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這家不能分

  她一走，秦氏便拉長了臉，將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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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油鹽不進！我倒要看看，這瑞王正妃之位你能坐多久！」

  蕭玉這邊行不通，看來還是得從蕭行之那邊入手，他總不能看著全家人都去喝西北風吧？先前蕭玉母親留下的嫁妝，自她進門開始，她就明里暗裡說過多次，可蕭行之次次都駁她顏面，說那是蕭玉蕭望兄妹的，不肯讓她染指，她忍了！

  眼看成蕭望也成親了，蕭玉也出嫁了，那洛氏的嫁妝也該分了，可他們仍舊沒動。

  眼下家裡這情況，若能早些分一些出來，蕭容說不定也不至於只落得如此地步！

  令秦氏沒想到的是，蕭行之已經知道了蕭言蕭容找辰王的事，甚至連他們與辰王談的什麼條件都一清二楚。

  蕭行之下朝後，還沒等秦氏開口，他就讓人去將家裡人都叫到了主屋。

  秦氏不明所以，只以為他有什麼大事要吩咐。

  等蕭望、蕭言、蕭錦、蕭容、蕭蘭都到齊了。

  蕭行之這才開了口，只說了一句，所有人便驚呆了！

  秦氏更是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聲音尖銳又失態。

  「不！我不同意分家！老爺！你想怎麼樣都可以！為什麼突然要分家！我不會同意的！」

  蕭行之望了秦氏一眼，眼裡是無盡的失望。

  「這事由不得你說了算！分家之事，我已經決定了，誰都不能改變！」

  「爹！不能分家啊！您和母親都還年輕，這樣讓我們兄弟如何抬頭做人啊！我不同意分家！」

  「是啊！爹，我也不同意！這家不能分！」

  蕭言蕭錦相視一眼，心裡有些打鼓。

  蕭容蕭蘭更是驚異，父親突然提出分家，這事怎麼看怎麼令人心驚膽戰。

  只有蕭望一個人沒有開口，他隱隱能猜到父親的用意。

  「是不是今天大姐姐回來跟大哥哥說了什麼？才讓爹你要分家！」

  蕭容突然氣沖沖地將矛頭對準了蕭望，所有人的視線都轉到了蕭望身上。

  「啪！」

  蕭行之重重一拍桌子。

  「我一下朝就回到了主屋，衣服還沒有來得及換，他們說了什麼關分家何事？這事我早就有打算，只是今天才提出來而已，你們不要東猜西想！」

  「可是爹爹，為什麼要分家啊！咱們一家人在一起不是很好嗎？我和二姐姐還未出嫁，怎麼就要分家了呢？」

  蕭蘭覺得一定有什麼事刺激了父親，他們不算再不濟，也知道父母在不分家這個道理，何況她與蕭容還待字閨中，正是議親的關口，若這時候分家，傳出去人家會怎麼看蕭家，肯定找不到好人家的！

  蕭行之狠狠看了一眼蕭言蕭錦。

  「你們自己做了什麼事自己清楚，我已經向皇上提交了辭呈，我年紀大了，也應該歸鄉養老，至於你們！都已經成家立業，以後的前途就各憑本事！」

  「父親！」

  蕭言大驚，從父親望他的那一眼他就知道，父親一定知道他和蕭錦做的事了，可父親要辭官歸隱是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

  其他人也是大驚失色。

  秦氏更是驚得癱坐在椅子上，半晌回不過神來，她可是清楚得很，如今蕭行之要分家，府里帳上能分的產業少得可憐，蕭行之這是拿她在火上烤！

  無論家裡人如何求，蕭行之始終不鬆口。

  當管家將府中帳本捧上來時，蕭行之看都不看，讓幾個子女去看。

  蕭言蕭錦看完，臉上的神色更是趨於癲狂！

  「怎麼會！」

  「這怎麼可能！」

  蕭錦更是一把抓住了管家的衣襟。

  「劉叔，這帳本是怎麼回事，怎麼只剩下這麼點？」

  蕭蘭看著不對勁，搶過去看了一眼，一向自持冷靜的臉上也龜裂開來！她隨後想到了什麼，狠狠盯著蕭容，聲音尖厲。

  「娘！你怎麼能這麼偏心！為了讓二姐姐進宮，你竟掏空了整個蕭家！娘，你是不是留了旁的，你的嫁妝還留著，對不對？」

  秦氏一見蕭蘭這個模樣，心裡也驀地漫上一層後悔，頭也無力地垂了垂。

  身後的秦嬤嬤倒是眼圈紅了，她是幫秦氏私下湊錢的人，她哪裡不知道，秦氏將自己的嫁妝，府里的產業，還有娘家都掏了個空！

  秦府如今怕也知道了蕭容落選的事，要是他們再上門來鬧，夫人哪裡頂得住！

  「眼下你們總算知道了，我為何要分家！」

  蕭行之掃了一眼他的兒女們精彩粉呈的臉，只覺得心裡更悲涼。

  這時，院裡傳來一陣騷亂，夾雜著下人驚慌的叫聲。

  「哎！你們是誰？怎麼闖進來的？不能進去！」

  「不能闖？我是秦家的大夫人，找到我妹妹，如何不能進去！「

  及至人到了門口，才有下人慌忙來報。

  「老家，秦家大夫人說找夫人有事，看著……」

  蕭行之無力地揮揮手。

  「讓她們進來吧！」

  一個穿著珠光寶氣，長相刻薄的婦人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個穿戴與她差不多的婦人，加上僕婦下人，呼啦啦進來六七個人，屋裡子頓時顯得擁擠不堪。

  她目光往屋裡一掃，陰陽怪氣地自顧自在椅子上坐了，當著蕭行之的面，如此囂張目中無人的模樣讓蕭家人莫名有些底氣不足。

  「喲，人還挺齊的。」

  蕭言見到來人，硬著頭皮上前見禮。

  「大舅母、二舅母、三舅母！」

  可那三個秦夫人連個眼神都未曾給他。

  此時的秦氏見到來人，身子又向椅子裡縮了縮，顯然明白她們是來做什麼的。

  「蕭妹夫也在，這事就更好辦了！」

  蕭行之叫人上了茶，仍舊很淡定。

  「不知道三位嫂嫂這麼晚了過來，有何要事？」

  秦大夫人眼光一轉，掃了一眼秦氏。

  「蕭妹夫，我今兒個聽說蕭容選上了辰王府的侍妾，是真的吧？」

  蕭行之點點頭。

  「沒錯！」

  秦大夫人臉色一沉。

  「一個辰王府小小的侍妾有什麼出息，妹妹不是說要入宮當什麼美人嗎？如今娘家都被你掏空了，結果換來一個小妾，這算什麼！我看你們就是騙子！把秦府的人當傻子耍呢！「

  「大舅母！你說話不要這麼難聽！」

  蕭容實在受不了，平日裡這個大舅母說話總是陰陽怪氣，如今在蕭府，她爹可是當朝首輔，她還敢如此說話，真是放肆！

  「你這個小蹄子！若不是為了你，蕭府能掏空了家底給你娘銀子，結果你就是個不爭氣的，連個才人都拿不下，要你何用！」

  秦二夫人倒沒那麼多廢話，她直接就衝著秦大夫人道。

  「大嫂，說那麼多做什麼，既然落選了，趕緊讓他們還錢就是了，念在親戚一場，拿了錢咱們趕緊走，家裡還等著呢！」

  她一伸手，將手裡的欠條拍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