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仇人姜憐來了

2024-07-17 17:26:21 作者: 池上

  姜晚婉氣地在他胸口亂抓幾下:「我要是女妖精早就吸乾你,還能讓你大半夜在我身上逞威風?」

  她氣急,又咬他幾口。

  沈行疆抱著她愛不釋手,愛慘了她小脾氣上來的感覺。

  「睡吧,我儘量多爭取假期,叫你有機會吸我陽氣。」

  剛要睡著的某婉氣得又咬他幾口。

  「咬洗你!」

  沈行疆按著她的手把她壓住,眼神幽深恨不得把她吃了:「禮尚往來,你咬我一下,我也要咬你一下。」

  姜晚婉蹙眉,不等她做反應,沈行疆低頭在她鎖骨下方的欒峰上咬了一口,不疼,姜晚婉的臉卻憋紅了。

  

  「……你,你過分!」

  之後的事水到渠成。

  隔天姜晚婉醒來,沈行疆已經走了。

  枕頭旁放著換洗衣服,還有十五塊錢。

  姜晚婉揉了揉酸痛的腰,把錢拿起來揣到兜里,兜里有錢,心裡就有底氣,男人的錢在哪兒,心就在哪兒。

  外面日頭大,照的屋子亮堂堂。

  姜晚婉連續兩天晚起,不敢再賴床,爬起來洗漱,出去恰飯。

  許蘭如昨日般在房檐下改襖子,家裡窮,衣服有窮穿的方法,春天襖子改單衣,秋日單衣放棉花做夾襖。

  春夏秋冬基本都是那幾件。

  看姜晚婉出來,許蘭曖昧地看著她:「弟妹,鍋里給你熱了飯多吃點補補力氣。」

  她生了倆孩子,受不住隊裡上年紀的女人打趣,可看著年紀輕輕剛為人婦的姜晚婉,忍不住打趣她。

  第一次嘗到那些婦人打趣小媳婦兒的快樂。

  姜晚婉腳步頓住,紅著臉皮鑽進廚房。

  她吃的是午飯剩飯,高粱餅子配著酸菜湯。

  高粱餅子便宜,但喇嗓子,她咬了一口抬起頭,用力咽下去,噎到了,緊忙喝口酸菜湯緩緩。

  吃完飯,姜晚婉搬個小馬扎去許蘭旁邊坐下,看她做衣服。

  前些日子她買了毛線和布料,想著學點手藝,給沈行疆織件毛衣,改條褲子。

  許蘭看出她的想法:「這個是鎖邊針。」

  姜晚婉認真學習,許蘭把針線給她,她學著許蘭的手法把針從線孔中穿出,再縫到布上……

  「啊!好疼!」

  針不小心扎在肉上,疼得姜晚婉齜牙咧嘴,美眸含淚。

  她抓著冒出血珠的手指塞到嘴裡,含糊不清說:「幸虧我沒生在古代,生在古代連縫褲子都不會,我要被街坊鄰里笑話死。」

  許蘭把針線接回去:「那倒不會。」

  「不知道吧,你家男人針線活不錯,他從小不親人,五六歲的時候嫌棄三叔針線活不好,又不喜歡別人碰他東西,就自己縫,我家大柱一直以為他會打光棍,沒想到見到你之後,竟然把你放手心裡捧著,把你排在他前邊。」

  姜晚婉沒見過沈行疆小時候,聽嫂子談他童年趣事,眼前多了個穿得破破爛爛的小男孩兒,五六歲還有點嬰兒肥吧,可可愛愛的小奶糰子自己縫衣服。

  「噗……」

  「他也太可愛了吧。」

  許蘭:「……」

  說的好像你見過一樣。

  姜晚婉忍俊不禁:「他針線活好,又不代表我針線活好,人家還是會笑話我的。」

  許蘭不置可否:「那可不一定,老四寵你,他會自己做完針線活拿出去顯擺說是你做的。」

  姜晚婉汗顏:「好像真有可能。」

  許蘭的針線活不錯,針腳密,走針直,姜晚婉看著頗為心動,她回屋取出她買的布料和毛線,還有一塊棗紅色的布。

  許蘭把深色布料和毛線接過來:「想讓我給你男人做衣服?」

  「做衣服行,我不收你的好處。」

  姜晚婉嘿嘿一笑:「不是,我想叫你教我做褲子織毛衣,然後這塊棗紅色的布,你留著給穗穗果果做冬衣,瞅瞅這花色多適合小孩兒。」

  沈行疆不喜別人給他做衣服,她才不會假手於人。

  看出姜晚婉誠心送布,許蘭就把布收下了:「我替孩子們謝謝他們四嬸。」農家生活有來有往,她收了這塊布,也有辦法把人情還回去。

  做衣服的事兒談成,姜晚婉專心學起來。

  等她學會裁樣子,鎖邊針,縫褲子。

  大隊也準備收秋了!

  生產隊的隊員,知青,統統要投入到秋收當中。

  秋夜天,連地黃,風吹著稻穀皮滿天飛,金黃乾裂的苞米葉子嘩啦啦作響。

  早晨五六點大家要起來下地,姜晚婉穿著舊衣服,大棉鞋,扎著粉色頭巾一頭扎在了地壟溝里。

  姜晚婉幹得慢,但是態度端正,苞米皮扒得很乾淨,這麼多隊員,屬她扒的苞米光溜。

  葛紅玲不止一次誇過她:「我們要向姜晚婉同志學習!」

  姜晚婉沒有驕傲,扒玉米她認真,薅綠豆也很認真,綠豆和黃豆不好薅,曬乾的豆莢,力氣稍微大些,豆莢就會炸開,豆子落在土裡不好撿。

  姜晚婉蹲在地里,薅得十分用心。

  她把每一顆綠豆和黃豆都當做姜憐的頭髮,她用了巧勁,保管一下子薅掉豆苗,又不會讓豆莢炸開,快准狠,絕對不會浪費一絲力氣,就可以薅掉所有根系!

  在薅綠豆和薅黃豆的任務中,姜晚婉再次被評為先進隊員。

  吃過午飯,張紅日在大喇叭里賣力誇獎。

  「喂喂,鄉親們,同志們,大家聽我說,你們要向姜晚婉姜知青學習,把綠豆黃豆薅得乾淨,薅得不炸莢,她是個幹活的新手,態度卻像個老手。讓我真正感受到,婦女能頂半邊天……」

  生產隊邊上的黃土路上,一個幹事開車開進來,車輪子卷的塵土飛揚,車裡坐著個二十出頭的女人,還有個保養不錯的婦人,婦人手裡抱著孩子。

  他們的車進來,剛好聽到張紅日的廣播。

  年輕女人不敢置信地捂住嘴:「娘,那個人說的是晚婉嗎?」

  婦人愣了下:「好、好像是的。」

  好久沒聽過晚婉的名字,她才發現,自己好久沒有想到這個女兒了。

  幹事聽到她們談話,好奇問:「姜知青,你們認識廣播裡面的同志嗎?」

  他口中的姜知青不是姜晚婉,而是……姜憐。

  半個月前,姜憐的父親姜南城被舉報給洋人倒賣文物被查了,在姜憐要嫁進程家前幾天,她被削了報社文職的職位,一家人都被下放。

  她父親作為主事,被查後下放到南方山區牛棚,估計還沒到。

  她和後娘宋香霧,還有幾個月大的同父異母的弟弟姜臨被下放內蒙,好死不死,和姜晚婉同一個生產隊。

  姜憐楚楚可憐地咳了聲:「認識,我是她堂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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