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搬新家嘍!
2024-07-17 17:39:20
作者: 池上
姜晚婉伸手捧住沈行疆清疏的臉,哭紅的眼角掛著淚水:「別擔心,我不會拋下你的,別再為了我長白髮了。」
昏黃的燈光將沈行疆面部的輪廓勾勒得越發立體,臉上的凌厲感在姜晚婉面前隱藏的很好。
「好,以後都不會再長了。」
身體不舒服,情緒受激素影響,姜晚婉情緒一陣一陣的。
她哭了會兒心情好了,擦了下眼淚,鬆開沈行疆的臉:「去收拾行李吧。」
搬到那邊去,就要慢慢把這邊的家屬院空出來了,以後再回來也是住沈家那邊,這邊的房子要分給其他軍人。
沈行疆先把大部分的行李收拾好搬過去,不太用的,過幾天沈大柱和沈二柱活沒那麼忙,過來把東西帶走。
縣城新房子裡,沈行疆置辦了新的鐵殼暖壺,搪瓷洗臉盆,毛巾箱子衣櫃都有,這邊需要帶走的就是衣服鞋子什麼的,還有凌雪帶過來的被子,掛在牆上的照片。
差不多收拾了兩個大的軍用包裹,打包完時間不早了,沈行疆哄姜晚婉睡覺。
十月份,北方的天開始降溫。
地里的蘿蔔白菜怕凍壞了,都要搬到屋裡去,姜晚婉和沈行疆春天從苗圃拿了不少苗和種子,園子裡有不少土豆蘿蔔白菜。
自己種的東西和外面買的意義不一樣,沈行疆前幾天就把土豆子都起出來了,蘿蔔挖出來,收拾兩天院子,屯了五六十顆大白菜,兩大絲袋子土豆,蘿蔔芥菜也混裝了兩絲袋子。
搬家這天,包二柱子趕著驢車幫忙拉菜。
他先去老沈家,把沈業軍和程文遠做的小車,悠車子,撥浪鼓啥的裝了一車送到縣城,又返回來拉菜送過來。
李玉特意請一天假幫忙收拾東西,她頭髮留到了肩膀長度,穿著新做的二棉衣,整個人煥然一新,氣質都不一樣了。
「姐除了菜還有啥要帶過去的,我幫忙一起裝上去。」
姜晚婉已經穿好衣服,戴著帽子裹著圍巾。
有種冷,叫沈行疆覺得她冷。
她捂得腦門上都是汗:「沒啥了,等下傅寒聲和楚長風會過來幫忙送其他行李,你等下想吃什麼和你姐夫說,讓他訂菜。」
李玉搖頭:「沒啥想吃的。」
知道許蘭和程凌雪都要去縣城住著看護姜晚婉生娃。
去的人多,車裡裝人還要裝行李,一堆人呢,她怕自己坐車裡擠不下去,背起包往外走:「我坐二柱子的車走。」
也不等姜晚婉說什麼,人已經出去了。
李玉走到門前,喊了聲二柱子:「二柱子等等我,我坐你的驢車過去。」
包二柱跳下車,在旁邊挪出個位置,不好意思地抓了下頭,臉頰都燒紅了:「我還以為你會和他們一起坐車去了。」
李玉笑了下,在車邊找了個空位坐下,抓著車板以免掉下去:「他們人多,我怕坐不下,我和你一起坐車過去。」
包二柱點頭:「這樣啊。」
他甩鞭子前看了眼停在門口的車,又看看翠花。
李玉看他好像有心事兒:「你怎麼了?」
包二柱老實道:「我再想,我以後也要買車,萬一有天你想和我在一起了,我就讓你坐四個輪子的車,你可以享福。」
「然後我就把翠花從生產隊買下來,讓翠花天天待在圈裡吃香的喝辣的,讓翠花再也不用出去拉貨了。」
翠花扭著大驢屁股,哼唧哼唧地走得更賣力了。
(算你這個主人有志氣!)
(驢生就靠你了!)
李玉聽完包二柱的話,驀然笑了。
她本身就長得清秀,七分長相,三分打扮,看著清冷秀氣,堅韌如蒲葦。
包二柱側頭看了一眼就看呆了:「你可……你可真好看。」
「多笑笑,笑起來比不笑的時候好看。」
李玉上班每天都很忙,很久沒有閒下來享受時間了。
她坐在驢車上,抬頭是藍天,底下是黑土,凌冽的北風一如幼時吹過那樣,風中帶著沙土。
她聽到心中裂開縫隙的聲音。
「你知道嗎,我娘死了以後,我就被虐待,被打,吃泔水,喝髒水,冬天雙手永遠泡在冰冷的冷水裡,我辛辛苦苦砍回來的柴,卻沒有資格燒一鍋熱水洗衣服。」
「我後娘虐待我,親爹在旁邊就差鼓掌了,家裡吃不完的東西壞了餵狗也不會給我吃。」
「我有時候就在想啊,你說都是人,為什麼我就過得這麼慘呢?」
「我娘留給我的東西,都要被他們拿去賣了。」
「姜姐姐來的那天,我其實很生氣,我坐在那洗衣服,衣服都要被我搓爛了。」
「可就是她,臨走時救了我。」
李玉閉上眼睛:「二柱子,我不會愛人,因為我從小沒有被愛過,我對姜姐姐好,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可以給她償命。」
「我娘活著的時候,我爹對她好,對我也好,我娘死了,他就變了。」
「我小時候甚至懷疑,是不是山裡的怪獸跑下來,把我爹吃了,然後幻化成我爹的樣子,他不是我親爹。」
包二柱心疼得不行,想說點什麼安慰她,但嘴巴笨死了。
「都已經過去了。」
李玉笑著點點頭:「生活上已經過去了,可我的心裡沒有過去。」
「我和你說這些,是想告訴你,我現在很難接受別人的感情,我對愛情是懷疑的,我覺得男人靠不住,沒辦法接受別人的感情。」
包二柱急切道:「我可以等的!」
李玉:「那要等很久呢。」
包二柱:「很久我也等的……」
……
中午前,姜晚婉和沈行疆在大家幫助下把東西搬到縣城的房子裡。
房子裝修了,屋裡牆壁上貼著報紙,炕上用牛皮紙糊了,柜子擦得流光乾淨,主屋的大炕很寬敞,睡五六個成年人都沒有問題。
姜晚婉進屋,把礙事兒的帽子圍巾都摘下去,脫下外套。
「等會兒去外面吃吧。」
沈行疆把她的外套掛起來:「好,附近幾條街以外正好有國營飯店,我們去那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