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村裡的通靈婆

  「還從來沒聽芹花姐說過，不過我上次看她在繡鴛鴦手帕，還開玩笑問她是不是給喜歡的人繡的，她叫我別胡說呢。」

  林小風心思簡單，也並未到了談及男女之事的年齡，就這麼隨口一答，並未往心裡去。可是林小雨卻已經從她的話里證實了自己的疑問，昨晚林芹花臉上那絲猶豫，看樣子是想要維護某個人吧？

  當然，這是林芹花自己的事情，林小雨也知道沒權利管太多，只是希望不要再生出什麼風波了。不然對林芹花來說未必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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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小雨啊，你們這是去哪啊？」一個聲音打斷了林小雨的思考，她抬頭就看到村長的老婆林娥正從對面走來，看她這麼熱情打招呼，倒是沒有因為昨天的事情心生不滿。

  不過從這段時間的接觸，林小雨大概也看出，這林娥的性子不像村長那般固執，反而爽朗熱情，也是一心思簡單的村婦，這樣也好，不用擔心等下她在背後捅刀子。

  「林娥大娘好啊，這是要去哪呢？」既然人家熱情打了招呼，林小雨也不是那種沒禮貌的，也是笑著回應一句。

  眼看這林娥幾步走到面前，卻又臉上多了些不好意思，看樣子是有事而來的。

  「小雨啊，這不我這腰上的老毛病又犯了，昨晚疼得難受，就想找你再幫我看看，你說都已經大半個月沒犯病了，我昨天也就是去提了幾桶水……」

  林娥越說越不好意思，最後幾句話幾乎是咽在喉嚨里說的，畢竟人家小雨已經叮囑了好幾次，要好好休養不能做重活，可是她在家哪裡閒得住，大的小的都要伺候著，不然總該招人白眼了。

  「大娘啊，你這可不行！這身子是自己的，等下折騰出更多毛病，苦的就是自己啊。」

  明白林娥是擔心自己責怪她，林小雨心裡不由得嘆氣，確實在這種農村地方，不管男的女的都是勞碌命，女人在家更是要伺候一家老小，又怎麼可能好好休養，不做活家裡公婆甚至是自己男人都會給臉色看的。

  在他們眼中，又不是什麼千金小姐，身子哪有這麼嬌貴？娶個婆娘回家不就是為了做活伺候家裡老人照顧好小孩。

  「我這也知道，只要有時間，我都是按照你說的好好休養了，怪我怪我，一時不注意。」

  不停點頭應答著，林娥臉色滿滿的不好意思，看著一個四十多歲的長輩在自己面前如此，林小雨也不好多說什麼，身處的環境這樣，她終究改變不了，只能是多提供些有用的幫助了。

  「這樣吧，我現在要去林芹花家中看看，林娥大娘你傍晚過來我家一趟，趁著天色未晚我給你看看。」

  估摸著林娥這腰痛一時半會也耽誤不了事，林小雨便跟她約了時間，林娥急忙點頭應好，因為要忙著其他時間也沒有再閒聊下去，轉身就離開了。

  「大姐，林娥大娘也是辛苦！就算嫁了個男人是村長，也要一天到晚忙得跟個陀螺似地，家裡三個兒子，都尚未娶媳婦，也沒個幫忙的，真是累了她一人啊。」

  看林娥急急忙忙回去，估計又是要去忙活了，連林小風也不由得為她覺得辛苦，林小雨只是笑了笑，也許在這個時代，女人就是這種命，娘親不就是這樣熬壞身子的嗎？

  所以她才要存了心思，自己獨立起來，不管怎樣都要變得強大起來，要證明給那些男人看，不是只有他們會養家餬口，女人照樣可以支撐起一個家。

  「走吧。」拉著妹妹的走，兩個人繼續往林芹花家走去。

  村口的一間茅草屋，前面圍著一片籬笆，此刻院子裡閒散地圈養著幾隻雞鴨，還有一小片菜地，地面坑坑窪窪的，茅草屋看起來有的地方較新有的地方較舊，應該是修葺過幾次的，林芹花跟她那瞎子娘就住在這地方。

  林小雨跟妹妹輕輕推開籬笆門，院子裡此刻沒有人，很安靜，只有雞鴨時不時叫鬧了幾下，繞過坑坑窪窪的地方，林小雨帶著妹妹走到屋門前，聽見屋裡細細碎碎有什麼聲音，便輕敲了一下。

  「有人在嗎？」

  不好直接踏進門去，林小雨跟林小風提著糕點，朝屋裡喊了一聲，便站在門口等著裡面的人回應。

  不一會兒就聽見斷斷續續的腳步聲，還有拐杖敲打地面的聲音，一個雙眼緊閉，身子弱弱小小的女人用拐杖敲打著地面一邊側耳傾聽，一隻手往前摸索，慢慢走到門邊。

  看到她，林小雨想這應該就是林芹花那個被村民們叫做通靈婆的娘了，那雙緊閉的眼睛應該是天生看不見的，巴掌大的臉上除了眼睛，其他五官並無異常。

  也許是因為一直跟死人打交道，她的臉上有一種陰沉的氣息，顯得有些蒼老，加上一邊的腿走路不方便，看樣子確實像一個老婆子，可其實她不過是一個才四十多歲的婦女。

  林小雨知道，除非需要到這裡來問一些事，不然這屋平時也是少人來走動的，所以就算林芹花出了事，也沒幾個會來關心一下，這門前也是如此冷清。

  「是誰啊？」那通靈婆走到門邊出聲問到，

  「大嬸，我是林小雨，還有我妹妹小風，我們來看看芹花怎樣了。」

  知道她看不見，林小雨急忙出聲說明了一下身份，聽見是她們姐妹，通靈婆那陰沉的臉色多了一抹訝色，嘴角狀似不經意地扯出一絲笑。

  「原來是你們，快請進，請進！」

  通靈婆子一聽說是自己女兒的救命恩人來了，忙著招呼林小雨跟林小風進屋，她那可憐的女兒這會兒剛吃了藥，正昏睡著呢。

  被通靈婆領進屋，林小雨看到屋裡簡陋的擺設，左邊牆角擺著一張八仙桌，一大塊用作遮擋的黑布收攏在牆邊上，想必如果平時有人來問事，這黑布就會放下把八仙桌跟外面給隔開。

  而左邊是一間沒有門的小屋，只是用一塊布簾遮住了屋裡面的情況，看這母女的生活環境也確實只是剛好過活而已。

  通靈婆子沒有看到林小雨此刻的神色，拄著拐杖一伸手拂開布簾，讓林小雨跟林小風也跟著進入小屋。

  小屋裡就擺著一張床和一張壞了條腿的長桌，零落地放著鏡子梳子，還有一個放針線布料的小籃子。

  林芹花此刻正閉著眼睛躺在床上，眉眼間隱約還偷著不安，看樣子這次確實被嚇到了。

  「大嬸，芹花還好吧？」

  放下糕點，林小雨關心地問了一句，這可憐的女孩跟自己年紀一般大小，也差點經歷了生死，她想起了自己剛醒來那會兒，如果不是林焰救了自己，只怕就沒那麼好運氣活下來了。

  「昨個兒有請了劉大夫過來看看，吃了藥睡了許久，想來是好些了。小雨啊，真是多虧了你們姐妹，芹花才不至於糟了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