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0035章 多虧你了

  李岩的話，一石激起千層浪，惹得群情激憤。

  「他看得懂嗎，就敢胡說八道？」

  「這小子居然說東西不對？我看他精神不太正常。」

  「可笑死我了，齊大師都看過了，說是真東西！他還在這兒嘰嘰歪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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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齊大師面前大放厥詞，我看他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眾人議論紛紛，都覺得李岩要不就是譁眾取寵，要不就是腦子有坑。

  凌山嶽也慌了神，低聲道：「李岩，你是不是又犯病了？」

  李岩道：「伯父，我只是不希望你上當受騙罷了。這瓶子根本不是什么元青花，就是近幾年仿造的一個工藝品，最多值200塊。」

  「你說什麼？」齊大師的臉色陰沉下來，語氣嚴厲的喝道，「閣下是來砸場子的吧？」

  「我和你無冤無仇，沒打算砸場子。我只是說出了我的看法。」李岩道。

  「呵呵……」齊大師冷笑起來，「我齊連山在琉璃街掌眼三十年，不敢說能力有多強，信譽上是絕對沒有問題的。閣下當著大家的面說我看的不對，不知能不能說說，哪裡不對，為何不對？」

  四周圍也有不少人跟著起鬨。

  「就是啊，你既然說不對，倒是說出個一二三四來啊。」

  「敢在齊大師面前胡說八道，你要是不拿出證據來，我們可不答應！」

  「齊大師別生氣，我們都看著呢。這小子要是不給出個交代，今天就別想離開琉璃街了。」

  凌山嶽則是一個勁沖李岩擠眼睛使眼色，讓他千萬別胡說八道。

  ……

  李岩無語了。

  我只是說這個東西不對，怎麼一個個像是見到殺父仇人似的？

  而且，這東西的確就是不對啊。

  「大家少安毋躁。」這時候齊大師揮揮手讓大家冷靜下來，「我的為人，大家都清楚。這次來免費為大家鑒寶，其實是因為我即將離開安州，前往皇城博物院任職。離開之前，想為安州父老做一點力所能及的事情。可是我沒想到因為免費鑒寶，觸動了某些人的利益，被人潑髒水……哎，現在這年頭做個好人真是太難了！」

  聽他這麼一說，大家更氣憤了。

  「原來這小子是故意來搗亂啊！」

  「肯定是哪個奸商派來的！」

  「齊大師這麼好的人也敢潑髒水，簡直不是人！」

  有人激動起來，甚至吵著李岩吐口水。

  李岩皺起眉頭來。

  如果僅僅是東西不對，不買也就算了。

  可齊大師這麼一通煽風點火，倒把他弄成壞人了。

  九轉仙尊，怎麼能受這種鳥氣？

  「齊大師，你既然這麼說，我可得跟你說道說道了。」李岩淡淡的道，「你說，這瓶子是真的？」

  「沒錯！」齊大師傲然道。

  李岩點點頭：「好，那咱們就聊一聊這個瓶子。」

  「呵呵……你說吧，我倒要聽聽你有什麼高見。」齊大師一臉不屑。

  圍觀人群也是紛紛起鬨。

  「嘿，大家來看啊，有人要丟人現眼了！」

  「小心裝13不成反被啊！」

  「說啊，快說啊，看你的狗嘴裡能吐出象牙不！」

  李岩微微一笑道：「這個瓶子是景德鎮燒的，沒錯。窯口上釉也沒什麼問題，就算放到儀器上去檢測，也看不出什麼毛病來……」

  眾人聽了，紛紛撇嘴。

  「說了半天，這不是和齊大師說的一樣嗎？」

  「怎麼，怕了？剛剛還說東西不對，怎麼又對了？」

  就連凌山嶽也暗暗後悔，悔不該帶著李岩一起來，這回丟臉可丟大了，以後琉璃街是不能來了！

  他甚至在想：李岩這小子動不動就犯病，可不能把紫煙嫁給他！

  卻在這時，李岩話鋒一轉道：「說實話，我挺佩服這個造假的人，各方面都做得可以說是完美無缺，幾乎挑不出什麼毛病。不過，他忽略了一點……」

  「元代，沒有硬筆。而大家可以看一看，瓶子裡的字，都是硬筆寫的！」

  什麼？

  眾人都是一驚。

  有挨得近的，趕緊伸脖子去看，仔細這麼一看，還真是李岩說的那回事。

  卻還是有人不懂，連忙問道：「什麼硬筆？」

  「硬筆就是鋼筆，瓶子裡的字都是用鋼筆寫的，再入窯燒制。那年頭，有鋼筆嗎？」李岩反問。

  大家面面相覷，有人看向齊大師。

  齊大師也有點慌了。

  這東西怎麼回事，他心裡最清楚，李岩一句話就打在他的七寸上，令他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

  這時候，人群外一陣喧譁。

  「程老來了！」

  人群分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在幾個年輕後生的簇擁下走來。

  眾人紛紛行禮。

  「程老好！」

  「程老，好久沒見了！」

  就連齊大師也有點慌亂的道：「程老，您怎麼來了！」

  凌山嶽緊張的道：「李岩，這位是程德培程老爺子，琉璃街最早擺古董攤的就是他。現在街上最大的鋪子榮寶堂，就是他的！聽說他還是安州大學考古系的客座教授，經常去給博士生上課呢！」

  程老停下，冷冷的道：「齊連山，你怎麼還沒走？」

  齊大師冷汗直冒的道：「我……我這就走……」說著轉身就想溜。

  「等等！」程老喝道，「都要走了，還想最後撈一把？」

  齊大師乾笑道：「哪有，我只是想臨走之前，替安州父老免費鑑定幾件東西……」

  「哼！」程老忽然一抬手，抓起那個元青花瓶，使勁往地上一砸。

  「咔嚓」一聲，瓶子摔的粉碎！

  眾人全都驚呆了。

  五十萬鎂元的元青花了，就這麼給cei了？

  難道……這瓶子真有問題？

  程老摔了瓶子，大聲說道：「諸位，齊連山表面上幫人免費鑒寶，暗地裡勾結奸商，偽造古董，哄抬價格，詐騙錢財，已經被安州文物協會開除！從今日起，齊連山不准出現在琉璃街，大家也不要相信他，以免上當受騙！」

  所有人全都驚呆了。

  「齊大師是騙子？」

  「我去，怎麼會這樣？」

  「我早就看他賊眉鼠眼，不是好人！」

  「這麼說去皇城博物館當研究員也是假的了？」

  「去年我聽了他的話，買了個瓶子回家，不行我得趕緊找別人鑑定一下！」

  李岩卻樂了，拍拍凌山嶽道：「伯父，差點被騙了？」

  凌山嶽抹了一把汗：「李岩，這次多虧你了……這件事回去以後，千萬別跟你伯母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