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隱疾

  「怎麼會呢，姐姐還是多慮了。」雲無養笑著搭話。

  雲是玉見到雲無養臉上確實沒有為難的神情之後，才舒緩了一口氣。

  「那就好，不過我們家弟弟的性格可能不太好，他脾氣有些暴躁，做起事來也總是雷厲風行的，他第一次見到你，可能會不太禮貌......但他一定不是嫌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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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是玉像給雲無養打預防針似的，生怕她不回這個家，開始一個一個的為她講述家裡人的性格。

  「娘性子也有些急躁，家裡最穩重的大概就是哥哥和爹了，爹有時也不太穩重，所以就是哥哥......」

  「娘經常刀子嘴豆腐心，她應該是喜歡你的，但嘴上可能不會饒人，所以無養.......」

  雲是玉還想說，雲無養附和的點點頭，「我都知曉了，姐姐，你就放心吧。」

  「我會適應雲府的。」

  見雲無養沒什麼太大的壓力，雲是玉安心的點點頭，不再說家裡的事，開始和她聊一些城裡的事。

  只不過雲無養五年來一直被關著，城裡的事，她什麼都不知道。

  她一邊聽雲是玉說話，一邊觀察著雲是玉的神色。

  雲是玉在講話時，一直在看著雲無養，給雲無養一種刻意討好她的感覺，到底是為什麼？

  她一直以為雲是玉會對她這個外來的妹妹拒之千里，但沒想到雲是玉......像是很怕雲無養不去雲府，或者跟誰跑掉似的。

  這一點讓雲無養十分的在意。

  雲無養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多，但她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微笑著傾聽，偶爾點點頭，表示自己在聽。

  天上開始下起了小雨，但影響不大，兩人就繼續走路。

  突然，雲是玉停下了話語，臉色有些蒼白，捂住了嘴巴。

  雲無養立刻緊張地問道：「姐姐，你怎麼了？」

  雲是玉搖搖頭，深吸了一口氣，「沒什麼，只是有些頭暈。」

  雲無養伸手扶住了雲是玉，「我扶你坐下休息一下吧。」

  將雲是玉帶到一處涼亭里坐下後，雲無養坐在一旁，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心中滿是疑惑。

  為什麼雲是玉會突然這樣？難道她有什麼隱疾？

  雲無養開口詢問：「姐姐方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臉色變的這麼差？」

  雲是玉搖搖頭，苦澀地笑了笑，「我沒事，只是有些舊疾，一到雨天就會感到心悸，不礙事的。」

  雲無養看著雲是玉，她趴在桌上，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一到雨天就會心悸，這症狀，雲無養曾經見過。

  是在啞語馴化的傀儡身上見到的。

  那些傀儡被蠱蟲操縱，平時不管行為舉止還是什麼都和正常人類無異，但一到了下雨天，就會集體罷工，痛苦的躺在地上閉門不出。

  像一灘爛泥。

  就是雲是玉現在的樣子，但因為雲是玉的症狀看起來很輕，而且也不能這麼隨意的下定論，所以雲無養沒有細想。

  她決定再仔細詢問一下。

  「舊疾？」雲無養眉頭微皺，心中更加擔憂了，「是什麼舊疾？嚴重嗎？為何不請大夫看看？」

  雲是玉輕輕嘆了口氣，「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小時候身子弱，落下了一些病根，大夫說只要注意調養，就不會有什麼大礙的。」

  「可是我看你的樣子，似乎並不像是沒什麼大礙啊。」雲無養不贊同地說道，「姐姐，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可不能不當回事啊。」

  「姐姐，其實我略懂一些醫術，你再將詳細的症狀告訴我，說不定我可以幫你想想辦法呢。」

  雲是玉聽了雲無養的話，有些驚訝地看著她，「你懂醫術？」

  雲無養點點頭，「嗯，我跟著一位游醫學過一些，雖然不精，但一些簡單的病症還是能看的。」

  雲是玉猶豫了片刻，才緩緩開口，「其實，我也找過大夫看過，但他們都說我這是天生的心疾，無藥可治，只能慢慢調養。」

  「天生的心疾？」雲無養眉頭緊鎖，心中更加疑惑了。

  如果真的只是天生的心疾，為何會一到雨天就發作？

  雲是玉說的也是模稜兩可，像是在刻意迴避雲無養的問題。

  這讓雲無養心裡的懷疑更深了。

  雲無養想到了一個很關鍵的事情，傀儡是沒有脈搏的，因為他們是被蠱蟲操縱的空殼。

  想到這個，雲無養打算探一探雲是玉的脈搏。

  雨絲如綢，輕柔地落在雲無養的眉間，她輕聲道：「姐姐，讓我為你診脈如何？也許我能找到一些不同的方法。」

  雲是玉遲疑了一下，但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雲無養輕輕握住她的手，指尖在她的腕間跳躍，感受那微弱的脈動。

  沒想到雲是玉答應了，若她推脫，雲無養說不定還能直接下定論。

  但現在雲是玉不但給她摸還讓她摸出來脈象了。

  難道她的懷疑是多餘的嗎？

  突然，雲無養眼中閃過一絲驚異。

  這脈象……竟與她曾經所見的一種蠱毒極為相似。

  她心中一緊，但面色依舊保持平靜。

  「姐姐，你的脈象很穩定，看來這心悸確實是天生的隱疾，我一定會想辦法幫姐姐治病的。」雲無養輕聲說，心中已經有了計算。

  這雲府，似乎隱藏著不少秘密。

  雲是玉聽著雲無養溫柔而堅定的話語，眼中閃過一絲感激的淚光。

  她輕輕握住雲無養的手，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無養妹妹，你真的不用這麼做，能有你這份心意，我已經很滿足了。」

  雲無養看著雲是玉眼中的淚光，心中一陣柔軟。

  但很快就又被腦海中的懷疑替代了。

  她輕輕拍了拍雲是玉的手背，微笑著說：「姐姐，我們是姐妹，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一定會盡力幫助你的，相信我。」

  只要借著幫雲是玉治病的理由，她以後還有無數次的機會調查這件事。

  如果雲是玉是傀儡，那她不能肯定，雲府里的其他人是否也是傀儡。

  「可算找到你們了！無養，你怎麼還在這裡？儲秀宮裡的人都快走光了！」

  聽到一陣焦急的聲音，雲無養抬頭看去，發現來的人是林婉柔。

  她撐著傘，手裡還拿了把傘。

  林忌正跟在她的身後，不緊不慢地朝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