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墳出血，人死絕

  而我媽如今正躺在棺材裡，靈魂苦苦的被囚禁在裡面。

  我本來根本就不能活下來，我之所以能活到現在，是因為爺爺和王爺爺用我媽的陽壽替我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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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眼眶一紅，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小倩說的很對，這個真相，太過於殘忍。

  如今我媽回來報仇了，我爺爺死了。

  我媽，肯定對我恨之入骨。

  小倩見我一副丟了魂的樣子，她嘆息著坐到我的身邊，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道：「羨哥，林翠說，有個法子可以救你媽。」

  「什麼方法？」我提起精神問道。

  爺爺犯的錯，就由我來給他贖罪！

  「挖墳開棺，拔白骨頂。」小倩凝重的說道。

  「好！我們這就去挖棺！」我站起身來，悲傷的說道。

  「可是羨哥，你想了嗎，如果拔掉白骨釘，你就沒有陽壽可以續了，你會死！」小倩擔憂的看著我。

  「我本來就不應該活著，這是我媽給我續的命，我要還給她！」我堅定的說道。

  小倩見我如此堅定，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低下了頭。

  等她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眼裡閃爍著淚光。

  我盯著小倩美麗的臉蛋，內心也是萬分不舍。

  如果可以，誰不願意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

  如果可以，我還想去工作，然後交一個可愛的女朋友，生一堆大胖小子。

  可是沒有如果，這是我欠我媽的，是我們陳家欠我媽的。

  正當我和小倩準備去後山的時候，我的電話響了。

  是王爺爺。

  「千萬，不能去挖棺！」王爺爺在電話那頭嘶啞的說道。

  我沉默了一會兒，直接掛掉了電話。

  「是誰？」小倩問道。

  「王爺爺。」

  沒過一會兒，電話又響了，我接了起來，還是王爺爺。

  「羨娃，你聽我說！」王爺爺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的絕望。

  想必他已經發現王翠死了。

  「羨娃，我不知道那個女人對你們說了什麼，無論她說什麼，你絕對不能相信！不管你信不信，那個女人，根本不是我的女兒！」王爺爺在電話里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愣住了，握住電話的手微微發抖，「什麼意思，那不是你的女兒王翠嗎？」

  王爺爺笑了，笑得特別悽慘。

  「我的女兒，在十八年前，就死了。羨娃，你聽好了，無論發生什麼，千萬不要去動你媽的棺材！萬一我出事以後，就去鎮上找一個叫做李真的人！他會在鎮上的車站等你。」說完這句話，王爺爺就掛斷了。

  我心裡驚疑不定，王爺爺的話是什麼意思，那個女人難道不是王翠？

  我陷入了一陣迷茫，我到底該相信誰？

  王翠還是王爺爺？

  就在這時，我們聽到外面的街上傳來一陣喧鬧還有警車的聲音。

  我和小倩急忙出了賓館，發現王爺爺的家門前聚集了很多人。

  警察從裡頭抬出來一具屍體，屍體的臉上都是血，竟然是王爺爺。

  街坊們聚在下面，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我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樣，愣住了。

