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早就該死了

  「跟蹤我？」

  郁衍神色沉穩，語氣帶著一絲不悅。

  「我的話你還是沒放在心上。」

  「我沒有，阿衍你誤會了。」

  

  蘇念有些急促道，「我只是剛巧路過看見你從那邊過來。」

  郁衍嗯了一聲。

  便越過她離開。

  過一會之後，蘇念才反應過來。

  自己是懷疑的一方。

  卻在不經意間成為了被質疑的一方。

  她看著逐漸走遠的身影。

  神色中有些複雜和糾結。

  她開始動搖。

  喜歡上郁衍，到底是不是對的。

  ……

  「三少，老爺子請你過去一趟。」

  郁衍剛回來便被請到了春園。

  「爸。」

  茶室，郁明謙坐在主位。

  指了指身旁的位置讓郁衍坐下。

  「跟小念最近相處得怎麼樣？」

  郁衍端起茶抿了一口。

  鼻尖傳來一股熟悉的味道。

  他餘光往後面看了眼。

  「爸，你有話不妨直說。」

  郁明謙沉默了片刻。

  「聽說，前段時間姜丫頭衝撞了小念？」

  「嗯。」

  郁衍放下茶杯，「無傷大雅，小姑娘打鬧罷了。」

  「都鬧到醫院了。」

  郁明謙掃了眼沙發後的屏風，「應該不是小事。」

  郁衍手指在桌面上有節奏地敲擊。

  「爸你什麼時候管這些事了。」

  「阿衍，你對小念是真心的嗎？」

  「爸，你覺得呢？」

  郁衍反問道，「你覺得我對她是什麼心思。」

  郁明謙其實不了解自己這個兒子。

  現在和他對視著。

  居然無故生出一絲陌生。

  「你是不是還在記恨當年的事？」

  郁明謙想起往事。

  眼底難得浮現一絲愧疚。

  「你媽她……」

  「公司還有事。」

  郁衍站起身，「我先過去處理了。」

  說完他也沒等郁明謙答覆。

  徑直離開了茶室。

  「出來吧。」

  他話音剛落。

  姜晚檸便從屏風後出來。

  「爺爺。」

  姜晚檸微微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怎麼說都是郁家的人，你小叔怎樣都會護著你。」

  郁明謙停頓了會。

  補充道，「但你不能恃寵而驕，小念未來是你的小嬸，你現在跟她鬧，日後她進門了你們又該如何共處？」

  恃寵而驕？

  姜晚檸垂眉，滿眼都是嘲諷。

  這個詞對她而言就是笑話。

  「是我不好。」

  姜晚檸知道郁明謙的用意，「知錯了。」

  郁明謙嗯了一聲。

  「知錯就改是好事，但責罰是免不了的。」

  郁明謙拿起報紙，「去祠堂跪兩個鍾，然後找個時間登門給小念道個歉。」

  姜晚檸雙手微微收緊。

  她咬唇，最後點頭，「好。」

  深秋的晚風帶著寒意。

  姜晚檸走在小石子鋪設的小道。

  眼眶濕潤。

  郁衍和蘇念聯姻能給郁家帶來利益。

  強強聯合本就是佳話。

  郁明謙自然不會讓姜晚檸壞了這好事。

  所以，無論她是否推了蘇念。

  道歉的人都只能是她。

  其實，她已經習慣了。

  但這次還是忍不住覺得心底泛酸。

  不遠處的身影讓她腳步一頓。

  郁衍回臥室換了便服。

  白色短袖外套著一件菸灰色毛衣外套。

  下身是黑色休閒褲。

  這樣的裝扮讓他平添了幾分從容。

  只是，他剛剛不是說要去公司嗎？

  她暗暗壓下情緒。

  喊了聲小叔之後便準備越過他。

  「去哪？」

  郁衍沉聲道，「那是祠堂的方向。」

  「上香。」

  姜晚檸始終沒看他。

  「上香還是罰跪？」

  郁衍毫不猶豫拆穿，「現在說謊連眼都不眨一下了。」

  「你怎麼知道……」

  姜晚檸扭頭，很是意外。

  郁衍突然上前往她身上湊了湊。

  吸了口氣，「老爺子不喜歡點香。」

  姜晚檸從來不噴香水。

  郁衍口中的香應該是護手霜的味道。

  姜晚檸站在那。

  一時間不知該如何。

  郁衍越過她往冬園走。

  「領罰去吧。」

  晚上十一點。

  姜晚檸揉了揉膝蓋。

  她已經跪了一個半鍾。

  「才這麼一會就受不了，真矯情。」

  郁知微進來，手裡拿著三根香。

  給郁安上完香之後站在姜晚檸面前。

  「對比你上次跪的時間，我這確實不算什麼。」

  郁知微變了臉色。

  「姜晚檸，你早就該死了。」

  她緩緩上前蹲下身子，「我爸去接你的那次，我媽把你摁在水裡的時候，上次我推你下水的時候。」

  姜晚檸盯著郁安的牌位。

  神色微變，衣袖下的手已經攥緊。

  「你為什麼還要舔著臉住在郁家。」

  郁知微厲聲道，「讓我們所有人心裡都添堵！」

  「我可以離開郁家。」

  姜晚檸冷眼看向她。

  「只要你說服爺爺和小叔。」

  郁知薇冷哼了一聲，「你是覺得他們能一輩子讓你留在郁家嗎？」

  「郁知微，你以為我很想留在郁家嗎？」

  姜晚檸抬眼看著她。

  「如果可以，我希望一開始被領養的人就不是我。」

  這樣她就不用背負郁安的死。

  背負郁家所有人的嫌棄和白眼。

  更不會走到現在兩難的境地。

  「呵。」

  郁知微眼底的厭惡又多了幾分。

  「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可憐你嗎？」

  姜晚檸自嘲了一聲。

  偏見是一座大山。

  無論她說什麼。

  郁知微都始終覺得她是故意的。

  「算了，我跟你浪費口水幹嘛。」

  郁知微起身，「我們遲早讓你滾出郁家。」

  她說完便高傲離開。

  祠堂重新恢復了安靜。

  「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離開。」

  她的聲音很輕。

  祠堂門口立著的一道身影卻聽得很清楚。

  他眉眼微微眯起。

  深邃的雙眼深似海，讓人看不清……

  「姜小姐。」

  姜晚檸回來已經凌晨一點。

  剛準備上樓就被小蘭喊住。

  「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姜晚檸其實很累沒有胃口。

  但她也不想讓小蘭白忙活。

  桌面上放著一碗牛肉麵。

  「聞著很香。」

  姜晚檸溫柔道，「辛苦了，這麼晚還在忙活。」

  小蘭下意識看向書房的方向。

  「應該的。」

  姜晚檸低頭喝了口湯。

  「這味道，和上次有點不一樣。」

  小蘭有些心虛，「可能，是煮的時間不一樣。」

  姜晚檸也沒過於細問。

  放下筷子後便上樓。

  書房的門沒關緊。

  橘黃的燈光從門縫照射出來。

  姜晚檸掃了眼便準備回房間。

  卻突然被一把拉進了房間。

  「傅家還是想要和郁家訂婚，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