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4章 第二千四百二十四章 條件交換

  第一次見到原神的感覺，很怪異。

  中年儒生身上散發的清冷，說是一種風輕雲淡，不如說是在藐視萬古，視萬神為塵蟻。

  那種骨子裡的高傲、高貴、孤寂與無敵，向來是神王該擁有的。

  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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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神王、萬聖龍王、重華仙王和月神天他們，卻從中年的眼神里，看到了仿佛螻蟻般不堪的自己。

  崇拜之餘，心裡，很難受！

  這是神王們第一次體會到，自己像洪荒里的垃圾一樣。

  中年儒生的目光望向秦浩，臉色帶著一抹不悅，揮手間，他與秦浩同時消失掉，也不知去往何處。

  等到秦浩眼前出現景物的時候，他發現，已經身處一座神峰之上。

  這座神峰，不在任何一個大陸位面，而是直接懸浮在漆黑的洪荒里，它就像茫茫大海中的一座孤島。

  而且，漂流的很深很深。

  深到，仿佛已經來到大海的盡頭。

  站在神峰之上，俯視深邃的洪荒，億萬神界散發靈光，都是那麼的暗淡，像渺小的燭火。

  「晚輩曾猜測，前輩站在洪荒世界的最頂端，一定有自身的使命，看來，晚輩猜對了。」

  秦浩笑道。

  原神的使命，應該是維護洪荒道界的秩序。

  就像神王的使命，維持各個神界。

  位面執掌者，維持天道。

  所以，秦浩在賭，只要鬧得動靜足夠大，原神一定會出現，剛才看似情勢危險，其實都在原神的一念之間。

  中年搖頭：「你錯了，我本不該插手，也並不想插手，更沒有義務和責任插手，原神維護洪荒道界不假，但我維護的是我的道界，你們的原神早就崩滅了，關我什麼事？」

  「……」秦浩失神。

  「所以呢，我不出現，你該怎麼辦？」中年笑了笑。

  剛才的下場可想而知。

  滅道界！

  「可您最終不是來了嗎？」

  秦浩收起笑臉，安分許多。

  中年看著秦浩臉上忽隱忽現的碧鱗神光，手指一彈，一股玄奧之力湧入秦浩體內，那股躁動的碧鱗神力當即煙消雲散。

  「別啊。」秦浩急道。

  他拼命取來的一種新奇神力，被原神輕描淡寫的抹除了。

  他容易嗎？

  他還想研究研究，指不定以後有用。

  「那不是屬於你的力量。」中年擺擺手。

  「好吧，您是洪荒各道界的老大，您說了算。」秦浩認栽。

  不栽，打不過。

  中年一笑。

  「對了，前輩，我怎麼稱呼您？」秦浩道。

  中年想了想：「我一直都沒有名字，所有人都喊我為『神』，如果非要定義，你喊我『空』吧。」

  他自虛無而生，無名無姓。

  「空前輩，晚輩打破道界壁壘，其實有事相求。」秦浩直接道。

  空點了點頭：「你想說，你們的洪荒天道殘缺，不易誕生神王，也觸及不到原神的領域，所以，想派些人來，進入我的道界修行，對嗎？」

  「……」秦浩沉默。

  「這可以。」空道。

  「真的？」秦浩欣喜道。

  「我有條件，你所在的洪荒道界本不屬於我的領域範圍，按理說，應該被淘汰掉，洪荒資源被其他道界吞噬，我這次幫忙解圍，本質是看你有點用，你要沒用處，我也懶得出手了。」空說道。

  「前輩不能委婉一點？」秦浩都替空尷尬，這也太直白冷血了，怎麼著，他們之間也算有點情誼吧。

  沒有情誼，也算有一面之緣。

  說利用，太難聽了。

  「人之所以越來越複雜，就是因為委婉和虛偽，就像凡人看見一個女人，明明喜歡的要命，有時還要故意裝作一副視而不見，以為這樣就能吸引對方，殊不知，會離勝利越來越遠，所以，我們直接點好。」

