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不愛

2024-07-17 10:18:49 作者: 醉玉頹山

  隨之有人唏噓起鬨,公子哥伺候心愛的媳婦照舊甘之如飴。

  那般不普通身份的貴公子如此屈尊降貴,屬實難得一見。

  「羨慕?」

  熟悉低啞的聲響在身後,如此直白的問題,冬凝心口陡然一震。

  可想到,過年,江行止回國陪家人屬實正常。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滬城。

  轉念一想,滬城的公子哥們在如此隱蔽的弄堂聚會,沒他江行止那就不叫局了。

  

  地位使然,江行止不到,姑且不上菜。

  江行止不在,金昭榮殿都不開門。

  收回思緒,冬凝扭頭。

  朱漆長廊,古式浮雕。

  在她身後,男人挺拔如椽的身軀,逆光而立,純質感黑的西服正裝,像是從哪棟CBD高樓開會完,才過來。

  視線交接,江行止眸色幽沉,暗得不見底處。

  這樣的環境。

  他身型比例清挺,他背寬,全然遮擋住燈光,周身暗黑的顏色,或深或淺,冷漠得不講感情。

  有些怕,壓了壓心緒,冬凝紅唇翹起,「巧呀,江公子。」

  江行止甚是沒所謂一笑,嗓音緩緩溢出喉嚨,「哦?有多巧。」

  他的居高不下,冬凝心生膽怯,手指捏衣角,沉默思量。

  哪知道,他驟然俯身,「說話。」

  冬凝雞皮疙瘩起滿身,裝可憐,「我錯了嘛,回來應該通知你一聲的。」

  江行止總能用一種輕諷的姿態發問,「吊著我好玩麼。」

  一頓心虛,冬凝懂他在指什麼,確實,她承認,有故意離開曼哈頓的成分。

  有故意不告訴他的成分。

  實在是,把持不住江行止那副好身材。

  可待在那棟金靡的貝德福德豪華莊園,跟遊戲人間的貴公子放縱,她怕她會累死。

  「住在一起6天,夠的了。」冬凝回視他。

  他抬了下眼皮,「不想和好,只想睡?」

  固然,江行止的聲音聽著平穩淡然,眼神卻帶壓迫量。

  不知哪來的勇氣,冬凝笑得眉飛色舞,「和好什麼呀,江公子是覺得一夜情不滿足嗎,還想留著我長期發展?」

  未等到他回一個字,吝嗇如江行止,壞脾氣如江行止,這是不滿意被她無緣無故撇棄在曼哈頓。

  他似乎笑了下,看著,卻冷靜過頭了。

  笑她的大膽,笑她的把戲。

  是,他江行止什麼時候被人用完就丟,都是他丟別人的份。

  一旦較真起來,未必還能有她占據上風的機會。

  可此刻,冬凝心裡就是大膽,「長期發展吃力不討好,幾夜情就當成年人之間的夜生活好了嘛。」

  他就笑,「挺會玩。」

  哪會?這不順他心意嗎,各取所需,事後不要糾纏,冬凝悄咪咪問,試圖繞開話題,「是從新京的江家老宅過來?您…不陪家人麼。」

  江行止挑眉反問,「想查我家麼。」

  冬凝縮了下肩膀,「查也查不動,我可惹不起新京姓江的王親。」

  江行止將她身體的反應收盡眼底,即便身體誠實,她就是嘴硬,「你不是來惹了麼。」

  她笑了,「你主動給的。」

  「我?」

  自他喉骨溢出聲低笑,鼻腔幾分發悶。

  手從西褲兜里抬出,伸指,不急不徐撥動她耳垂的鏈條耳飾,鑽石的光澤透亮,江行止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也笑了,「渣女。」

  她就是一渣女。

  吃飽就回國,不吭一聲。

  哪敢認,哪敢渣江公子,冬凝巧笑,「我哪裡渣啊,各取所需,江公子本就挺享受,說我漂亮,說我最好了,可天一亮枕邊就沒你的影子….」

  「講點道理,你說,是我渣還是你渣?」她補充,一雙眼看江行止時,儘是可憐楚楚。

  她動不動示弱,也能說出堵人心窩的話。

  哪不渣了?擺著他勾引他,轉身和吳明朗共住屋檐,曖昧不清。

  擔憂吳明朗,還來擔憂他。

  到底圖她什麼呢,到底非得找她討要什麼說法呢,江行止不明白,「還愛不愛。」

  冬凝眉梢微揚,「不愛。」

  江行止手指鉗她下巴,狠狠一摁,逼迫她抬起頭。

  「不愛?你他媽的為我跑去芝加哥?」

  憑語氣,幾乎可以分辨出,他這是在生氣。

  冬凝故意將身體蹭到江行止身上,手指勾著男人勻淨規整的領帶,繞了繞。

  「我記憶里,江公子對別人的付出不屑一顧,是位薄情人,就是為他去死,他眼皮都不動一動,不甚感動。」

  江行止目光沉沉,低頸,推她至圓柱抵著,她的力氣始終被壓一頭。

  「秦冬凝,你挺了解我啊。」

  並不了解,至少此刻,她猜不出江行止想什麼,要做什麼,怎樣,他氣才會消。

  畢竟,他還真不是輕易就感動的人。

  終究是他江行止,摁她釘在柱子裡,動彈不得,柱子地基夠硬,不然,憑江行止的粗暴,柱子該搖了。

  燈影倒是晃了下。

  長廊里的角落,婆娑的燈色,搖曳的美人腰,兩個人曖昧的身貼身,曖昧的苟且。

  他手指摁她側腰,臉埋在她肩膀,重力盡然壓著嬌弱的她。

  聲音發悶,「羨慕他們嗎。」

  他指的是剛剛那對小兩口。

  冬凝不動,如實道,「挺羨慕,好男人都是別人家的,就我…他們都知道我跟過你,桃花全被你斬斷了,別說好男人呢,兩條腿的都不靠近我。」

  江行止雲淡風輕一問,「我不比他們有錢有權?」

  換是一個人說出這句話絕對成猖狂自大,偏在江行止身上,毫不顯得誇張。

  甚至可以說,獨屬一種大權在握,家世顯赫的底氣,刻在他骨子,足夠他從容說出口。

  冬凝側了側腦袋,看此刻深埋在她肩頭的男人,說不上的安靜又祥和,像頭被撫順下來的雄獅。

  「你有…」

  有人路過,不識抬舉,無意破壞氣氛,「江公子,什麼時候到的。」

  一睨,江行止的眼神暗了暗,沒搭腔。

  那人一個抱歉的手勢,才轉身。

  趁有人來擾,冬凝得已倉皇亂離抽身,快步走進屋裡。

  屏風旁。

  宴席已經擺好,這樣的局,估計是江行止坐主桌。

  果然,她旁邊的主桌位席空著,剛動筷子,江行止便在她身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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