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臣無良策
2024-07-17 06:23:13
作者: 人類天菜
「面聖儀表不正,成何體統,成何體統啊!」
「早問安王貪玩享樂,沒想到竟如此不堪啊。」
眾官員一陣討論,雖然聲音低,可還是有一些傳到了陳慶的耳朵里。
對此他一點也不介意,反而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朝堂上保持肅靜。」趙公公高喊一聲,眾人這才安靜下來。
陳慶故作鄉下人進城的模樣,唯唯諾諾走到前面。
「兒臣參見父皇。」
陳尚遠大手一揮,切入主題說:「安王啊,朕聽聞你將涼州治理得不錯,是個治世之能臣,現眼下朕有一難題,朝中文武皆無良策,唯有將希望放在你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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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雖然聽起來沒什麼問題,可實際句句暗藏殺機。
頃刻間就將陳慶跟滿朝文武放在了對立面,尤其是那兩個皇子。
陳慶怎不知陳尚遠的心思,趕忙雙手拱起說:「父皇言重了,說來慚愧,兒臣在涼州不過虛度光陰而已,既然滿朝文武都無良策的問題,想必兒臣也想不出好方法。」
儘管陳慶處處退讓,可陳尚遠自然不會給他機會。
隨著他右手一揮,趙公公宣布道:「兗州刺史上折求助,南北縣衙同時求助,南面鬧饑荒,請求府衙開倉發糧,北面匪患猖獗,請求府衙派兵剿匪。」
「可問題是,兗州本就不富裕,刺史頭疼到底是先救南還是先救北,不管幫助哪一方都需要許多錢糧支持,以兗州府衙的實力只能勉強幫其中一方,若兩面兼顧只能落得個兩邊都解決不了問題的局面,所以正為此事拿不定主意。」
陳尚遠接過話說:「戶部的人覺得民以食為天,當先解決南方饑荒的問題,而兵部覺得匪患對兗州危害更大,當先幫助北方,為此,吵吵了半天也沒個萬全之策啊。」
隨後他目光一緊,沉聲道:「你有何看法?」
陳慶心中一陣無語,也不知道古時候的人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這麼簡單的問題還需要討論嗎?既然南部和北部出現的問題不一樣,那就互相幫助不就行了嗎?
此事壓根就不需要兗州府衙出手,當地縣衙就能搞定。
既然南部缺糧,北部卻兵。
那就南部士兵調往北方鎮守,不僅解決了北方匪患的問題,還節約了南部糧食緊缺的問題,同時再讓北方調一部分糧食去南方暫時解決燃眉之急。
待到北方平定匪患後,再將收繳的糧食互相分配。
與此同時將南方監獄的犯人都拉出來種地,增加糧食的產量。
這個時候戶部和兵部應該互相配合解決問題才行,而不是各自爭著想自己立功。
當然,這些話陳慶是不會講出來的。
雖然他很想讓百姓們都過上好日子,但眼下的情況還是先顧好自己的性命為主,一旦自己說出了解決方法,那今後在皇宮裡可謂三步一危險了。
「那個,嗯……兒臣,兒臣覺得……兒臣覺得京都可以派糧賑災,再調兵剿匪,這樣可以同時解決兩地的麻煩,也可壯我國威啊!」
聽完陳慶的話後,滿朝文武差點笑出聲音來。
京都距離兗州千里之遙,這裡的糧食運過去消耗巨大不說,等到了那裡說不定百姓們都餓死了,匪患說不定也徹底爆發了,這完全就是不切實際的方法。
陳尚遠黑著臉說:「當真這麼簡單就好了,還有沒有其他方法。」
「這個……額……」
支支吾吾半天后,陳慶無奈道:「兒臣無能,實在想不出好的方法。」
這個時候二皇子陳谷有些陰陽怪氣地說:「安王,父皇親自點名找你過來,你可不能讓他失望啊,有什麼良策趕緊說出來吧。」
三皇子也配合道:「是啊安王,你不能因為自己有了封地就不管朝廷的事了啊,大家都等了你那麼長時間,你不能讓大家失望啊。」
陳慶一臉無奈道:「兩位皇兄,並非本王不願為父皇分憂,而是我實在沒有辦法啊,我離京多年,又在貧瘠之地,對朝廷的治理實在束手無策啊。」
此番話語明顯是陳慶在兩個皇子面前示弱了。
然而這兩個皇子反倒是變本加厲起來。
「哎,真讓人失望,大家等了這麼長時間,原以為你能有什麼好方法呢,沒想到空歡喜一場,安王啊,既然來到了京都就要想辦法多為父皇分憂啊。」
「聽聞安王整日提籠架鳥,放鷹逐犬,這樣子可不好哦,雖然你已經封了王,可心思還是要放在天下百姓身上可別玩物喪志了。」
聽著兩個皇子一句句教訓之言,陳慶恭敬道:「是是,本王謹記。」
陳尚遠心中有些不悅,他知道陳慶是故意如此,於是沉聲道:「你當真沒有辦法?」
「啟奏父皇,兒,兒臣當真,當真無良策。」
此時的陳慶心裡也是急啊,他看出來這個皇帝老爹有些怒了,可問題是除了文武百官和皇子得罪不起,這個皇帝他也得罪不起啊。
就在他心中想著有什麼辦法能救場的時候,二皇子站出來說:「父皇,我看安王確實盡力了,還是別為難他了,畢竟我們這麼多人都沒想出好辦法。」
三皇子也跳出來補刀說:「安王啊,國家大事你可能不在行,想必提籠架鳥鬥蛐蛐之事肯定很精通吧,他日若得空,我去請教一番。」
此番言語逗得滿朝文武哈哈大樂。
而陳慶似從三皇子的話中發現了機會,立馬精神一振,說:「皇兄問得好,提到蛐蛐和鳥想必沒有人比我懂了,二者得用不同的飼料餵養,而且這兩種飼料價格不菲,我又無多少閒錢,著實讓我頭疼啊,你可知我想出什麼辦法解決?」
「哈哈,安王對這個還真的十分感興趣啊。」三皇子哈哈笑道,蔑視之意毫不遮掩。
陳慶也毫不在意,繼續說:「我發現鳥的糞便恰好可讓蛐蛐食用,而蛐蛐之糞便也可做鳥之餐,如此我能省下許多錢並且二者皆大歡喜啊。」
此言一出,朝廷眾人臉色都變了。
豈能在朝廷上說出此番污穢之言?
唯有陳尚遠眼中閃過一絲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