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陳年舊事

  得手之後，少年一臉得意的道。

  「阿彌陀佛，臭小子，你竟然連縮骨神功都練成了！」

  戒色老臉一紅，迅速將肚兜搶回揣進懷中，然後使出話題轉移話題道。

  「不說算了！」

  看到老和尚的尷尬神態，少年鄙視了一下，便繼續悶頭吃飯。

  突然，一隻信鴿從天而降……

  戒色老和尚急急忙忙從信鴿身上取下千里傳書，剛看幾眼，便愁眉深鎖中站起身，衝著正仰臉觀察自己的徒弟道：「你自己先吃吧，為師飽了。」

  說完，不待徒弟答應，就扭身緩步向自己的禪房走去……

  深山之夜。

  少年盤膝而坐，呼吸吐納之間，他的頭頂上詭異的出現三個若隱若現的氣團，體內也正按照一種神奇功法，催動著滾滾如潮的真元在體內運轉，每運行九個周天，經脈中如洪流般的真元，便會莫明其妙的匯集到自己腦海中那處灰濛濛的角落中去。在少年的感覺中，那處灰濛濛的角落，就像一處浩瀚的汪洋，就像一處廣闊的寰宇，自己的真元湧入其中，就好像滄海一粟，就好像寰宇中一粒塵埃，渺小、渺小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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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套神奇的功法和那片灰濛濛的區域，正是兩年前，小和尚在月窟山頂一夜奇緣後的收穫，至今他也想不明白這功法的奧妙，就好像冥冥之中，有種東西引導著自己的真元在體內按照一定的路線運行，更讓他不明白的是那塊灰濛濛的區域，那裡簡直就是填不滿的無底洞，就算往河裡丟塊小石塊，還能聽個響聲呢，可這個無底洞，連個屁都沒放過。

  當然，沒有好處的事情，他也不會整天屁巔巔的去做。

  偶然中發現。

  他每每運行八十一個周天后，也就是他往灰濛濛的區域連續輸送九次真元的時候，灰濛濛的區域便會游離出一絲微不可見的灰色氣流循著自己的身體經脈遊走一圈，灰色氣流所過之處，會讓身體如過電般的顫抖麻痛，然後直接昏睡過去。當第二天醒來，便會感覺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體內的直元更加精純，這也是他兩年時間實力一飛沖天的秘密……

  「易，你睡了沒有？」

  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戒色老和尚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沒有呢，師父您進來吧！」

  屏息收功，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即便是盤膝打坐，少年累得汗水淋漓，他一邊擦著汗水，一邊回答。

  「吱呀！」

  門被推開，身穿月白色僧袍的戒色老和尚推門而入。

  「阿彌陀佛……易，師父考慮再三，這件事還是你去最合適！」

  「師父，您先坐下慢慢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嘿嘿！難道是忘情神尼跟其它老光頭好上了？如果是這樣，易哥這就殺上南海，將忘情神尼抓回來，怎麼樣？」

  少年早已能夠夜間視物，自然瞧見師父凝重十分的表情，快步搬過一把椅子，放到戒色老和尚身邊道。

  「滾！你個臭小子整天就知道胡說八道……」

  被徒弟調侃，戒色老和尚氣不打一處來，不過，由於事情較為棘手，不能耽擱，所以非常嚴肅的道：「我想派你下山，去保護為師的……曾孫女！」

  「咦！不燙啊！也不發燒啊……」

  探手摸著戒色老和尚的禿腦門，又試了試自己的額頭，少年滿臉疑惑，轉瞬突然想到一個最關鍵問題，驚呼道：「師父，您……您和忘情神尼還有了孩子？」

  「阿彌陀佛！這是一段埋藏在師父心數十年的塵緣往事，唉……」

  戒色老和尚長嘆一聲，將事情始末講述出來……

  原來，出身少林的戒色老和尚今年已經九十四的高齡，年少輕枉，曾與當年的忘情神尼發生過一段緣分註定的戀情，但雙方當時都有師門，佛門清規戒律嚴格，最終棒打鴛鴦，逼迫二人痛斷肝腸的分開。後來，戒色才知和忘情神尼分開時，她便已經身懷有孕，十月懷胎產下一子，卻被南海派送往塵世，找了戶人家養大。此後，戒色每年都會下山去偷偷的看兒子，雖然不能相認，卻可遠遠瞧著兒子一天天長大，結婚生子，打拼出一翻事業……

