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府中生亂

2024-07-15 17:38:56 作者: 紅薯糰子

  景郁和雲染初便就這麼繼續在雲府住了下來。

  雲染初一開始還擔心景郁會不大習慣,趁著一日景郁不在府中的日子將上上下下的丫鬟僕役全都給召集了起來,嚴肅認真的強調在家裡對景郁一定要有充分的尊重。

  雲染初將家規訂的森嚴,凡是讓她覺得對景郁不夠尊重的下人輕則被打發去做粗活,重則直接被趕出了府。

  幾日下來,府里的下人瞧見景郁倒是比瞧見雲謙忠還要害怕三分,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觸犯了雲染初的忌諱被趕走。

  這日雲染初從醫館回府,見景郁守著一桌子菜巴巴的等她回來,當即便皺起了眉。

  

  「這些人也太不盡心了,我沒回來便不曉得提醒你用膳嗎?我回頭必須得好好說說他們!」

  雲染初說著,便要轉身去將今日當值的丫鬟僕役喚進來訓斥。景郁趕忙笑著攔住她道:「夫人這般關心為夫,為夫很是感動。不過你這一次可當真是誤會了。」

  他將雲染初一把摁下,指著那一桌子菜獻寶似的說:「你這些日子一天到晚對那些下人耳提面命,還有誰敢不把我放在眼裡?」

  景郁抬手,下人立即將菜上的蓋碗撤掉。

  「是我想著今日的菜色都是你喜歡的,所以便想等你回來一道用膳。」

  雲染初仍舊有些將信將疑:「當真嗎?殿下可莫要誆我,若是受了委屈定要告訴我。」

  她拉著景郁的手,一臉鄭重的說:「將來的事情我不敢保證,可如今是在雲府,我還是能關照著些你的。」

  她這態度讓景郁很有幾分哭笑不得,看來從前的戲是演的有些過了,竟讓她真的以為自己是個弱不禁風的主。

  「好了,我又不是瓷瓶,碰一碰便碎了。你用不著這樣小心翼翼的。」

  景郁好聲好氣的勸住了雲染初,隨手將一個盤子揭開。

  「今日蒼弘命人送來了上好的鰣魚,我瞧你上次婚宴的時候似乎挺喜歡這道菜的,就是在人前不好意思吃太多,這次正好讓你吃個夠。」

  雲染初嘴角一揚,眉眼中透出一股不自覺的笑意。

  「殿下連這都瞧出來了,莫不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吧?」

  景郁捏捏她的臉,夾了一筷子魚肉放進她碗裡,「趁熱吃吧,瞧你話多的。」

  雲染初笑笑,正要將魚肉送進嘴裡,鼻尖傳來的一股氣味卻讓她臉色一變。

  「慢著!」

  雲染初一聲驚叫,隨即飛快的拍掉了景郁馬上就要送進嘴裡的筷子。

  景郁不解的看向她,揚聲問:「怎麼了?有毒?」

  他這話一出口,還未及雲染初回答,一邊的蒼弘便立刻道:「不可能,每一日的菜品全都是屬下用銀針驗過的。上菜之前也讓兔子試吃過,並沒有問題。」

  蒼弘做事一向盡心,所以景郁對他可以說是完全信任的。

  可他也知道雲染初絕不會無緣無故這樣,便示意蒼弘不要插嘴讓雲染初繼續說下去。

  雲染初拿著筷子在魚肉里仔仔細細的翻找一番,待到找出幾根碧綠色和普通蔥絲看上去差不多的配菜,她的表情已經變得無比凝重。

  「殿下有所不知,這世上的毒並不全都是一根銀針便能驗得出來的。有些毒物甚至分開吃根本就無害,可若是加在一起,便能輕易要了人的性命!」

  雲染初指著自己找出來的那幾根菜絲道:「殿下看,這是千絲藤,和做鰣魚用的香料百味草十分相似。可是百味草是極其常見的香料,千絲藤卻一般用做入藥,很少會用在做菜。」

  景郁在服用的解毒藥里,有一味便是與這千絲藤相剋之物。

  二者若是遇上,只需少量一點便會叫人立刻毒發身亡。

  所以說這下毒之人不僅用心歹毒,而且還是專門衝著景郁來的!

  聽完雲染初的解釋,景郁的臉色也變得不大好看。

  他其實幾乎是第一時間便猜到了要害自己的人是誰,心中雖有些煩躁,卻不想讓自己的情緒影響到雲染初。

  「你也不必太過憂心,興許是府里的管事採購的時候買錯了?」

  景郁想找個藉口讓雲染初將此事先揭過去,可雲染初卻很鄭重的搖了搖頭道:「絕不可能。」

  她以為景郁是不懂藥材行市才會如此說,便認真的解釋道:「百味草三文錢一斤,千絲藤卻價比黃金。哪家的傻子能把千絲藤當成百味草來賣啊!」

  言罷,雲染初拍著桌子冷聲道:「來人,給我查!我倒是要看看,這府里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動我的人!」

  ……

  雲染初院裡查下毒之人查的雞飛狗跳,另一邊,雲府其餘各處便如約好的一般,也頻頻出了不少的麻煩。

  先是雲行遠養了多年的馬不知為何被人毒死,再是雲行止書房中的橫樑莫名其妙掉了下來。

  就連賀氏的妝檯這兩日也莫名其妙的被人打翻了頭油,下人在打掃的時候不小心碰翻了油燈,險些引起一場大火。

  一系列的麻煩雖沒有引起什麼嚴重的後果,卻擾的所有人都心緒不寧,只覺得好似下一瞬麻煩便會降臨在自己的頭上。

  這份麻煩很快便落到了雲謙忠的頭上。

  這日雲謙忠從軍中回家,一入府便對雲行遠橫挑鼻子豎挑眼,沒好氣的指著他的鼻子罵他蠢笨。

  雲行遠被罵了一通滿心鬱悶,雲染初還興致勃勃的上前問:「父親這是怎麼了?為何看著好似有火氣一般?是在軍中遇著什麼不順心的事情了嗎?」

  雲行遠嘆了口氣,憤憤道:「都怪兵部那個老小子,也不曉得今日突然抽的什麼瘋,竟然去陛下那裡求了聖旨要清點軍中府庫,累的父親今日險些跑斷腿,還被那些老學究狠狠的一通數落。」

  「啊?」

  雲染初有些不解的看他,似乎並不大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景郁的聲音便在此刻響了起來。

  「岳父今日受氣,只因他禮敬名士,非他之過。待到程,賀兩位大人想清楚,自然會與岳父冰釋前嫌。」

  雲染初見他是跟在雲謙忠後頭回來的,忍不住上前問:「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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