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修羅場

2024-07-15 11:21:51 作者: 吉歲

  申媛有些尷尬地看著眼前的場景,她和程恪躺在撞球桌下,各自身上蓋著一床白色的酒店用的被子,除了身上濃重的酒味之外,穿戴整齊,顯然是不會發生什麼的。

  可程恪這個狗,睡覺就睡覺,為什麼要突然扒拉她,害她還以為來了出令人驚悚的酒後亂性,對象還是程恪這個狗比。

  給齊鍾意打完電話吼完她就後悔了,和程恪對視一眼,彼此嫌棄,異口同聲:「什麼也沒發生!」

  說完,又嫌棄地看了對方一眼,別開了頭。

  程恪捂著自己剛挨了一拳的眼睛,疼得直抽氣。

  這死女人,一天天的使不完的牛勁。

  賠錢,必須讓她賠得傾家蕩產!

  齊鍾意聽了會兒,選擇掛了電話給這兩人留空間吵。

  兩個小時後,黎城高級私人醫院。

  

  齊鍾意拎著果籃敲開病房的門,程恪大爺似的坐在病床上,腳上纏著夾板和繃帶,申媛鵪鶉似的坐在一旁,一臉憋屈地給他切水果拼盤。

  門一打開,申媛看到她宛如看到了救星。

  「鍾意……」申媛可憐巴巴地看著她,一臉憔悴。

  「我來了。」鍾意將果籃放下,走過去抱了抱她。

  好一出姐妹情深,程恪在旁邊陰陽怪氣地道:「我這個病人都沒說話呢,你就這麼著急號喪,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打了你呢。」

  申媛:「……」還不是你嘴欠。

  她在心底默默腹誹,這下程恪是徹底訛上她了。

  齊鍾意忍俊不禁,沒忘記自己是來探望病號的:「程恪哥,你還好吧?」

  面對齊鍾意,程恪臉色好了許多,冷哼:「還不是拜你的好閨蜜所賜。」

  齊鍾意轉頭看向申媛:「這怎麼回事?」

  她原本是要去公司的,哪知申媛就給她打電話說闖禍了,程恪進醫院了,心底一個"咯噔",連忙趕來醫院。

  好在程恪這副樣子看上去精神還不錯,就是腿受了點傷,不然程恪是不會放過媛媛和申家的。

  申媛一陣心虛:「那個,我就是稍稍用了點力,他就這樣了……」

  「你那是稍稍用了點力嗎?」程恪氣急敗壞地打斷她,"老子差點被你廢了。"

  申媛那一腳是沖他命根子去的,如果不是他躲得快,這會兒下半輩子的幸福也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之前他還嘲笑顧元洲那玩意還沒用過別壞了,沒想到這麼快就發生在了自己身上。

  申媛心虛得不敢抬頭,她就是抬腳嚇唬一下他,哪裡知道他反應大得跳開,一不小心,絆到了地上散落的被子,摔了。

  她也很無辜的好不好。

  還好只是腳踝崴到了,腳趾腫了,賠點醫藥費,答應這段時間給他當牛做馬贖罪就過去了,要是人摔了個好歹,她下半輩子都得被訛上。

  申媛抓了把頭髮,她最煩裝逼的花孔雀,兩人命里犯沖,要是得照顧他一輩子,比殺了她還難受。

  齊鍾意看了眼縮著腦袋切蜜瓜的申媛,抿唇對程恪道:「程哥,媛媛她性子率真,如有冒犯,我代她向你道歉。」

  程恪想到昨晚顧元洲的態度,收起臉上吊兒郎當的表情,吊兒郎當地看向申媛:「哪兒用得著鍾意妹妹給我道歉,誰做的誰當。」

  點的是誰不言而喻。

  申媛抬頭,憋屈地說了不知道今天第幾遍對不起,恭恭敬敬地將手中的水果拼盤遞過去。

  「程少,我的錯,謹以這盤水果,向你表達我的歉意,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我一般見識。」

