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連續幾天，外面的風向又變了！

  有人在外面發現了一個女子長得與瑞王妃極像，還有人膽大地到跑到瑞王府去確認，謝謹見了大驚失色，指著那女子半天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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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便傳出來，關於瑞王妃不貞的事，有人設了局，故意抹黑瑞王妃，其實只是一個長得像瑞王妃的女人而已，而那個抹黑瑞王妃的女人已經登堂入室，快要取代瑞王妃了！

  瑞王妃是不堪忍受瑞王的冷落折磨，進宮求過皇上，求過太后，太后還申斥了一番瑞王，但瑞王認死理，硬說自己親眼所見，後來還發生了玉靈山那件事。

  瑞王妃沒辦法才求到了九皇叔那裡，九皇叔也為了洗清自己被人抹黑的名譽，出手相助！

  總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很多事情都有理有據，兩相對比之下，後來的傳言更令人信服一些，因為那個與瑞王妃長得像的女子，確實說有人將她認作旁人，只是她並未在意。

  還有玉靈山之事，當時可有不少人在場，很快便壓過了先前的流言，反轉了局面。

  漸漸的沒人再抹黑蕭玉與九皇叔了，反倒開始鄙視謝謹，被人矇騙而不自知，連自小青梅竹馬的伴侶都不信任，還幫著外人欺負自兒媳婦兒！良心狗肺，不值得託付等等什麼難聽專罵什麼！

  瑞王府門前還有人丟臭雞蛋，爛菜葉子，更有那婦人經過時就吐一口吐沫的！

  這一場翻身仗打得十分漂亮！

  盈袖繪聲繪色地給蕭玉講外面發生的事時，蕭玉都聽呆了，這一件件一句句的，真的出自顧九辭想出來的？這人的腦子是怎麼長的！

  以流言對流言！

  真正是一場不動刀兵，傷人於無形的舌戰！這讓蕭玉徹底領略了流言的威力！學到了！

  在九王府休養了幾天，蕭玉的身子已經基本沒什麼大礙了，只需定時吃一些扶風給她配的解藥就行了。

  顧九辭告訴她，是時候輪到她上場了！

  謝謹如今只有一條路，就是上門求她原諒，接她回府。

  此刻他正臉色陰沉地把自己關在書房裡，屋裡一地狼藉。

  身上是旁人從未見過的狠厲之氣，想來這才是他的本來面目。

  一個個都不中用，到最後還是他受盡屈辱。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栽在九皇叔手裡，不過，這次他倒是有了新的計劃。

  整理好情緒，謝謹打開了門。

  書房外，錦娘素衣跪在外面，一聲不吭，已跪了兩個時辰，身子已經搖搖欲墜。

  見他出來，蒼白的臉上未語洗流淚，一個頭磕在了地上，「咚咚」直響。

  「起來吧！去換身衣服，跟我一起去九王府。」

  錦娘抬頭，並不覺得自己就算過關了，去接人才是他真正的考驗。

  這次，謝謹學乖了，帶著側妃下人，還拉著滿滿一車禮物，聲勢浩大地往九王府而來。

  「還真來了！」

  扶風搖著摺扇，再次為蕭玉把脈。

  「那解藥一日一粒，再吃個月余就差不多了！吃完了我讓人給你送去。」

  「你那便宜夫君來接你了，這次可是給足了你顏面，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本以為九皇叔會露面，沒想到只有侍衛顧墨出來接待。

  「瑞王爺，王爺自遇刺之後為了避嫌，便離開了王府，在他處居住，承蒙瑞王妃搭救之恩，欠了瑞王府一個人情，瑞王爺今後若有需要，自當償還。」

  這讓圍在門口看熱鬧的人們又是一陣交頭接耳。

  謝謹臉上沒什麼表情，只頷首應了，心知肚明九皇叔這就是狡辯之詞，在不在只是他一句話的事，不過當眾承了他一個人情，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蕭玉帶著丫鬟從裡面出來時，錦娘便先一步跪了下去。

  「王妃，以前是奴有錯在先，誤將他人當成了王妃，還讓王爺與王妃產生了誤會，都是奴的錯，請王妃降罪。」

  鑑於先前那女子也沒說是受人指使，因此錦娘的認錯也在情理之中，但圍觀的人不乏有些聰明的。

  「原來就是她呀！說不定先前那個長得與瑞王妃很像的女子，就是她指使的，也說不定啊！」

  「這人倒看起來是個老實的，像是那種人嗎？」

  「人不可貌相，懂不懂？」

  「看那裝扮，那可是側妃，怪不得瑞王妃被逼得走投無路，這不是上次皇上破例抬成側妃那個嗎？有皇上撐腰，瑞王妃也不敢把她怎麼樣吧？」

  這麼一說，好像皇上也有錯似的，蕭玉正想著如何接話，就聽見一道尖細聲音從遠處傳來。

  「聖旨到。」

  眾人讓開了一條路，傳旨太監沒有下馬，直接在馬上念了皇帝的口諭。

  「陛下口諭：瑞王府側妃趙氏乃朕破例晉其位份，現如今她心思不正，德不配位，朕欲收回先前之言，交於瑞王妃處置。」

  這擺明了就是皇帝也來找場子的，直接說明了，你們的家事自己處理，朕不參與了！

  蕭玉心裡暗諷，安帝轉彎轉得極快。

  「辛苦公公走了一遭了！」

  蕭玉福了福身，那太監掃了一眼現場，便說「宮裡還有事」調轉馬頭走了，來去匆匆。

  有安帝的口諭和錦娘的認錯在先，謝謹的台階鋪得高高的，他上前一步，拉住蕭玉的手，一臉誠意，言辭懇切。

  「玉兒，先前是我誤會了你，對不起，請你原諒，我來接你回府，今後一定不再聽信旁人之言了！你跟我回去好嗎？你不在，王府都亂成一團了！」

  蕭玉忍了忍噁心，臉上堆了笑，抽出自己的手，後退一步，規規矩矩給他行禮。

  「妾身惶恐，從未有過怪罪王爺的心，只是這幾日受了傷，不便行動，那日我替王爺辦事，恰好站在九皇叔旁邊，只是下意識救了他，請王爺不要責怪妾身自作主張。」

  「我怎麼會怪你呢！」

  兩人相互牽著手，你來我往，言語間暗藏鋒利，演著相互諒解的戲，看著情深款款，實則都明白彼此心裡的想法。

  錦娘跪在地上，聽著兩人言不由衷的話，心裡陣陣惡寒，她早就明白兩人之間的間隙。

  夫妻做到如此，還能回得去才怪。

  真是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錦側妃起來吧！念你為王府做了不少貢獻的份上，禁足一個月，以做懲罰，希望你以後不要再犯。」

  「謝王妃，奴領罪。」

  錦娘也沒料到蕭玉會如此高高拿起，輕輕放下，就連謝謹也覺得有些意外，但他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蕭玉那一句『為王府做了不少貢獻』，是意有所指的，大概率是指自己的生財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