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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9章 救急

2024-05-02 18:32:52 作者: 月下無美人

  越騫既然已經和祁文府他們「講和」,自然也就沒有虐待他們的心思,見蘇阮替祁文府上完藥,他弄了些吃的給兩人後,瞧著兩人身上傷口。

  「要不要找個大夫過來?」

  蘇阮一邊給腳踝附近上藥,一邊低聲說道:「不用了,我們身上傷勢我們心中有數,就算是大夫過來也不外乎是靜養。」

  

  「眼下京城的事情要緊,少一個人見到我們就少一分危險。」

  她是擔心祁文府的眼睛,可想要替他看病,就得進城,進城就有風險,而若綁了大夫過來也不能保證事後能夠萬無一失,越騫之前也問過了,祁文府的情況是因為撞到了頭後淤血導致的失明。

  與其在這裡來回麻煩,倒不如儘快趕去安昌,等到了安昌之後再尋大夫也要安全的多。

  蘇阮見越騫拿著長劍當刀,削著木棍穿過他不知道打哪弄來的雞,而他身旁還落著一地雞毛。

  「這雞……偷的?」蘇阮好奇問了句。

  越騫頓時冷眼看她,「怎麼,嫌髒別吃!」

  蘇阮搖搖頭,她是挨過餓的人,也沒那麼高的禮儀道德,寧肯自己餓死也不吃嗟來之食,她只是皺眉道:「你不會從京城逃走之後,就一直這麼過日子吧?」

  越騫聞言頓時氣惱,朝著雞身上就劃了一下,「不然你以為呢?」

  當初謝家和祁文府算計他們的時候突然,可更意外的是宇文崢那邊突然把他們當了棄子,他什麼都沒準備就去了桃源坡,後來被炸成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蘇阮聽出越騫心中憤憤,連忙道:「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接下來我們還一路前往安昌,路上總要有些盤纏才行,而且你現在的情況若時常出去,未免太危險了。

  她伸手摸了摸身上,將之前在水中時沒被沖走的香囊翻了出來,打開後朝著地上抖了抖後,就掉出來一些碎銀子和一枚銅板,還有一團被水泡過早已經看不出原樣的銀票。

  越騫見狀嗤了聲:「就你這幾兩碎銀子,連你們吃藥的錢都不夠,還想當盤纏?」

  蘇阮一時間也有些說不上話,她和祁文府早就查過身上,祁文府當時護著她什麼都顧不得,身上值錢的東西早丟了個乾淨。

  而她除了這個香囊,也就只有脖子裡掛著的那枚斷玉,以及當初謝老夫人送給她的那柄一直綁在腿上,後來被越騫發現就改放在懷中的短匕了。

  蘇阮輕嘆口氣,早知道會遇到這種麻煩,當初她就該隨身多帶點銀子,或者把銀票想辦法藏起來……

  等等。

  銀票!

  蘇阮猛的想起什麼來,連忙手忙腳亂的朝著腰間摸過去。

  越騫見她解腰帶,頓時驚了:「你幹什麼?」

  蘇阮沒理會他,只是將腰帶取了下來,順著上面的蝠紋摸了摸後,當摸到靠近腰側一邊突起的地方時候瞬間露出欣喜之色來,她連忙將腰帶翻了個面,就著兩處十分細密的針腳處扯了扯,一時卻沒扯斷。

  她取了匕首出來,將縫好的地方小心挑開,然後拿著腰帶翻折了一下,就從裡面取出兩個十分小巧的油紙包,等將其打開來後,就發現裡面各藏著兩張銀票。

  「太好了,居然沒濕。」

  蘇阮將那些銀票展了開來,四張銀票面額都不算大,每張只有五十兩,可加起來足足兩百兩銀子,卻已經足夠讓他們安安心心的到達安昌。

  越騫驚訝不已,上下看著蘇阮:「你怎麼會這麼藏銀票?」

  難不成出京時就知道會出事了?

  蘇阮露出個真心實意的笑來:「不是我,是我在謝家的丫頭,她怕我在路上會遇到賊人,或是攔路搶劫的,所以便替我藏了銀票,說是關鍵時候可以救急……」

  當初準備南下時,澄兒想跟著來,後來得知來不了,就想盡辦法的替她準備用得上的東西。

  蘇阮還記得當時澄兒說將銀票藏在腰帶里,就算遇到山賊劫匪的,別的東西會搶,總不能扒人腰帶,她和采芑還笑話了澄兒許久。

  可沒想到這些銀票居然真的派上了用場。

  蘇阮將銀票交給了越騫兩張,對著他道:「這樣就好了,接下來只要安心趕路就好。」

  越騫也沒客氣,直接將銀票收起來後,對著他們道:「我原本還想著去搶輛馬車回來,既然有錢了,明兒個我處理完你們的『後事』,叫人知曉你們死徹底了,就去買輛馬車,然後咱們就啟程。」

  越騫將烤好的肉分給蘇阮兩人後,三人便吃了起來。

  之前他待蘇阮和祁文府只是不讓他們餓死,可兩人卻一直未曾吃飽過,此時餓了太久,他們也不敢吃的太快。

  蘇阮將雞肉撕成小塊遞給祁文府後,自己也跟著吃起來,等雞肉下肚感覺身子暖和起來之後,她才對著對面大口啃著雞肉越騫突然說道:「越騫,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越騫咬了口雞肉,邊嚼著邊說道:「說。」

  「越榮……就是你父親,他是什麼時候投奔宇文崢和沈鳳年他們的?」蘇阮問道。

  越騫皺眉:「問這個幹什麼?」

  「好奇。」

  蘇阮給祁文府手中放了一小塊雞肉,這才又繼續說道,「我到謝家這麼長時間,聽祖母不止一次提起過你父親。」

  「她一直都說你父親雖然出身不好,卻是個光風霽月、有大志向的人,還說他年輕時曾經說過他若為官,必定庇護一方百姓,且當年水寨不傷無辜、不傷婦孺的規矩還是他定的。」

  「祖母其實很睿智,心思清明也極難矇騙,若非你父親曾經真的那般好,她也不會被你們蒙在鼓裡多年從不曾對他起疑。」

  「我很好奇,宇文崢他們到底許諾了你父親什麼,才能讓一個曾經那般好的人變得面目全非,甚至劍指曾經與他最為親密,引為至交之人?」

  「至交?」

  越騫聽到蘇阮的話後,突然譏笑了聲,「你知道什麼?」

  他看著手中的雞肉,突然覺得有些索然無味,將其扔到一旁直接扯著袖子擦了擦手上的油後,才開口說道,「徐阿蠻跟你說過,她和我爹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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