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為護她
2024-07-17 10:13:40
作者: 醉玉頹山
冬凝甚至不敢抬頭去看鏡子裡他的臉。
靡靡畫面又冒出來。
那晚在酒店,也有這個姿勢。
江行止這方面一貫喜歡玩狠的,最瘋的那種。
事後她胳膊肘和膝蓋青三天。
貴公子沒給人抹過藥,下手不分輕重。
冬凝疼得咬唇,到底受不住,細碎的聲音出口。
江行止拉上拉鏈,猛地將她翻過來,掐腰抱坐盥洗台上。
動作簡單粗暴。
他修長手指捏起她下巴,眸色沉鬱,「瞎喘什麼。」
「你下手重,」冬凝是真疼,眼淚汪汪,挺委屈,「我疼還不行。」
就會撒嬌。
他鬆開她,「自己下來。」
說翻臉就翻臉,毫不留情。
什麼人。
冬凝雙腿一抬,夾他腰,雙手勾住脖頸。
像那晚在酒吧。
「腿軟怎麼辦,」她趴他肩膀,語氣綿軟,「阿行,你抱我出去吧,我走不了。」
「秦冬凝,」江行止語氣淡漠,「你今晚沒喝酒。」
「真的腿軟。」她望著他,眸波粼粼。
江行止意味深長地勾了下嘴角,由著她纏他,解開腕錶放她手心。
冬凝仔細端詳,百達翡麗全白金藍星空。
她把新京一套房攥在手裡。
恐慌。
江行止擰開水龍頭洗手。
冬凝側過身抽紙巾,低頭幫他擦乾。
忍不住讚嘆,「你的手真好看。」
手掌寬大,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每一條掌紋都清晰深刻。
事業線從生命線出發直達無名指,過分筆挺深長。
意味他事業上功成名就。
大刀闊斧的野心家。
感情線情慾兩開。
典型的,風流多情,又寡薄無情。
「是麼。」江行止隨意瞥眼,並不在意。
他單手托她翹臀,就那麼讓她掛著出去。
到客廳,他坐沙發上,冬凝也不下去,坐他大腿。
問他為什麼會出現在她房間。
江行止似笑非笑,「沒房間。」
冬凝哦,還以為他特意來找她。
「事情沒處理完之前,別回新京。」
冬凝點頭,她多少了解司法流程,不會那麼快。
只是不知道她離開後會議室還發生些什麼。
冬凝把玩他的衣扣,陷入沉思時會不自覺咬嘴唇。
江行止淡聲,「別咬唇。」
冬凝下意識鬆開,輕聲問:「那兩人會是什麼結果?」
「坐牢為止。」
冬凝雖驚訝,但早有預感。
發麵饅頭害江幼薇多年沒發作的癲癇當場發作,以江家人的脾性,不會就這麼罷休。
哪怕江幼薇和江行止不熟悉。
至於渣男,沒打折第三條腿算他走運。
單這兩條不足以把人送進去,應該還有別的事情。
冬凝沒多問,目光停在沙發旁的襯裙,「薇薇砸車的地方有監控。」
「刪了。」
「還有很多路人看見,」她道出心底擔憂,「不知道有沒有拍照。」
江幼薇是明星,無論砸車還是癲癇,鬧大了影響不好。
「會有人處理。」
冬凝覺得自己真是杞人憂天。
江幼薇的事,哪輪到她操心。
江行止拿起那件襯裙,料子很薄很輕,拎在手裡沒重量。
他說:「不會被其他人看見。」
冬凝微怔,下意識抬眼。
她關心江幼薇的名聲,他卻是在說她。
莫名有種錯覺。
他今天來警局是為護她,不是因為謝逢青。
她望著江行止闃黑眼眸,無波無瀾。
知道也僅僅只是錯覺。
手機響,江行止推開她,起身接電話。
不到一分鐘回來,他抄起茶几上腕錶。
「你要走麼。」冬凝以為他會在這過夜。
「隔壁,」江行止淡淡,「要去就跟我。」
隔壁是江幼薇。
冬凝之前回來敲過門,可能是在睡覺,沒開。
她眼睛一亮,穿上鞋跟他身後出門。
…
電話是謝逢青打的。
江幼薇不肯見他,叫老闆娘送粥才藉機會進來。
江幼薇趕不走人,直接反鎖臥室門,任憑他在外面門板拍爛也不給開。
謝逢青拿她沒辦法,才找江行止。
冬凝進去的時候,謝少爺坐客廳沙發,一聲不吭抽菸。
菸灰缸里散落四五支菸頭。
江行止不打算管閒事。
冬凝無奈瞥一眼神情頹唐的謝少爺,輕輕敲門,「小薇,我能進來嗎?」
裡面傳出一聲低低的嗯。
江幼薇已經洗過澡恢復正常,靠著床頭,懷裡抱著抱枕。
冬凝掩上房門。
江幼薇情緒低落,跟她道歉,「對不起,弄髒你的裙子了。」
冬凝搖頭。
江幼薇垂下眼眸,語氣傷感,「你說我得個心臟病或者白血病多好,為什麼偏偏是癲癇,每次發病的樣子都丑得要死,還容易失禁…」
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
冬凝在床邊坐下,握住她的手,「小薇,別這麼想。」
癲癇這種病是不好聽,但不致命。
只要不致命的,都不是大事。
「可是我…」江幼薇抬頭,淚水漸漸浮在眼眶,「被他看見了,我的樣子…」
從小到大,每次發病後,江幼薇都不肯見謝逢青。
冬凝在心裡嘆息。
難怪從X會所那晚開始她就覺得江幼薇和謝逢青不對勁。
江幼薇就是個小女孩,總希望自己在喜歡的人面前完美無缺,相比癲癇,心臟病白血病確實更偶像劇一些。
何況這次,她還親眼看見謝逢青和別的姑娘約會。
「吃點東西吧,」冬凝拿起床頭柜上放涼的粥,「餓大半天不難受嗎。」
「沒胃口。」江幼薇搖頭。
冬凝捏嗓子,「奴婢服侍太后娘娘用晚膳。」
江幼薇這才笑出聲。
「小薇,」冬凝餵她一勺一勺喝粥,心中疑慮,「你上次發病是什麼時候?」
江幼薇的癲癇病隔代遺傳自她外婆,到秦家學畫畫就是為控制病情。
她十二歲之前時常發病,後來年紀漸長,治療效果很好,跟正常人別無二致。
除非經受強烈刺激,否則幾乎不會發作。
今天實在奇怪。
「差不多一年前,」江幼薇皺眉,「今天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聞到那女的身上有百合香水味,然後就失去意識了。」
「你對百合過敏嗎?」
江幼薇搖頭,小時候查過過敏原。
「等回新京再查一次吧,」冬凝說,「也許過敏原發生了變化。」
…
客廳,謝逢青狠狠抽了口煙,跟江行止訴苦。
「死丫頭犟驢脾氣,死活不肯見我。」
窗邊有張編織藤椅,江行止懶洋洋靠著,大爺姿態。
他奚落,「見你病能好。」
「這麼多年我又不是沒見過,初中那會我還逃課回家背她上醫院,」謝逢青是真心想不通,「不懂她到底在躲什麼。」
躲什麼。
誰想在喜歡的人面前丟臉。
江行止沒閒到點破,謝逢青愁什麼關他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