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香火情

  婠婠連連點動小腦袋，「一點都沒錯。妃暄妹子，現在要是給我一個殺你的機會，我一定下不了手！」

  石之軒俊顏浮起百感交集的神色，扭頭看向王昊：「邪帝，你就這麼恨我們？沒錯，的確是我們算計了你，但你並沒有吃虧。又過了這麼多年，難道還放不下嗎？」

  王昊搖了搖頭，鬆開摟住李秀寧纖腰的雙臂，一臉真摯道：「非也！我一點也不恨你們，我只是對你們無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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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包括我嗎？」重得自由的李秀寧，並未急著離開王昊懷抱，而是在王昊懷中抬起螓首，美目灼灼的望著王昊，眼底隱著一絲微不可查的希望之火。

  「秀寧，」王昊垂首，對上李秀寧那對蘊著無盡剛強的鳳眸，「我依稀記得，不止一次的對你說過，我根本不相信愛情。雖說，你曾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但漫長歲月足以抹去那點情分了。」

  咚！

  王昊說的是實話，李秀寧在問出那句話前，就已知曉答案。然而，當王昊真的說出答案，那對明澈鳳眸仍為之黯淡，胸腔內沉寂無盡歲月的心臟，劇烈躍動了一下。

  「王郎，」婠婠以高超輕功來至王昊身後，一對光潔細膩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揉捏著王昊的肩膀，彷如一個乖巧聽話的侍女，「就算你對我們無愛，可咱們畢竟是故人，有一點點香火情吧！」

  「是又如何？」

  在這些人一併來至面前後，王昊就猜到他們在打什麼主意。故而，無論是李秀寧的以情動之，還是婠婠的裝乖賣萌，乃至石青璇的哀婉淒傷，在王昊眼中都荒誕可笑，卻不介意陪他們玩玩。

  石青璇首度開口：「邪帝，你或許不在乎自己的命，卻一定想攀登力量之巔峰。作為昔年故人，我們都非常清楚這一點。」這位昔年享譽武林的青璇大家，語調冰寒，卻隱著洞徹人心的智慧。

  「祖神之境，貌似高不可攀。」與女兒石青璇的關係大為緩和的石之軒接過話茬，雙目閃爍智慧光芒，「但，我們都清楚，祖神之上還有更強者存在。自九州古燈燃起後，你始終表現的滿不在乎。」

  「對此，只有兩個解釋。」婠婠毫不在意男女大防，直接將螓首埋在王昊肩上，吐氣如蘭道。「其一，王郎你活得實在太久，已經不耐煩了，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

  「其二，你自有辦法對抗此番大劫，所以根本不放在心上。」這，是李秀寧做出的總結。

  「一點都沒錯。」

  圖窮匕見，被五位昔年故人道破底牌的王昊，雋秀臉頰上連一絲一毫的驚異都無，風輕雲淡道。

  「所以，你們想讓我幫你們，對嗎？」

  「嘻嘻嘻。」

  接觸到王昊的目光，五人盡數生出無所遁形之感，明悟他們剛剛的作為，於這個早在少年時代，就以心機深沉、手段高明聞名的邪帝面前，純屬班門弄斧。都有些尷尬，婠婠怪笑出聲。

  「王郎，你既然都知道了，那不妨給句準話吧？」

  「幫你們可以，但日後你們都得聽我的！」

  王昊本不在乎這些人的死活，可見到石之軒的剎那，他改了主意。冥界五大冥王已有其三：中央冥王·聖主，東方冥王·張林，西方冥王·白啟。石之軒一生鑽研生死之道，天然貼合冥界法則，足以成為五大冥王之一。

  至於婠婠、師妃暄、石青璇、李秀寧四女，養在天界當個玩物就是了。

  「沒問題。」王昊話音甫落，婠婠就不假思索的應允下來，「弱者聽從強者的安排，本就是天經地義之事。」

  「可以！」

  「成交！」

  ……

  師妃暄、石青璇未沉吟太久，就應允了王昊的條件。石之軒、李秀寧雖未說話，但看他們面上神情可知，他們願意接受王昊的條件。

  「邪王，我不知道你曾經是不是個好父親，但現在的你確是個好父親。」王昊語調悠悠，「你雖誕生於虛幻，卻因歷史上存在裴矩這個人，使你介乎於真實與虛幻之間。此番大劫，並不會傷到你。」

  「可是，你為了來自虛幻的女兒——石青璇，卻願向我這個晚輩低頭！」

  「爹！」

  石青璇聽到此處，那對似由寒冰雕琢而成的美眸破功，失聲叫道。

  「呵呵。」情況與石之軒相仿的李秀寧冷笑出聲，蘊著鳳凰般威嚴的美眸，鎖定王昊，「如你所言，我也出自虛幻，可大唐王朝的確有一位平陽公主。破滅虛幻的大劫，不會作用到我身上。邪王是為了女兒，不得不向你求助；那你可知，我又是為何來找你？」

  「因為我從來都沒相信過的東西——愛情！」面對李秀寧眼中射出的犀利光澤，王昊雖未躲避，但深不可測的破滅神眼最深處，卻有微不可查的波動。

  嗡！

  王昊失去了與眾人繼續交流之興趣，極天雖溫養在識海內，卻有一道七彩虹光自識海射出，猶如活物般，將修為已達半祖之境的五位故人：李秀寧，石之軒，師妃暄，石青璇，婠婠盡數捲起。

  五人根本來不及反抗，也無力反抗，為七彩虹光捲起，意念迷離，及至恢復感知，已出現在一方浩瀚無垠的世界。

  「這裡是？」

  「我感知不到世界對我的排斥了！」

  「好美的地方！」

  ……

  王昊一念將李秀寧等人送入了三界，因三界是王昊一手打造，進入三界的眾人，感知不到世界對他們的排斥，那種毀滅性的壓力，更自心頭消散。喜好優雅風景的石青璇，美眸瀉出的光澤，更被貌似無窮無盡的原始地貌所吸引，嬌靨泛起幸福神色。

  「原來，這就是邪帝無懼虛幻破滅大劫的辦法！」

  擁有最高智慧的邪王·石之軒，判斷出此方世界已不是九州，俊朗臉龐浮起慶幸震撼的神情，百感交集道。

  嗡！

  眾人感慨讚嘆時，天地震動，無盡虹光驚現，將這五道身影簇擁在其中。伴隨而來的，水火風雷等自然之音，與飛禽走獸之吼叫嘶鳴匯聚至一處，化為一把蘊著無盡威嚴，仿若天憲的話語，令眾人油然升起臣服之念：

  「敕令，封石之軒為冥界北方冥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