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是我對不起你

  秦陽飛望著闖進來的葉小蘇，通紅的雙眼中滿是頹然和心傷，也有些許震驚：「小蘇，你怎麼知道的？」

  葉小蘇流著淚道：「因為真正的秦陽飛是我親手殺掉的，我恨那個畜生，他讓我生不如死，他讓我不能再做母親，他還毀了我的容，我不能容忍他還活在世上！我混進醫院拔了他的呼吸器，親眼看著他的心跳停止……」

  「我明明殺了秦陽飛，可醫院卻沒有宣布他死亡的消息。後來我發現秦陽飛居然活了，不僅活了，還從一個昏迷了兩年的植物人醒了過來變成了一個正常人。」

  「我於是好奇地接近並試探你，發現你和從前的秦陽飛已經完全不同。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在國外做整形修復的時候，在那家整形醫院發現了秦家曾經調走過某個人的資料並銷毀……才確定你不是真正的秦陽飛！」

  唐煙暖徹底凌亂了，真正的秦陽飛死了，眼前這個秦陽飛是個贗品？腦中正亂成一團之際，忽聞秦陽飛自嘲地笑了：「原來你一直知道我是個贗品，呵呵，所以也一直不相信我能帶給你幸福……」

  葉小蘇沒有走近秦陽飛，而是遠遠地望著他，流著淚搖頭道：「不，不是這樣的。雖然我不知道你曾經叫什麼名字，但是這兩年的時間裡，你是唯一一個關心和愛護我的人。我愛你，但我……配不上你。」

  秦陽飛苦笑：「小蘇，你怎麼會那麼想？你……」

  葉小蘇咬唇：「我……是一個早已沒有臉活在世上的人。」

  她轉頭對唐煙暖說：「暖暖，求你放過他，一切真的都與他無關。秦家罪有應得，可他真的是無辜的，你不要傷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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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煙暖望著眼前的一切，覺得可笑極了。她木然地問葉小蘇：「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葉小蘇泣不成聲：「暖暖，我……我想說的，我一直想說的，可我……我恨秦家的人，我怕你知道真正的秦陽飛死了，就不繼續報復秦家了。我……我想要秦觀死，想要余婉柔死，我恨他們，可我沒有能力殺掉他們……」

  葉小蘇拉著唐煙暖的胳膊乞求，「暖暖，請你原諒我的私心。你看我已經遭到報應了，我真的已經遭到報應了！」

  「你已經殺了秦陽飛，為什麼又要秦觀和余婉柔死？」唐煙暖繼續問。

  葉小蘇垂眸，咬牙道：「因為只有他們死了，陽飛才能真正擁有秦家的一切！」

  秦陽飛聞言，在旁邊再次被怔住。

  「所以你就一邊乞求我放過他，一邊又慫恿我向秦家報復？所以我在你眼中，一直是個可以利用的工具？」唐煙暖對葉小蘇充滿了失望。

  葉小蘇繼續流淚，搖頭道：「不，暖暖，不是那樣的，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唐煙暖心裏面是說不出的滋味，她盯著葉小蘇的眼睛再問：「小蘇，你真的當我是朋友嗎？」

  葉小蘇的眼神忽然閃躲起來，她一個勁地哭啊哭著，那樣子看的讓人心碎。秦陽飛不忍道：「唐小姐，小蘇已經這樣了，你何必再逼她！」

  「害你的那個秦陽飛早已經死了，如果你覺得心中的恨還沒有解，我不介意你把我當成那個秦陽飛殺掉泄憤。可是你不要在為難小蘇，她所遭受的一切，已經夠苦了！」

  唐煙暖定定地立在原地，確實如這個假秦陽飛所言，此刻她心裡有著說不出的失落。她以為自己可以手刃秦陽飛泄恨，誰曉得那個畜生早已經死了。此刻她只覺得空空落落，心中的恨意無處依託。

  唐煙暖手中的金屬指甲嗖地一聲收了回去，緩緩地推開門走了出去。可就在唐煙暖將要踏出門之際，葉小蘇忽然叫住了她：「暖暖！」

  唐煙暖轉身，卻見葉小蘇撲騰一下子跪倒了地上。

  葉小蘇流淚道：「暖暖，對不起。」

  看著泣不成聲的葉小蘇，唐煙暖失神地喃喃：「也罷也罷，事已至此，葉小蘇，我和你也算不拖不欠了。沒有什麼對不起的。」

  「不，暖暖，是我對不起你！」葉小蘇堅定地一頭磕在地上，「當年，要不是我，你和盛暮城不會出那樣的誤會。都是我，一切都是因為我！」

  唐煙暖不解：「葉小蘇，你到底在說什麼？」

  葉小蘇哽咽道：「當年是我愛慕虛榮，是我嫉妒你。我覺得老天太不公平，把什麼最好的東西都給了你。容貌、家世、就連男朋友也是那麼優秀。你幾乎是要什麼有什麼，而我什麼都沒有！我自卑，我嫉妒，我……」

  「所以當年秦陽飛來找你並說想要追求你的時候，我一時錯念，就冒了你的名。那段時間，我故意模仿你的打扮，還經常借你的衣服穿，為的就是以你的名義和秦陽飛私下見面。我們的身材相近，晚上很多熟人都把我錯認成你。」

  葉小蘇緊張地攥著手，微微發抖地繼續說：「有一次在學校後山，盛暮城撞見了我和秦陽飛在一起……不，我感覺秦陽飛是故意要讓盛暮城看見我和他在一起。後來晚上回到宿舍，我感覺心裡很不安，總覺得盛暮城認出了我會拆穿我，於是我心虛地借用了你的手機。」

  「果然當晚盛暮城發了信息給你，但他沒有認出我，他是把我錯認成了你，並誤會了你和秦陽飛在一起。我看到盛暮城發給你的信息，鬼使神差地將它刪除，還用你的名義回了一條讓他誤會的信息……」

  葉小蘇掩面，沒有顏面面對這個對自己掏心掏肺的姐妹。她捂臉哭泣：「我以為讓盛暮城一直誤會下去，我就能以你的名義和秦陽飛在一起，可我沒想到紙包不住火，秦陽飛終於知道了我是假的，我是個贗品！於是他……他讓人在後山……」

  唐煙暖震詫！幾乎石化在原地！

  她難以置信地問葉小蘇：「你的意思是，當年後山的那件事，秦陽飛不是為了針對我？」

  葉小蘇點頭，頭幾乎低到了地板上，痛不欲生地承認著：「都是我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