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刁難
2024-07-15 11:21:12
作者: 吉歲
岑玉溪被帶到了會客室。
歐陸讓人給她上了杯咖啡,岑玉溪坐立不安地等了好一會兒,顧元洲才從外頭進來。
清淡的眸子瞥了她一眼便移開了目光:「說吧,找我做什麼?」
公事公辦的語氣,顯然是不願與她有任何糾葛。
岑玉溪深吸了口氣掏出手機,翻到那張照片,語氣中透露著無限委屈。
「元洲,這個女人是誰,我們都要訂婚了,你能不能……」
「給我一點尊重"還未說出口,就見顧元洲視線在照片上頓了頓,無情地打破她的幻想。
「我想岑小姐大概是誤會了什麼,我們不會訂婚,岑小姐不用給自己尋找太多煩惱。」
言外之意,別多管閒事。
岑玉溪一愣:「可是顧爺爺……」
顧家老爺子對她是十分滿意的,顧家向來講究父母之言媒妁之命,岑玉溪搬出古板的顧老爺子,企圖讓顧元洲有所顧忌和妥協,哪知顧元洲並不吃這套。
「他只是想看我結婚,無關這個人是誰,黎城的名門多的是。」
「顧岑兩家不會聯姻,岑小姐不如趁早另覓良婿,也請岑小姐別再打著我未婚妻的旗號插手我的事。」
一通不帶任何感情的話說下來,岑玉溪當場就落了淚。
顧家傳家幾百年,自詡名門,把規矩刻進了骨子裡,顧元洲不愧是顧家寄予厚望的長孫,他的涵養不允許他對女士說重話。
但她不傻。
字字句句都是在說她自作多情,多管閒事,想要斬斷她的念想。
岑玉溪淚眼朦朧地哭訴:「可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從小就喜歡你,總有人要成為顧太太,那為什麼不能是我?!」
顧元洲擰眉:"如果你說的從小一起長大就是住在同一片別墅區,隔幾天打個照面的話……每個都娶,那我可能要犯重婚罪。"
岑玉溪一噎,沒想到他會說出這話,流到一半的眼淚瞬間卡在眼眶裡。
顧元洲這人向來冷淡矜貴,懶得與不想乾的人爭辯什麼,然而嘴毒起來,不見一個狠字卻字字見血。
岑玉溪最後是被氣跑的,會客室門被用力地關上,整層樓仿佛都震了震。
秘書們傳來的巨大動靜,紛紛探頭去吃瓜,就見剛剛還在他們面前耀武揚威的大小姐,哭哭啼啼地跑了,對自家老闆的冷酷無情又多了幾分認識。
嘖,又氣跑一個。
顧元洲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雲淡風輕地走出來,察覺到眾人的眼神,平靜地掃過去,一排腦袋頓時縮了下去。
他心情稍霽,揚聲將歐陸喚了進去。
另一邊,齊鍾意下了飛機就往片場趕。
她一個不太重要的女二號原本今天的戲份是在晚上,結果女主有事請假,導演就乾脆把她的戲份往前挪了。
匆匆忙忙化好妝趕去片場,卻見女主角好好地拍著,場務只是讓她在一旁等。
這一等便是一下午。
拍攝地點在山區,冰天雪地的,齊鍾意穿著單薄的戲服冷得瑟瑟發抖,裹著厚厚的羽絨服也依舊很冷,好在小陶給她拿了暖水袋來,總算是暖和起來了。
「意姐。」小陶在她耳邊低聲道,"我剛路過聽服裝組的人說這麼冷的天,靳瑤老師一大早拍到了現在,還說她居然沒耍大小姐脾氣。"
所以靳瑤根本沒有請假,戲份依舊是按照之前的通告單拍,叫她回來只是為了讓她在場邊吹冷風等著?
齊鍾意眼眸眯了眯,看向場地中間正在拍舞劍戲份的靳瑤。
這種幼稚且傷害幾乎為0的把戲,十分符合她的作風。
靳瑤對她的不善從進組第一天她就感受到了,但也僅限於翻幾個白眼,偶爾不痛不癢地諷刺她兩句。
工作來之不易,她不想惹事,無傷大雅的嘲諷大多都沒往心裡去。
大多數時候靳瑤眼裡是看不見她,或者說是不屑看她的。
那時候她對靳瑤的行為十分不解,她除了拍戲的時候,在劇組的存在感一向很低,清楚記得並沒有得罪過她。
直到有一次靳瑤說漏了嘴,她才知道原來是齊鍾晚的好姐妹,為她打抱不平來了。
她小的時候黎城靳家和齊家還有過合作,靳瑤也隨靳家人來齊家做過客。
但那時候鍾雅嫌棄靳家小門小戶,沒讓她露面。
聽說鍾雅在齊家舉辦了好幾次宴會,就是為了能讓齊鍾晚順利融入黎城上層圈子。
齊鍾意嘴角諷刺地勾了勾,果真是,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那邊正好拍完,導演喊了過,有人湊上去說了什麼,他轉頭朝齊鍾意這邊看過來,眼睛一亮,讓人叫她過去。
「正好我想加場女主和女二對打的戲,讓武術指導教一下你動作。」
靳瑤拿著劍,挑釁地看了她一眼:「安娘向來柔弱不能自理,打戲也只能敗於我手,鍾意可要小心了。」
齊鍾意沒看她,走到一旁學動作。
這種嬌蠻的小公主,直接忽略她比跟她吵還令她難受。
果然,靳瑤憤憤地跺了跺腳,氣呼呼地跟過去,站在旁邊陰陽怪氣。
「有的人耳朵長來原來只是為了好看。」
齊鍾意揚唇,毫不客氣地接下這波誇讚:「謝謝你誇我好看。」
靳瑤差點氣炸,最後冷哼一聲不理她了。
武打動作對核心力量和身體柔韌度的要求都很高,好在她幼時學過舞蹈,記動作的速度很快,學過兩遍就已經有模有樣了。
靳瑤練了會兒手就有些酸,大小姐脾氣上來,直接喊了停,幾個助理烏拉拉湧上來揉手的揉手,捏肩的捏肩,餵水的餵水。
武術指導求助地看嚮導演,導演也十分頭痛,靳瑤在片場的排場一直很大,活脫脫一個來娛樂圈體驗生活的大小姐。
但她是投資方塞進來的人,他又不好表現出來,只能揮揮手讓武指先下去,等這位大小姐休息夠了再說。
可她這一休息就沒完沒了了,整個劇組工作全都暫停著等她。
齊鍾意身上還穿著單薄的戲服,冷風呼啦啦吹,跟沒穿似的冷,忍了又忍,按捺住脾氣儘量客氣地開了口。
「靳瑤老師,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靳瑤扭頭瞪了她一眼,被齊鍾意這個惡毒的女人催促,十分氣惱:「我手還疼,你催我也沒用!」
齊鍾意微笑:「那我給你揉揉?我之前學過一點康復按摩。」
這話沒騙人,鍾雅腰不好,為此她特意去學了按摩,時常給她按。
靳瑤撇嘴:「誰要你按。」
齊鍾意這女人心思多惡毒啊,連推人下樓都敢,萬一給她按廢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