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哪個野男人
2024-07-15 11:20:56
作者: 吉歲
歐陸指了指畫面,一個穿著紅色短裙的性感女人攔下服務生要了一杯酒,指甲縫中有些許肉眼難辨的白色粉末落到了手邊的酒杯中。
顧元洲正被合作公司的老總攔住說話,酒是那老總從服務生手中接過遞給顧元洲的。
「這個女人叫蔣璐,是個小明星,我查了下,是耀輝的張總帶她來的,估計是想攀高枝。」
歐陸默默給張總和那個小明星點了根蠟,在黎城,還沒有人膽大包天敢算計老闆,因為下場悽慘的前車之鑑太多了,也不知道這女人怎麼膽子這麼肥。
顧元洲聽完,眉目間籠罩著一層寒霜,擺了擺手,示意他去解決。
歐陸走出病房前還有些吃驚,原本以為他這麼大的失職,這個月獎金肯定沒了,沒想到老闆似乎沒有要懲罰他的打算?
……
昨夜下了雪,整個城市覆蓋了一層厚厚的雪。
齊鍾意睡得不太安穩,一閉眼腦子裡便滿是顧元洲親她的畫面,兇狠的吻從唇上到胸前……
好不同意睡著,夢裡都是顧元洲拿著刀問她冒犯了他想要怎麼死的畫面,一大早便醒了。
街道上的雪已經清理乾淨,唯有綠化帶里依舊覆蓋著厚厚的一層,路過的行人隨手捏起一把丟向同伴,一起大笑著離去。
齊鍾意立在窗邊,靜靜地看著,不遠處的江面泛著蒼茫的霧氣,神秘幽遠,與這片雪白的天地仿佛是兩個世界。
自從離開黎城之後,她有很多年沒見過這麼厚的雪了,齊鍾意恨不得立馬下樓暢快地玩一回,可惜不行。
門鈴很快響起,經紀人閔薈帶著助理進了門。
「你這脖子?」閔薈幹練的神情僵住,又驚又怒地指著齊鍾意脖子上的紅痕,"怎麼回事?哪個野男人?"
一連三個問句,閔薈怒火蹭蹭上漲:「今天還有活動要出席,品牌方給你定下的衣服是抹胸裙,你這副樣子怎麼見人!"
助理小陶眼裡也難掩驚訝,昨晚她明明是等意姐妝卸完了才走的,短短几個小時,哪兒來的野男人?
齊鍾意接過小陶遞來的早餐,臉有些紅,不敢抬頭看閔薈:「所以我讓你早點帶造型師過來遮啊。」
閔薈瞪了她一眼,到底是自己的藝人,出了事還不是得替她擦屁股,也沒細問野男人是誰,忙著給造型師打電話協調時間去了。
所幸造型師是合作慣了的自己人,不擔心會泄露出去,不然她真的要炸了。
造型師住在附近酒店,很快趕了來,見到齊鍾意脖子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吃了一驚。
「姐,你家藝人談戀愛了啊?」
齊鍾意老實巴交地坐著,閔薈雙手環臂站在一旁,沒眼看齊鍾意這副模樣,淡淡說了句:「不知道。」
儼然有些生氣。
閔萱聳了聳肩,打開工具箱開始給齊鍾意遮痕跡,這麼大面積又明顯的痕跡,要廢不少功夫。
齊鍾意任她擺弄,昨夜沒睡好,她正好趁此小憩會兒。
對沒名氣沒地位的糊糊藝人來說,所有資源都來之不易,尤其是,齊鍾晚利用齊家人脈跟業內許多人打了招呼。
剛進圈時齊鍾意也不是沒有過好的資源,憑藉著不錯的容貌和尚可演技通過了不少試鏡,但一打聽得知她得罪了齊家,哪怕已經簽了合同也要換人。
這個代言有多重要不言而喻。
第一次作為品牌大使出席活動,說不緊張是假的,好在整個過程都很順利。
商場四樓,齊鍾晚正挽著小姐妹的手拎著大包小包從D家出來。
「鍾晚,你爸媽到底給了你多少錢啊,那套珠寶可是七位數,你居然眼睛都不眨就買了?!」
這話落在齊鍾晚耳朵里十分受用。
從前的她生活拮据,養活自己都困難,謹小慎微,路過奢侈品店只敢像似的偷偷看幾眼,哪裡能進頂級奢牌消費。
她甚至根本不用看價格,看上什麼直接刷卡買單,齊家父母弄丟她這麼多年,愧疚心疼都來不及,半點委屈都不捨得她受,更別提錢這種東西了。
視線猝不及防落到樓下,齊鍾晚臉上的笑容僵住。
視線里,齊鍾意站在舞台中央,精緻的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遊刃有餘地接住主持人的拋出的梗,又俏皮地拋出去,逗得下面的人哈哈大笑。
齊鍾晚心口狠狠一刺,在她回齊家之後,黎城這些小姐少爺沒少拿她跟齊鍾晚比,尤其是長相,總會聽人明里暗裡說她不如齊鍾意。
每當這個時候,齊鍾晚面上一派笑意,指尖卻狠狠嵌入了掌心。
先不說齊父齊母本就不是什麼好看的人,她從小在鄉下生活了十幾年,風吹日曬,皮膚能不黑嗎?
而齊鍾意這時候在幹嘛,在享受著原本屬於她的父母的寵愛,像小公主一般,出門有專門的司機,下雨有人撐傘,花著大把的錢學鋼琴,學畫畫……
齊鍾意的存在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曾經的她過得那麼弱小卑微。
設計將人趕走後,她終於過上了一段舒心的時光,走到哪兒聽到的都是誇獎和奉承。
可是,她回來了。
她竟然還敢回來!
看見齊鍾意,那些刻意被她遺忘的不堪的記憶瞬間回到腦海,被嘲笑,被奚落,被瞧不起……一樁樁一件件都令她窒息!
齊鍾晚習慣性地維持著臉上的笑容,只是那笑意不達眼底。
她本該,比她落魄百倍才是!
同一位置的二樓。
顧元洲一身黑色大衣,氣勢凜然,沉默地注視著樓下。
他不說話,他身後的商場管理層自然也不敢說話。
今天一大早接到通知,總公司的顧總要來視察,商場管理層齊聚,屏氣凝神陪在顧元洲身邊。
也不是沒人不滿,今天有品牌活動,瑣事一堆,可沒人敢抱怨。
非但不能抱怨,還得盡心盡力陪著。
顧元洲的傳說太多了,上位之時,反對的聲音層出不窮,可他不為所動,以雷厲風行的手段肅清上下,拔除了集團毒瘤,對在集團待了幾十年的老人也半點不手軟。
哪怕他還很年輕,三十不到便執掌了整個顧氏,也再沒人敢小看他。
此刻他面容冷峻地看著樓下,一眾管理神經高度集中,生怕他有哪裡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