  空抬起手，指向茫茫黑暗中的數枚光點：「看那裡，那就是洪荒道界，其中有我的道界，也有你的，還有其他人的。」

  嘶！

  秦浩目光望去，暗吸一口冷氣，道：「原來，原神真的不止您一位？」

  「目前所知，有兩位原神，此外，還有一東西，有成為原神的潛質，就是你剛才戰鬥的時候，碧鱗巨獸後方的那顆巨型大球。」

  空搖了搖頭：「那個東西，目前還沒掌控原神的力量，但它已經超越了神王，從剛才的情形上看，它已經記住我了，當然，也記住你了，你信不信，一旦它成了原神，就會幹掉我們兩個？」

  「那你直接殺了它不就完了。」秦浩無語，這點小事，那不是空揮揮手就能搞定。

  空搖頭：「沒那麼簡單，至少很遠一段時間，它還構不成威脅，而我有更緊迫的事情要做，這便是我和你交換的條件。」

  「前輩請說。」秦浩莊重起來。

  「目前除我之外，還有第二位原神，名陰煞，他與我一樣，誕生於無，生性貪婪，喜好毀滅，他經常搞我，令我苦不堪言。」空道。

  「您打不過他？」秦浩震驚。

  「不，我們兩個不能打，也不敢打，陰煞只能辟開道界通道，放他的小嘍囉騷擾我，而我也放出我的嘍囉去騷擾他，我們互相騷擾，直至一方被蠶食，那個時候，一個原神可能就會消失。」空的眼神中，露出無盡滄桑，和一抹無奈。

  秦浩懂了：「前輩的表情告訴我，你的嘍囉不中用。」

  「說對了，陰煞族能吸食神力，為己所用，他們道界的能力和你有點相近，但又有點不同，你想不想去試試？」空問秦浩。

  「前輩想讓我為你扛起戰爭大旗，抵禦陰煞的進攻？」秦浩道。

  「作為條件，我允許你派人進入我的道界，讓他們感受完整無缺的洪荒大道，以最快的速度成就神王，當然，你最好派點天賦足夠的人來，而且，你的人來了之後，便不再歸你管束，他們生死有命，不管發生任何事，你都不准再插手，這是規則，也是成就神王的一道坎。」空看向秦浩。

  答應了，立刻開始。

  不答應，各自安好。

  秦浩沉默了，然後抬頭道：「這件事，我一人不能做主，需要回去跟我的同伴們商量商量。」

  人去了空的道界，便不再歸秦浩管束，是死是活，他不能插手。

  這後果很嚴重。

  他必須回去和諸神王商量，畢竟，這一趟如果去了，肯定不止神荒原界一批神，而是各個勢力的人都會參加。

  那麼，這些人去了以後，後果自負，其他神王會如何看？

  況且，秦浩也需要問問無缺和重清他們的意見，畢竟這一趟，無缺和重清、戰武肯定都要去的。

  「可以，畢竟你還不是原神，做不了道界的主。」

  空笑了笑，抬手扔給李念一枚金色樹葉：「決定好了之後，捏碎它，我便為你們開啟道界之門，那時，你便要進入太古戰場，為我阻擋陰煞族，有一點我必須告訴你，你進了戰場以後，我是幫不了你的，你的生和死，都捏在你自己手上，活下去的唯一方式，只有無盡的殺戮。」

  「永生無歸？」秦浩嚴謹道，若真這樣，他肯定不去。

  他家裡有老婆，還有沒出生的孩子，他兒子已經快一千年沒生出來了。

  「有歸，但要分期，不到時間，沒辦法出來。」空道。

  呼！

  秦浩鬆口氣：「行，我這便回去和同伴們商量，然後告知前輩，另外，我想找個時間，先見識一下那片太古戰場。」

  「可以，我等你的消息，決定好了，就捏碎樹葉。」空的手臂一揮，秦浩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