  程恪昂起下巴冷哼了一聲,勉為其難地接過。

  「感覺怎麼樣?」

  人未到聲先至,江煜從外面進來,一身乾淨潔白的白大褂整整齊齊地穿在身上,俊秀的眉眼在看到齊鍾意的瞬間驚喜綻放。

  「鍾意,你來了,休息得好嗎?」

  昨晚不歡而散,知道齊鍾意對他的冷淡,江煜話語裡帶著小心翼翼,眸子緊盯著她,片刻不移。

  齊鍾意臉上的笑意淡了些許:「還好。」

  江煜乾巴巴地說了句"那就好",他很忙,原本打算看一眼程恪就走,現在卻捨不得走了,轉身在一旁坐下。

  隨著江煜的加入,病房裡氣氛停滯了下來。

  程恪眼睛在江煜和齊鍾意之間轉來轉去,心裡還想著個顧元洲,心情十分微妙。

  舅甥之間的三角戀,真是奇葩且刺激。

  想到顧元洲那副冷情禁慾的模樣,完全想像不出來他對一個女人上心會是什麼模樣,他突然有些唯恐天下不亂。

  真想看顧元洲這樣的端方君子為女人破戒是什麼樣子,是為愛瘋魔,還是繼續衣冠禽獸?

  程恪承認,他這會兒有點壞了。

  江煜自打進來,眼睛就黏在了齊鍾意身上,而齊鍾意頂著這麼熱烈的視線,竟然能夠淡定地裝作沒看到,小聲跟申媛說著話。

  時間差不多了,她起身告辭,正欲開口,病房的門口出現一道高大的身影,心猛地一顫,她"咚"一下又坐了回去。

  申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是要去公司一趟嗎?」

  怎麼又坐下了。

  齊鍾意下意識瞥了眼門口的人,僵著身體小聲說:「一會兒去。」

  說話間,顧元洲已經邁步走了進來,攜著外面微涼的風,男人獨有的木質香傳入鼻尖,昨晚那個吻的滋味又浮上心頭,獨屬於他的味道,勾人上癮。

  vip病房很大,可他走進來之後,空氣好似驟然稀薄,齊鍾意捏了捏手指,呼吸都緊了幾分,她吸了吸鼻子,豎起耳朵聽顧元洲和程恪說話。

  「怎麼就躺下了?」顧元洲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像條死魚一樣躺著的程恪,疏淡的眉眼帶著些微的揶揄。

  聽出他聽語氣里的幸災樂禍,程恪"切"了聲:「你懂什麼,我這是酒店睡累了,試一試醫院的床。」

  顧元洲聽完,視線落在他大腿中間,唇角輕輕上揚,沒說話。

  但無聲勝有聲,程恪就是從他表情里讀出了嘲笑。

  身為男人的尊嚴,有被冒犯到。

  他咬牙切齒,眼珠一轉,突然咧嘴笑了。

  「江煜啊,我記得鍾意剛剛說要走,不然你送她出去?」

  說著,他斜著眼偷看顧元洲的表情。

  果然,顧元洲狹長的桃花眼微眯,寒涼的目光逐漸危險,抬手打量著修長如玉的手,思索著最近能給程恪安排點什麼能夠讓他哭爹喊娘求饒的事做。

  太閒了,人就是不能太閒。

  程恪察覺到危險,打了個哆嗦,梗著脖子給自己壯威。

  見江煜看著齊鍾意,站著不動,連聲催促:「還不快去?」

  又咧著嘴對齊鍾意道:「鍾意妹妹,感謝你來探望,我們下次有空聚。」

  申媛張了張嘴,沒見過明晃晃將來探病的客人趕出去的,程恪果然是狗。

  江煜知道程恪這是在給他製造機會,深深地看著齊鍾意,向來驕傲的江家大少此刻眼底帶著卑微的請求:「鍾意,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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