到,她不過是在演戲而已,她並非真正的悲傷。「你不過是上官琥珀的替身而已,雨若。」
真正的悲傷,痛苦,是從眼底傳達出來的。不需要哭泣怒罵,不需要苛責涼薄,只需要眼眸流轉一瞬間,那滿眼的熾熱冰冷,都可以穿透過骨髓身心的深刻,入木三分。他突然覺得,上官琥珀的眼眸,讓人牢記於心。那一雙琥珀色的眼眸,實在美得太過,太惹眼,也太——招人嫉恨。
她一聽到那一個字眼,驀地雙手一抖,面色發白,「主人,別叫我那個名字,我已經不記得了。」
她太貪戀睿王妃的位置和榮華,因為欲望,才讓她甘願成為自己手下的棋子。因為,她愛上官琥珀這個名字,勝過自己原本的名字雨若。而卻忘了,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什麼才是屬於她的。
軒轅淙眼底閃耀著逼人的光耀,如今笑的和善,輕聲說道。「你不說那個女孩阻攔你嗎?你不是寫信給我苦苦哀求要我除掉她嗎?如今,你可以放手去做了。」
「主人,你的意思是——」睿王妃不敢置信,驀地睜大了如水美眸,眼底一片空白。
「這根草,已經連根拔去了。」他拍了拍睿王妃的肩膀,下巴一點,說的含蓄。「往後你的機會,還很多,這就看你如何把握了。」
「多謝主子成全。」睿王妃頓時笑靨如花,眼眸燦爛。
軒轅淙冷眼瞧著她得意的面容,卻是眼底閃過一道尖銳的鋒芒,驀地轉過身去,疾步走出王府。
鄒國。
那一名少女,已經醒來。
她的眼眸之上,覆著素白紗布,黑髮柔順垂落在腰際胸前,整個人身著白色裡衣,身影纖細瘦弱。
她身上只剩下黑白兩種顏色,顯得對立鮮明,強烈地碰撞矛盾,卻又融入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