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對你越來越上心
2024-07-15 11:58:59
作者: 小小大力
沈佳姿倚在房門口,抱肘意味深長地看著阮明月。
「月月,什麼情況啊?你們不是已經分開了嗎?這個段祁州怎麼好像對你越來越上心了?他以前有這麼無微不至嗎?」
阮明月趕緊搖頭。
「不是的,你想什麼呢,段總他說這是老闆體恤員工,給員工改善住宿環境。」
「這話三歲小孩都不信,你信啊?」
「信啊。」阮明月闔眸,「不然還能是什麼?」
沈佳姿能看到阮明月臉上一閃而過的悵然,是啊,以阮明月和段祁州現在不尷不尬的關係,這情況也只能解釋為老闆體恤員工了,但凡是別的原因,都讓人無法啟齒。
「好了好了,不管他是什麼,總之,你這『小破屋』被爆改成了『小豪宅』,這是好事,我點個外賣喝點酒,我們慶祝一下你的『喬遷之喜』。」
「沈佳姿你夠了,想喝酒就說想喝酒,還喬遷之喜呢,又沒搬家,喬哪門子遷?」
沈佳姿笑起來:「好吧,被你發現了,就是我想喝酒。」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阮明月察覺沈佳姿心情不太好。
沈佳姿是握手術刀的醫生,對喝酒這事挺忌諱的,如果不是心情不佳,她根本不會提出喝酒。
「也沒什麼。」
她話音剛落,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沈佳姿的母親打來的電話。
沈佳姿不情不願地接起來,就聽到她母親在電話那頭大喊:「你今天不是休息嗎?我讓你相親你為什麼不去?你是不是還在等那個死人?沈佳姿,我告訴你,你腦子清醒一點,那個人早就死了,人家胎都投好幾遍了,你還對他念念不忘幹什麼?」
「你說完沒有?」沈佳姿冷冷打斷她母親的話,「我和你說過很多遍了,我現在每天很忙,忙得睡覺的時間都靠擠,我根本沒精力去相親,我求你放過我,別再給我安排相親了,我一次都不會去的。」
沈佳姿說完,不管母親什麼反應,直接掛了電話。
阮明月雖然沒有聽清楚全部,但是沈佳姿母親那大嗓門從聽筒里溢出來,她也聽了個大概。
她母親又在逼她相親了,而且,還提到了沈佳姿已經去世的前男友洛景淮。
五年前,沈佳姿剛畢業的時候,不顧家人反對,去W國做了戰地醫生,在那裡,她認識了洛景淮。
洛景淮是中國委派至W國的維和防暴警察,他不止一次的救沈佳姿於危險之中,洛景淮的英勇與肩負使命心懷大愛的責任心深深吸引了沈佳姿。
沈佳姿愛上了洛景淮,而洛景淮也同樣對沈佳姿這個外表甜美,實則性情堅毅的女醫生動了心。
相同的理想與信念讓兩人很快墜入愛河,他們在危機四伏的戰地,度過了驚險卻又幸福的一年,洛景淮和沈佳姿約定,等回國了就結婚。
只是後來,洛景淮不幸犧牲了,在一起爆炸襲擊中,他為了救一個W國的小朋友,抱著炸彈墜海,再也沒有回來……
別看沈佳姿現在積極向上,努力工作,其實,她花了很長很長的時間,才走出失去洛景淮的痛苦,當然,也可能她其實從來沒有真正走出來過,只是給自己戴上了樂觀開朗的面具而已。
「你想喝酒那就喝吧。」阮明月說,「我冰箱裡還有一點臘腸和花生米,我去給你拌個下酒菜。」
「好。」
**
那天,阮明月和沈佳姿兩人都喝了很多酒。
醉意襲來時,沈佳姿抱著阮明月「哇哇」亂哭,她說:「月月我們真是難姐難妹,我愛的人死了,你愛的人卻成了你哥哥,言情小說的苦,算是被我們吃透了。」
她說得痛徹心扉,聽得阮明月也是痛徹心扉。
一覺醒來後,沈佳姿早已忘了自己說過什麼,但那點惆悵,卻縈繞在阮明月的心頭揮之不去。
她覺得沈佳姿說得真對,言情小說的苦,真的是被她們都吃透了,只可惜,她們不是女主角,歷盡千帆,也無法迎來屬於自己的happy ending。
