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自黑

  「太美了！」

  「何止是美，簡直是此曲、此舞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啊！」

  余紅袖和白雲竹一經出場，瞬間便贏得無數讚譽，甚至就連那些躲藏在帷幔後面的女子們，也都忍不住的為二人的表演暗暗喝彩。

  趙榮也不能例外，他的眼眸，也全然欣賞的看著舞台上的兩人，如果讓他來評判兩人的表演，他只能說是梅蘭竹菊，各有姿色！

  不過，相較於余紅袖嫵媚的舞蹈，趙榮卻更喜歡白雲竹不帶一絲煙火的模樣！

  看著一方古琴，在白雲竹纖纖玉指的撥弄下，跳躍出一個又一個曼妙的音符，趙榮深深地陶醉其中！

  「相公，你覺得蘇姑娘美還是白姑娘美？」

  就在趙榮陶醉其中的時候，他忽然聽到耳畔秦可卿有些酸澀的話語，當即，趙榮就笑了。

  「娘子想知道答案？」

  

  趙榮吊足了胃口，深深地吸了口氣之後，理所當然的指著舞台上的佳麗們說道，「自然是我家娘子最美！」

  天可憐見，秦可卿什麼時候聽到過這樣露骨的讚美，而且趙榮又還是口無遮攔的當著瑞珠、寶珠等人的面兒說的，瞬間，秦可卿羞愧的都想跳進秦淮河裡面去了。

  只是等到秦可卿反應過來，這極有可能是趙榮混淆視聽的話語，她頓時就變得又羞又怨了。

  但秦可卿卻全然沒有察覺，自己越來越在意趙榮的感受，就像是剛才的讚美，縱然知道那可能是趙榮故意為之，但是每每想到這句話，秦可卿心中卻還是忍不住的覺得甜絲絲的！

  趙榮看到秦可卿嘴角朦朧的笑意，就知道這次又被自己糊弄過去了，不然，要是剛才他說的是另一個答案，只怕就再別想著能和秦可卿圓房了！

  趙榮和秦可卿說話之時，舞台上，余紅袖和白雲竹的表演也漸漸進行到最後的高潮！

  只見余紅袖的身體，就像是深夜裡綻放的曼陀羅花一樣，不斷舞動，而另外一邊，白雲竹雖然還是俯首彈琴，但是她十指之下，琴弦的波動也越來越激烈，越來越亢奮！

  錚……

  隨著最後一個音符彈出，終於，這場視覺和聽覺的饕鬄盛宴也終於劃上了圓滿的句號。

  只是，當余紅袖和白雲竹屈膝答謝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人反應過來，所有人的心神，都還沉浸在剛才的舞曲之中！

  啪啪啪！

  不知道是哪個人最先清醒過來，隨著此人的掌聲與喝彩，越來越多的掌聲、越來越多的喝彩紛紛投向兩位表演者！

  這中間，有為余紅袖助陣的，也有為白雲竹加油的，整個秦淮河畔的喝彩聲，此起彼伏，連綿不斷！

  即便在趙榮看來，余紅袖和白雲竹的表現，不管是從形式上還是從內容上，絕對都是專業水準！

  「諸位，諸位……」

  就在余紅袖和白雲竹的粉絲們為各自鍾意的姑娘加油喝彩的時候，橫波夫人再次笑意盈盈的走上了舞台。

  橫波夫人招了招手，等著喝彩聲降低了些的時候，這才滿是喜悅的說道，「十六位姑娘，紛紛表演完畢，不知道諸位最喜歡那位姑娘的表演啊？」

  這時，金陵十六樓的支持者們，便各自喊著自己喜歡的姑娘名字，反正都是一群精力旺盛的讀書人，這種喊口號的事情最是喜歡！

  眼見場面越來越吵雜，橫波夫人便揮手說道，「相信諸位都想自己所喜歡的姑娘能夠奪得本屆花魁大賽的桂冠，那麼下面，咱們就進行投票推選，十六位佳麗，誰獲得的薦票越多，誰就將是本屆花魁大賽的花魁人選！」

  薦票？

  趙榮聽到橫波夫人的話語，不由地愣了愣，他還真不清楚橫波夫人所謂的薦票指的是什麼！

  就在趙榮左顧右盼的時候，趙惜春突然說道，「榮哥兒，給我借一百兩銀子，我要給白雲竹投票！」

  「借錢？投票？」趙榮滿臉震驚的看著趙惜春問道，「小姑姑，你別告訴我這推選花魁的薦票還要用銀子買啊！」

  可是不等趙榮說完，趙惜春也好，秦可卿也罷，都滿是稀奇的盯著他，抹茶更是羞愧的埋下了頭，就連划船的老叟都忍不住的揶揄道，「這位公子，難不成您真的沒來過金陵十六樓？真的不知道花魁大賽的規矩？」

  趙榮知道自己被鄙視了，但是，本著實事求是的精神，他還是很老實的回答道，「老人家，小子真的不知！」

  老叟翻了個白眼，緊接著，便將花魁大賽以及推選花魁的薦票講解了一番，別看老叟只是個划船的，但是在秦淮河畔討生活討了這麼多年，對於這些風流韻事他早已經聽得耳朵起繭！

  只不過聽完老叟的話之後，趙榮卻不淡定了，他沒想到，這推選花魁的薦票，居然還要用銀子買，而且，一張薦票，就是一百兩銀子！

  「靠，這也太黑了吧！花自己的錢，選別人的姑娘，而且選了還不能摸，我看，這薦票誰投誰傻逼！」

  正當趙榮對金陵十六樓如此賺錢的方法腹誹不已的時候，趙惜春卻沒好脾氣的嘟囔道，「榮哥兒，你可別摳門的說沒有，我可是聽說，去年的花魁大賽，你一擲千金，投了一個姑娘一百張薦票呢！」

  啥？

  趙榮聽到「自己」去年竟然豪擲千金，花了一萬兩銀子，買了一百張薦票，去投薦票，頓時，趙榮就滿臉黑線，原來，鬧了半天，自己才是個大傻子嘛！

  趙榮都不敢去看秦可卿的眼睛了，為了防止小姑姑趙惜春再抖落出什麼驚人駭聞，趙榮連忙掏出身上的銀票，然後忍痛遞給了趙惜春！

  「相公難道不投一二百張？」

  趙榮不去看秦可卿，但不代表秦可卿就準備這樣放過趙榮了，聽著趙榮以前做的那些混帳事情，秦可卿就忍不住的說道，「相公，妾身這裡還有幾千兩銀子，您要是不嫌棄，也拿著一併買了薦票投出去吧！」

  趙榮怎麼會聽不出秦可卿言語之中的寒氣，趙榮很想說那些混帳事情都不是自己做的，但是，這話說出去誰信啊！

  此刻，趙榮只能無奈的對著自己的「前身」豎起鄙視和仇恨的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