  到底怎麼回事？

  王爺爺怎麼忽然死了？

  明明幾分鐘之前，他還在和我通電話。

  我忙問拉住一個街坊大嬸問是怎麼回事？

  大嬸嘆了口氣說道：「你說這王先生，一大把年紀了，怎麼忽然就想不開吶，這好好的，怎麼就自殺了！」

  我一驚，王爺爺竟然是自殺的！

  王爺爺為什麼突然要自殺？

  難不成，是我媽，來找他報仇了？

  我心裡複雜萬分，難受的很。

  小倩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她握住了我的手。

  王爺爺的屍體很快被蓋上了白布，被警察抬上了警車。

  聽人說，王爺爺死的很慘，是自己割開自己喉嚨死的。

  可我不相信王爺爺會忽然要自殺。

  一定是，我媽來報仇了。

  我攥緊了拳頭。

  爺爺死了，王爺爺死了，現在只剩下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站在那兒。

  天忽然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點打在我的臉上，和淚水混在一起，非常疼。

  忽然我的手被一支柔嫩的小手握住，我轉頭一看，是小倩。

  「羨哥，沒事，還有我。」她看著我，一臉溫柔。

  我忍不住把小倩抱在懷裡，放聲痛哭。

  等平靜了一點之後，我對小倩說道：「小倩，你說我該怎麼辦，到底該相信誰？」

  然後把王爺爺死前在電話裡頭和我說的事和小倩重新說了一遍。

  小倩聽完，沉默了一會兒，道：「羨哥，不如先去鎮上找李真，然後再去挖棺救你媽也不遲。」

  我覺得小倩說的有道理，點了點頭。

  我回家睡了一覺，第二天天剛亮我就攔了一輛摩托車開往鎮上的車站。

  在車站上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人前來，我焦急的走來走去。

  忽然，面前來了一個人。

  那人是個老頭兒，約莫快七十歲了，駝著背，雙眼深深的凹陷著，長得有些嚇人。

  「娃子，你是陳家的人？」老人開口說話了，聲音很嘶啞。

  這應該就是王爺爺讓我找的人了！我趕緊換上一副笑臉，道：「老人家，您是？」

  「是王從陽讓我來的。」老人說道。

  我心中大喜，忙問老人家怎麼稱呼？

  老人嘶啞著道：「就叫我李爺爺吧，走，快帶我去你們村子看看。」

  我和李爺爺直接坐上車，到了站頭以後，下車還要走半個小時的山路，連我都也有些氣喘吁吁，這李爺爺竟然健步如飛，走路都不帶喘的。

  看來這老頭還真有幾分本事！

  李爺爺到了村子裡，忽然眼冒精光直直的盯著後山的方向，沉聲問道：「小娃娃，那兒埋著誰？」

  我一愣，忙說道：「埋著是我媽。」

  李爺爺看了我一眼，然後沉默了。

  我忙問：「李爺爺，後山怎麼了？」

  李爺爺嘆道：「邪得很，邪得很啊！」

  我帶李爺爺到了我家的棺材鋪里，給他到了杯熱茶，並簡單和他說了一下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包括爺爺和王爺爺的死。

  李爺爺喝了一口熱茶，長嘆一口氣道：「這都是命啊！」

  喝完茶之後，李爺爺讓我帶他到我爺爺的墳去看看。

  我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李爺爺不先去看我母親的墳，但還是帶著李爺爺上了山。

  到了墳地之後，李爺爺眉頭緊皺著始終不說話。

  他繞著爺爺的墳走了幾圈，說這墳壓不住我爺爺，要遷墳！

  我愣住了。

  「如果不遷墳，你爺爺還會回來的！」李爺爺凝重著臉說道。

  我只好點頭答應。

  遷墳，首先就要挖墳。

  李爺爺說挖墳要避免白天，白天陽氣重，挖墳會對屍體有損傷，最好就是在夜間時刻挖墳。

  自從我們家出了棺落地之後，村里總免不了些閒言碎語，自然也不會鄉親來幫我們挖墳。

  我和李爺爺熬到晚上後，帶上工具就上山準備挖墳。

  李爺爺把爺爺的墳地四周都圍上好多紅線，上面掛著很多銅幣。

  「等會記得不要說話，也不要喊叫，知道了嗎？」李爺爺對我說。

  我點了點頭，隨著李爺爺的一聲令下，就開始挖墳。

  因為爺爺的墳地外面昨天被他自己弄出一個大洞來，所以挖墳也不算難挖，約莫半個小時之後，我們挖到了棺材。

  忽然，我聞到空氣中隱隱約約傳來一股血腥味，低頭一看，大驚失色！

  爺爺的墳下面竟然咕噥咕噥滲出鮮紅的鮮血來。

  「墳出血，人死絕！」李爺爺面色大變。

  我臉色也不好看，就算是村里最沒學問的挑糞汗也知道，這墳出血是大凶之兆，這在葬書中也有記載，墳出血，是要犯血煞的。

  忽然，棺材裡傳來一陣響聲。

  快開棺！李爺爺大叫道，我和我李爺爺合力把棺材裡的釘子拔出來。

  就在這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爺爺的墳地邊上竟然鑽出來了好多隻野貓來，平日裡我挺喜歡貓的，可如今這些綠著眼睛的貓竟然給我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這些貓大約有二十幾隻，站在我爺爺的棺材旁邊，竟然一隻只直立起來，兩隻爪子做出跪拜的動作！

  「貓燒香！不好！快走！」李爺爺大呼一聲，「趕緊背上屍體走！」

  我趕緊我爺爺的屍體往山下跑去。

  就在我們跑到一半的時候，忽然天上下起了暴雨，電閃雷鳴，我回過頭，一道粗亮的閃電猛地劈到爺爺的墳地上！

  我和我李爺爺心有餘悸的對視了一眼，如果剛剛是我們站在那兒，早就被雷劈了！

  我們兩人全身被雨淋得濕透了，一臉疲憊的回到家，把爺爺的屍體放到他的房間裡。

  「娃，今兒先休息，等明兒天亮，咱們就把你爺爺埋到後山去。」李爺爺對我說道。

  「後山？」我一驚。

  「我剛剛看了你們村子一眼，只有後山那塊地邪得很，以邪壓邪，才能鎮住你的爺爺。王從陽給挑的這塊墳雖然是塊寶地，但你爺爺屍體出了問題，是根本鎮壓不住啊。」李爺爺嘆口氣道。

  就在這時，我瞧見後山的方向，忽然聚集了好幾朵烏雲，奇怪的是，這些烏雲竟然是紅色的。

  「糟了！」李爺爺面色大變，「來不及了，快去背你爺爺的屍體，今晚就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