接下來的一周,段祁州都在雪梨。
阮明月只在視頻會議的時候看到過他,哪怕隔著屏幕,她看到他的臉還是有點尷尬,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他們明明睡過兩年,之前比接吻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無數,這次卻被一個吻搞得手足無措。
她暗暗希望段祁州別那麼快回來。
只可惜,老天就喜歡和她對著幹,周一上午,段祁州就回來了。
阮明月上午一直在採購部對合同,不知道段祁州已經回來了,她去茶水間泡完咖啡出來,正好迎面碰到段祁州,她嚇得趕緊退回到茶水間裡。
「見到鬼了?」段祁州緊隨其後跟進來。
阮明月笑了笑:「段總,沒必要這麼說自己吧。」
「那你躲什麼?」
「沒躲,只是忽然想起來我的咖啡沒放糖,太苦了喝不了,我再進來放點糖。」她說著,走過去拆開一個小糖包,抖抖手把糖包全都倒進了自己的咖啡里。
段祁州看著她:「你什麼時候吃這麼甜了?」
「我一直都喜歡吃甜。」
「是麼?」他怎麼記得她每次和他去出差,喝咖啡的時候都和工作人員說不加糖呢。
阮明月心虛地攪著咖啡,正不知道該怎麼自證,有別的同事進來倒水了。
「段總。」那同事看到段祁州,立刻恭敬打招呼。
段祁州「嗯」了聲,轉身離開了茶水間。
阮明月瞬間有種得救了的感覺。
「段總怎麼來茶水間了?他辦公室不是什麼都有嗎?」同事小心翼翼地問。
「不知道。」
「奇了怪了。」同事走過去倒水,一邊倒一邊盯著阮明月,「段總進來罵你了嗎?」
「沒有啊。」
「那你的臉怎麼這麼紅?發燒了?」
阮明月輕撫了下自己的面頰:「剛才喝了口熱咖啡,燙到了。」
同事沒有起疑,但阮明月卻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走出茶水間的時候整個人心神不寧的。
她覺得,自那天夜裡那個吻後,她有點無法自然地面對段祁州了。
**
午休過後,剛回國的段祁州召集了各部門的經理開會。
寬闊的會議室里,段祁州一身高級黑的西裝坐在會議桌的主位,阮明月坐在段祁州身邊,負責會議紀要。
「上一季度的財報,都拿到手了,誰來和我說一下,營收怎麼還是老樣子?」段祁州的聲音低沉,不怒自威。
底下各部門經理都正襟危坐地翻動著手裡的文件。
財務總監頂著壓力解釋了一下財報的各項內容,阮明月手指在鍵盤上飛動,忽然有個數據存疑,她伸手去拿列印出來的財務報表準備確認一下,豈料,段祁州也正好伸手過來拿文件,兩人的手不小心觸到一起。
段祁州看了她一眼,阮明月立刻縮回了手,她表面平靜,內心惴惴。
幸好,會議室里的人都在低頭看自己手裡的文件,沒有人注意到這一幕。
段祁州拿到文件後,翻了兩頁,狀似無意地對褚飛說:「褚飛,空調溫度調高一點。」
「是,段總。」
阮明月搓了搓自己冰涼的手指,心想,段祁州不會是覺得她冷吧?
其實她並不冷,只不過她身體有點虛,每年冬末春初手腳都不熱。
財務總監匯報結束後,段祁州就集團旗下金融、娛樂、科技、房地產、醫療和教育等幾個大板塊的業務做了調整。
「肖秘書,你安排一下時間,下周跟著杜經理一起去桐城安排百維科技的項目。」段祁州對肖喜婷說。
肖喜婷的臉上頓時露出難色。
「段總,不好意思,我可能沒有辦法去桐城出差,我母親前天摔斷了腿,家裡沒有人照顧她,我每天下班回去還要給她做飯,您看能不能先安排別的同事去?」
肖喜婷說得懇切,但其實,什麼母親腿受傷,都是她瞎編的,她就是不想去桐城出差而已。
這趟桐城之行,少說也得七八天,她好不容易擠掉阮明月在總裁辦翻身當家做主人,被段祁州重用,萬一去桐城一趟,又被阮明月搶占山頭,那可怎麼辦才好?
