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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4章 就算死,我也要死個明白

2024-07-15 10:46:12 作者: 揚了你奶瓶

  商清晏道:「應蒼中箭而亡,我將他的屍首懸掛在了昌蘭城門。」

  虞安歌聞言一笑:「你跟我想到一處去了。」

  

  虞安歌上輩子死的慘烈,應蒼這個起戰的罪魁禍首,還想自刎留個體面,簡直是痴人說夢。

  虞安歌上輩子的致命傷是箭羽穿心,今生應蒼也該中箭而亡才對。

  而懸掛在城門,也是必須的。

  不僅是報仇,也是威懾涼國。

  商清晏道:「應蒼一死,涼國必定生亂,其他反抗的軍隊,也就因此自亂陣腳。」

  虞安歌點頭:「我哥哥呢?」

  商清晏道:「還在崇澗,傳來消息說他殺了付記,伯父確認過你沒有生命危險後,便帶兵前去接應了。」

  虞安歌道:「那就好。」

  商清晏道:「還有一樁事,我們收拾戰場的時候,居然在昌蘭發現了岑嘉樹,他孤身一人,險些在雪地里凍死。」

  聽到這個人的名字,虞安歌眼眸閃了閃,她差點兒忘了,還剩下這個仇人。

  商清晏道:「他是被應蒼的隊伍拋下的。」

  虞安歌並不意外,應蒼本就是那種極其自我之人,對他有用的人,他自然會重用,對他無用之人,他會一殺了之。

  虞安歌道:「等我休息過後,親手殺了他。」

  商清晏道:「我沒殺他,就是留給你手刃仇人。不過...」

  商清晏的表情有些奇怪,虞安歌問道:「怎麼了?」

  商清晏道:「岑嘉樹的身世,似乎並不如他所想,我已經在命人審問白姨娘了,在你殺他之前,肯定會有結果。」

  虞安歌點頭:「好。」

  這時雁帛端了兩碗藥過來,看到虞安歌醒來,驚喜道:「將軍,您醒了。」

  虞安歌點頭,問道:「怎麼有兩碗藥?」

  雁帛道:「一碗是您的,一碗是王爺的。」

  虞安歌這才想到,方才半睡半醒間,商清晏好像是咳嗽了幾聲。

  商清晏道:「之前風寒未愈,我患了咳疾,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

  虞安歌連忙坐直身子,問道:「你的身子怎麼樣?」

  分別前,商清晏的傷還沒養好,這兩年來,她奔波不停,商清晏肯定也沒有休息的時候。

  商清晏道:「我的身子沒什麼大礙,仔細養著便是,倒是你,身上那麼多傷。」

  虞安歌雖然整體沒什麼大問題,但身上有許多小傷口,商清晏看了心痛不已。

  虞安歌道:「戰場上刀劍無眼,難免的,不過我都是些小傷,不值一提。」

  商清晏道:「可是我心疼。」

  男女有別,二人雖有婚約在身,卻也沒有正式成親。

  商清晏只看到了虞安歌胳膊上的一些傷口,新傷舊傷,足有七八道。

  可想而知,虞安歌身上其他地方,必然更多。

  虞安歌道:「會好起來的,我更心疼你。」

  商清晏啞然失笑:「好了,快喝藥。」

  說著,商清晏用手帕捂嘴,又咳嗽兩聲。

  虞安歌端過藥碗,將其一飲而盡。

  商清晏亦如此,喝完藥後,雁帛看著他們偷笑了一下,就帶著空藥碗離開了。

  虞安歌看懂了雁帛的眼神,不由摸了一下鼻子,這時她感到手腕上有串東西,抬到眼前一看,竟是那串佛珠。

  商清晏道:「看到你從馬上跌落,怎麼都喚不醒,我便將其放在了你的手腕上。」

  虞安歌用另一隻手撥弄了一下:「自己帶自己骨頭做成的佛珠,感覺有些奇怪。」

  商清晏笑道:「是有些奇怪。」

  休息過後,虞安歌走出營帳,雖然是戰勝的一方,但同袍死的死傷的傷,每個人心中都擠壓著一片陰雲。

  審問白姨娘的人已經有了結果,過來對虞安歌說過之後,虞安歌眯起眼,心中滿是嘲諷和憤懣。

  她獨自來到馬圈,看到了躲在角落裡的岑嘉樹。

  此時的岑嘉樹渾身是傷,不僅有凍傷,還有被殷軍找到時,被殷軍打出來的傷。

  若不是商清晏惦記著。要讓虞安歌親自殺了岑嘉樹復仇,岑嘉樹只怕會被義憤填膺的殷軍打死。

  通敵叛國者,就不配好好活著。

  看到虞安歌過來,岑嘉樹神態有些瘋癲,也不見他害怕,而是道:「你是來殺我的。」

  虞安歌點頭:「不錯,我是來殺你的。」

  岑嘉樹又哭又笑:「好好好,死在你手裡,我也不算冤。」

  他涕泗橫流,神態癲狂,渾身狼狽的樣子,任誰也不會將其跟當初意氣風發,打馬遊街的岑探花聯繫到一起。

  可這一切都是岑嘉樹咎由自取。

  虞安歌道:「你應該已經知道了,應蒼被我殺了,涼兵現在群龍無首,一盤散沙。」

  聽到這個,岑嘉樹忽然激動起來,嘶吼道:「活該!他活該!」

  虞安歌知道他憤怒的來源,岑嘉樹違背良心,拋下殷國的一切,甚至害死了自己的親人,前去投靠涼國。

  他在殷國失意,本想憑著通敵叛國的情報,在涼國封侯拜相,可不僅沒能如願,還在最關鍵的撤離時刻被應蒼拋下。

  他一個人,滿心絕望,在冰天雪地里險些凍死,最終落到虞安歌手裡。

  「我為他付出了一些,他卻這麼對我!他活該啊!他就該千刀萬剮!」

  岑嘉樹恨不得將自己的肺腑吼出來,眼中的恨意令他目眥欲裂。

  虞安歌看他這幅樣子實在可憐,不過虞安歌想看他再可憐一點兒。

  虞安歌淡淡道:「你知道,你為什麼被應蒼拋下嗎?」

  岑嘉樹道:「是應蒼他狼心狗肺,見我有用,就用功勞吊著我,見我沒用,便踢到一邊,逼我去死。」

  虞安歌搖頭:「那倒是不至於。你雖然無用,可帶上你,可不費事。」

  岑嘉樹臉上浮現出迷茫。

  的確,應蒼就算再涼薄,也不至於那般隨意地拋下他。

  況且,他還是長平郡王的外孫!

  就算應蒼為了大局著想不救他的母親,也不至於無視長平郡王,就這麼丟下他。

  岑嘉樹此時似乎是恢復了一些神志:「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就算死,我也要死個明白!」

  虞安歌看著岑嘉樹,眼中滿是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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