  「十八年前，我兒沒能熬過大病之災，離開人世，老衲白髮人送黑髮人……」

  戒色老和尚語氣悲傷失落中，還飽含著濃濃的愧疚。

  「咦，十八年前，那不是師父撿到我的時候？」

  暗自嘀咕師父是老光頭沒有白髮的少年。

  「對！就是那一年，老衲準備回山隱居，恰在錢塘江潮頭救下一個大難不死的嬰兒，你這小娃娃不知道在水裡泡了多久，除了脖子上掛著的一塊玉佩，便沒有其它東西，為師在原地等候三日，未見有人來尋，便將你帶回山里。如今十八年已過，你也長大了，下山之後，看看能不能憑著那塊刻著『易』字的玉佩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戒色伸手輕輕摸著徒弟的頭，眼中滿是慈愛淚光。「因為玉佩上面的字，易，我不確定是姓，還是名，所以你的姓名只有一字，易！」

  「哼！無名無姓才好，他們不要我，我也不要他們……易哥有師父就夠了。」

  易撇著嘴。

  師徒二人亦父亦子，或許這就叫緣分，當年老和尚兒子剛死，突然救下一個嬰兒，便將對兒子的愛轉嫁給了嬰兒，十六年如一日的將嬰兒養大，如今瞧著徒弟將要下山，老和尚心中感慨萬千……

  「小和尚下山去化齋，老和尚有交待……」

  天色漸漸黑下來，綿延數百里的大山密林中，隱約迴蕩著一曲快樂的歌謠……

  歌聲將至耳畔，一條白色身影正沿著山間小溪往山下飛馳，那鬼魅般的身影，速度快得駭人。小溪轉彎處一塊被溪水沖刷得光滑如鏡的山石上，白色身影停駐下來，正是連夜趕路的少年……易。

  至於他為何趁夜趕路，當然是有原因的，易要下山了，總要被老和尚叮囑千萬，順便上山給老和尚打了幾十隻山雞製成醃肉，又下河抓幾十尾鯉魚製成鹹魚……

  總之，忙完這一切，太陽都快落山了，易害怕戒色老和尚再嘮叨一夜，匆匆收拾一下行囊拜別師父連夜下山，他足足跑了三個時辰，有點渴，半蹲身手捧清澈甘甜的溪水喝了一口，感慨的道：「師父說，山下的水源污染很嚴重，不能生飲，唉！早知道拿幾個大木桶裝些水帶著下山……」

  突然，東方十里左右處，傳來悽厲的警笛聲？

  「咦！這是什麼鳥？怎麼比夜梟叫得還難聽？我要去瞧瞧！」

  正在喝水的易猛得被警報聲嚇了一跳，聞聲站起，好奇心驅使著他決定去看看。

  傍晚時分，依山小鎮剛剛發生一件驚天血案，依山鎮的佟愛國，李長義，宋仁，劉樹人等……共計五人全部被殺人碎屍，五名受害者皆是依山鎮的名人。兇犯殺人後，用死者的鮮血在殺人現場寫下血淋淋的大字：「天不滅，我來殺……冷星。」

  冷星，依山鎮人。

  冷星父母早亡，從小被好心的鄰居收養，養父養母家中只有獨女林妙貞，林妙貞比冷星大十歲，對弟弟十分疼護，或許是因為幼年的遭遇，冷星性格冷漠孤僻，除了養父、養母、姐姐外，他從未對別人笑過，被很多鄰居起了個「冷麵三郎」的綽號。

  十七歲時，冷星服兵役入伍，誰想一去便再沒有音信！

  三天前，一個長像普通，丟進人群中很快便會被淹沒的冷漠青年出現在依山鎮，正是時隔八年後返家的冷星。他前腳剛剛踏入家門，便驚聞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