她是絕對不會給阮明月這樣的機會的。
然而,阮明月正好和肖喜婷相反,她不想待在皇城腳下,就想離段祁州遠一點,可以讓自己失控的心冷靜冷靜,於是,順水推舟道:「段總,我可以替肖秘書去桐城出差。」
段祁州淡淡拍板:「好,那就你去。」
**
會議結束後,段祁州第一個離開會議室,各部門高管也陸陸續續地離開。
阮明月和肖喜婷留在會議室做最後的收納和整理。
「阮秘書,算你識相,願意替我跑去桐城盯項目。」肖喜婷倚著會議桌,一派高高在上的姿態,「不過你別覺得我會感謝你,畢竟,就算你不主動請纓,只要我開了口,段總肯定也會讓你去的。」
「你的感謝多少錢一斤?說的好像誰稀罕你的感謝似的。」
「喲,看你的樣子,好像很不樂意去桐城出差麼?」
阮明月越不樂意,肖喜婷越像是得到了某種滿足。
「你看錯了,我很喜歡去桐城出差。」
「還逞強呢,你就是不想承認你已經徹底被段總打入冷宮了。」肖喜婷笑著說。
「還冷宮呢,肖秘書,你《甄嬛傳》看多了吧?請你記住,我是來上班的,不是來和你爭寵的。」
阮明月快速把會議桌上的資料整理好,走出了會議室。
肖喜婷看著阮明月背影,氣得牙痒痒。
這個女人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真讓她覺得討厭,她真希望阮明月可以永遠留在桐城不要再回來礙她的眼。
忽然,她眸光一閃,計從心來。
肖喜婷走出會議室,去了頂樓天台給表姐程頤靈打電話。
程頤靈今天沒有通告,正在逛街買鞋,看到肖喜婷的電話,她立刻比了個手勢讓櫃姐先離開,櫃姐沒注意到,還半跪在她腳邊為她試穿。
「我讓你走開,眼瞎了嗎?」程頤靈見櫃姐不挪步,直接一腳踹在櫃姐的肩膀上。
櫃姐吃痛倒地,抬頭錯愕地看著程頤靈,正要開口理論,店長忙過來把櫃姐扶起來拉到一旁示意她閉嘴。
「店長,有她這麼目中無人的嗎?我是銷售,不是畜生,她憑什麼這麼肆意踢我?」櫃姐不滿。
「噓,你沒聽說嗎,這是未來的段太太,我們這裡整個商場都是段氏集團的,你得罪段太太,以後還怎麼找工作?」
櫃姐委屈極了,但聽了店長的話,還是忍著眼淚把怒氣壓了回去。
程頤靈走到無人的沙發上,迫不及待地接起肖喜婷的電話。
「婷婷,是段總要找我嗎?」
「沒有。」
程頤靈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表情更臭了幾分。
自從上次福利院活動見過面後,段祁州就沒有再找過程頤靈,她很想和段祁州見面多製造一些熱度,可又不敢主動去聯繫段祁州,只能去找經紀人問情況,經紀人什麼都不知道,只讓她耐心等待。
耐心等待?經紀人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她怎麼可能耐心?她每天都戰戰兢兢誠惶誠恐,生怕即將到手的豪門太太位置被人搶走。
畢竟,那是段祁州啊,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至尊級飯票。
「那你找我幹什麼?」程頤靈一肚子怨氣,「我之前讓你快點把阮明月這個狐狸精從段氏趕出去,你到底有沒有在想辦法?」
「我當然有想辦法啊,我試了很多法子,可是這賤人太聰明了,她不上當。」
「既然公司里下不了手,那就趕緊從公司外想辦法啊。婷婷,段總從福利院的活動後就沒有聯繫過我了,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這意味著我可能要淪為段總的棄子了,如果我真的被段總拋棄,那你在段氏的日子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舒坦了,我們可是一條繩上的蚱蜢。」
「姐,你說的我都明白,我今天給你打電話就是想告訴你,我找到機會除掉阮明月了,不過,需要你幫忙。」
「你快說,只要能除掉這個賤人,我什麼都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