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我希望我們只是兄妹

  林舒瑤聽完岑氏的話後，明白了她與蕭容時娃娃親的由來。

  「我聽說，蘇箬芷死後，蘇太傅便突然致仕，帶領全家回了族地。是不是因為蘇箬芷的死存在蹊蹺？」

  「當初的皇后曾經召見過蘇箬芷，只是後來兩人不再有任何交集，便覺得沒有什麼。如今你這般說起，我倒是覺得，極有可能。」岑氏沉了面色，蹙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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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舒瑤抿唇不語，畢竟當年的蘇箬芷在昭武帝心中的地位太過超群，讓皇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所以對蘇箬芷下手，也是情有可原。

  「難道鎮國公就沒有懷疑過什麼？」

  「蘇太傅驟然失女，心情悲痛，直接將蘇箬芷的屍體帶走了，就算鎮國公想查也查不到了。」

  林舒瑤眉頭緊鎖，蘇箬芷身死，蘇太傅致仕，蕭容時失蹤，這一連串的事情，總覺得是事出有因。如今時隔多年，就算想調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外祖母，您能不能進宮去看看太后？」林舒瑤想起上回見到太后的情景，想到她追思過往的樣子，有些不忍。

  岑氏不解，「為何？」

  「太后十分想念您，再說了，我同蕭容時的娃娃親，根本就不能算數，您正好同太后她老人家提一提。」林舒瑤有些扭捏道。

  岑氏卻似笑非笑看向她，「可我聽說，忠毅侯府三小姐生辰宴那日，你掉下了池塘，是蕭容時救了你，兩人都有了肌膚之親，如何能作罷？」

  林舒瑤窘了一下，「事發突然，蕭世子是順手搭救…」

  「阿窈。」岑氏突然正色道，「霽明的心思我也清楚，原本因著你與蕭容時的娃娃親，我一直沒吐口。可如今太后和長公主既然提了，那就不能當不知道。若是你當真無意蕭容時，外祖母就豁出這張老臉，進宮同太后說明。」

  林舒瑤張了張口，又不知道該說什麼。要她嫁給陸霽明，她不願。可若是嫁給蕭容時，她也不想。畢竟這一世，她還沒改變家人的命運，哪有時間考慮這些。

  岑氏看出她心底的掙扎，笑了笑，「你躊躇不定，就說明並非對蕭容時無意。既然這樣，外祖母就替你回絕了霽明。」

  林舒瑤沉默不語，岑氏便當她答應了。

  連續說了這麼多話，岑氏覺得有些疲累，便讓林舒瑤自個兒出去找陸芊瑩她們。

  林舒瑤行了禮後便出了房間，一抬頭，剛好看到陸霽明站在遠處正緊緊盯著自己。

  也不知他在那兒站了多久，目光變得有些幽深。

  林舒瑤整理了下思緒走過去，行禮道：「陸表哥。」

  陸霽明看著她，眉頭微皺，眼神晦澀不明。

  「陸表哥？」林舒瑤見他沒答應又喊了一聲。

  陸霽明回過神來，扯起嘴角笑了笑，「同祖母說完話了？」

  林舒瑤點了點頭，「外祖母說有些累了。」

  「那…我們走走？」陸霽明輕聲詢問道。

  林舒瑤知道他有話要說，雖然覺得兩人之間的事由岑氏出面比較好，可她一向不喜歡拖泥帶水，便點頭應下，「好。」

  兩人便朝著一旁的連廊走去。

  等走到涼亭內，陸霽明面向林舒瑤，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卻聽林舒瑤問道：「陸表哥，你對於太子被廢有何看法？」

  陸霽明一怔，不明白林舒瑤怎麼突然提起這個。

  「這裡只有我們兩人，陸表哥不必擔心禍從口出。」林舒瑤淺淺一笑道。

  陸霽明沉思片刻後緩緩開口，「我認為太子被廢一事，雖明面上是因德行有虧，可實際上，我覺得是有人故意陷害。」

  林舒瑤十分讚賞地點頭，「如今太子被廢，太子一黨的人盡數投向二皇子，使得二皇子的勢力越來越大，這並不是件好事。」

  「你的意思是，陷害太子的另有其人。」陸霽明皺眉道。

  「外祖父同舅舅和哥哥鎮守臨風關許久，手中兵權早已是別人的眼中釘，你認為，若是由二皇子繼承大位，咱們兩家能有什麼下場？」林舒瑤看向陸霽明。

  陸霽明瞬間就明白過來，「所以這是有人想趁著二皇子打壓我們的時候好漁翁得利，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林舒瑤在心底冷笑，這樣的手段在御承淵看來簡直不值一提，如今既然太子已經失去了價值，那麼下一步，她要做的就是將御承淵給逼出來。

  「阿窈想怎麼做？」陸霽明突然正色道。

  「表哥想助我？」林舒瑤看他，對於他的信任不禁有些動容。

  「阿窈要做的自然是為了我們兩家好的事，既然這樣，我豈能袖手旁觀？」陸霽明語氣平靜，沒有一絲猶豫道。

  林舒瑤聽到這話，更加堅定了要保護家人的決心。可現在她需要先見蕭湛一面，詢問一些事，才能決定下一步該做什麼。於是她說道：「謝謝陸表哥，若是有需要的，我一定去找你。」

  陸霽明聞言看向林舒瑤，見她明眸皓齒，整個人顯得明艷動人，不禁咽了咽口水，還是開了口：「阿窈，我……我有話想對你說。」

  林舒瑤微微頷首，心中猜到陸霽明要對自己說什麼，剛要拒絕，便見陸霽明深吸一口氣，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阿窈，我對你的心意，你想必早已明白。我知道你和蕭容時有娃娃親，但我並不在意。我只想問你，若是沒有這娃娃親，你願不願意同我執手百年？」

  他的目光中充滿了期待和緊張，林舒瑤沒想到他會如此直白，略微驚訝過後，她雖不忍，卻依舊直視著陸霽明的眼睛，認真地說道：「陸表哥，我一直把你當作兄長。感情之事，誰也無法強求，所以我希望，我們日後只是兄妹，別無其他。」

  陸霽明聽後不由得黯然神傷。雖然早已預料到了這個結果，可真的到了這個時候，他發現自己還是不夠勇敢。

  林舒瑤對於自己給陸霽明造成的傷害感到有些愧疚，她輕聲安慰道：「陸表哥，你將來一定會遇到更好的女子。」

  陸霽明勉強笑了笑，「沒關係，是我唐突了。你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林舒瑤點點頭，「多謝表哥的體諒。」

  兩人又聊了幾句後便去找了陸氏她們。

  在輔國將軍府用完膳後，陸氏便帶著林舒瑤回了定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