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第122章 母子連心

  兩隻母老虎不容分說衝上去對著周慧就動手，作周慧顯然被突發事件慌了神，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葉玉瑤扇了耳光，溫傲雪扯了警帽，三個女人完全變成了街頭潑婦相仿撕打在一起，周慧人單勢孤被按在地上……

  「住手！」

  眼看周慧將要被毒打，恰在這時，審訊室門外傳來嚴厲的喝斥聲音，緊接著門外走進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賀強，而另一個中年同事明顯較賀強低了一級。

  看到賀強出現，易也識趣的開口勸道：「瑤瑤姐，小老婆，這裡是市局！」

  對著周慧又打又罵的兩隻母老虎聽到賀強的喝斥就已經停手，再聽到易的提醒，馬上雙雙站起收起街頭悍婦的形象，一臉關心的跑到易身邊噓寒問暖，那溫柔貼心的賢妻姿態，直看得在場眾人大跌眼鏡。

  被兩隻母老虎暴打的周慧可憐兮兮，警帽早就被打飛，盤好的頭髮也被扯得亂七八糟，嬌好的小臉被葉玉瑤打腫了，負責審訊工作的男同事趁機要上前來扶起她卻被甩開，自己忍著痛爬起，委屈到極點的目光本應該瞪向打人的母老虎，卻反常的狠狠盯著易！

  「周慧，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賀強瞧清當事人雙方後眼神中隱現異常，還是拿出威嚴質問。

  「賀局，我……嗚嗚！」

  周慧委屈無處說，嗚嗚的哭泣起來。

  

  「賀局，事情是這樣的，我和周慧接到報警……」

  看到周慧哽咽的模樣，男同事馬上用謹慎的目光掃了眼隨時可以打的母老虎，簡單扼要的介紹了案情的經過。

  原來，被易打傷的男學生還真有點背景，他的媽媽是教育單位的領導，聽聞兒子被打成重傷，當媽媽的自然奔向醫院，同時直接報了警。

  「審訊時，你剛開始很配合，為什麼又拒絕回答打人原因？」

  賀強了解過案件經過，直接轉臉問道。

  「我不想說！」

  易沖賀強翻了個白眼，少年心性的稚嫩再次浮現臉上。

  「本來葉總裁和溫董事長是想來保釋你出去的，現在你既然不配合，那就不允保釋！」

  賀強非常嚴厲的道。

  「易弟弟，你快說啊，因為什麼打學生？」

  「是啊，小騙子，你都答應我們要好好讀書，怎麼又會打人呢？」

  看到小色虎非常不配合無法保釋，葉玉瑤和溫傲雪雙雙焦急的道。

  「那個學生罵我媽……啊！」

  突然，易失控般掙斷手銬從審訊室里跑了出去，怨氣四溢虎威震懾全場……

  情緒失控的小色虎以無法想像的速度逃出所有人視野，他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只想找個地方宣洩心中壓抑。

  「啊！為什麼？你們為什麼不要我？」

  傍晚，連續狂奔幾個小時的易奔入寂靜山林深處，仰天長嘯中他揮掌將看不順眼的巨石拍得四紛五裂，碗口粗細的樹木應聲折斷，落葉四濺紛飛中，小色虎跪地哽咽連連……

  十六年深山隱居，易滿腦子裡都只有戒色老光頭一個親人，對自己的親生父母概念非常模糊，甚至可以說毫無感覺。但自從他下山，每當他看到一對對父母領著孩子從身邊擦過那甜蜜溫馨的氣氛時，心中都有種酸澀感覺。易心中總有一點憂傷的情緒，更在接觸所謂「棄嬰」「孤兒」這些讓他內心無法淡定的名詞，思及自己的可憐身世，小色虎時常自我壓抑。

  越沒有的東西，越會讓人渴望。

  每每夜裡無眠之際，他都會掏出脖子上那塊刻著「易」的玉佩，摩挲中幻想著自己的父母親模樣，不知不覺「父母」也變成小色虎的禁忌……

  錢塘江邊，一處罕有人至的幽靜之地。

  一處並不很大的墓碑前，剛剛下過雨，一位母親踉踉蹌蹌而行，柔弱的身體被傍晚的夜風吹佛，衣裙飄飄帶來的冷顫和雨後的泥濘依然無法阻止她的腳步。

  「撲通」一聲，一個淺淺的小水坑將她絆倒，毫無防備的狠狠摔在地上，滿身泥水的母親吃力的爬起，繼續向墓碑方向奔去，夜色瀰漫，幾絲清冷的水霧瀰漫在墓地周圍，更構成一幅悽美絕倫的畫面。

  撲通！

  再次摔倒，爬起，繼續……

  撲通！

  又一次被絆倒……

  原來這位母親雙目已瞎，但她心卻如明鏡，這一次她沒有力氣再爬起，而是手腳並用爬向不遠的墓碑，這裡的一草一木，一寸一分，她早已經熟悉。

  終於爬到了墓碑前，她剛剛要伸手觸摸墓碑那一刻突然頓住，很仔細的從懷裡抽出乾淨的手帕將自己的手擦淨擦乾，然後才將手摸到墓碑之上低泣無聲的呼喚道：「虎兒，虎兒，我的孩子，媽媽對不起你……嗚嗚！」

  少頃，遠處慌慌張跑來許多人，最前面的是老嬤嬤和兩個丫環，後面還有大隊的警衛……

  這位緊緊抱著墓碑哭泣且雙眼失明的母親，不是別人，正是那位曾經和小澀虎相逢未相見的華玉鸞。

  「大小姐！」

  「大小姐，大小姐，您不是說要睡覺嗎？怎麼又跑到虎少爺的墳前來了……」

  老嬤嬤緊跑幾步，衝到華玉鸞近前，正準備將她扶起。

  「不！都別扶我！我剛剛夢見虎兒，虎兒過得很不好，他還受人欺負了，我不能保護在他身邊，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華玉鸞猛然間甩開老嬤嬤的手，將臉緊緊貼在墓碑上死死不鬆手的慚悔道。

  「大小姐，剛剛下過雨地上涼，您身子弱，如果想陪著虎少爺，咱明天再來好不好？」嬤嬤苦臉相勸道。

  「不！我能感覺到虎兒正傷心難過，我要在這裡陪著虎兒……」華玉鸞連連搖頭道。

  「唉！」

  苦勸無果，老嬤嬤突然探指點在華玉鸞的後頸處，哭泣中的華玉鸞直接昏睡過去，不過她的手臂卻緊緊的摟著墓碑不松，老嬤嬤和兩個丫環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將她和墓碑分開，可見華玉鸞的執念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