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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我還有一個心愿

2024-07-15 09:30:52 作者: 明珠不語

  分明也跟男子親近過,姜念也不知今日怎麼了,圈住他的兩條手臂失了力道,只軟軟掛在他身上。

  她口舌生出燥意,微張著唇,似是期待他的吻能停留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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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渡的吻很輕,卻也很密,一下一下封住她喘息的去路,令她呼吸急促,漸漸不知滿足。

  更不知那隻手何時落下的,或許是他吻得動情,一時疏忽了。

  寫滿情慾的面龐落入眼中,與素日清漣模樣相悖,帶著罕見的、幾乎要將自己拆骨入腹的熱意。

  可真落到自己身上,反而只有情,沒有欲了。

  姜念看得眼熱,急喘著將他摟更緊,奮力仰頭反去吻他。

  一切都是陌生的,他們似兩尾大浪拍上岸的魚,相濡以沫、堪堪續命。

  相較之下,她的吻要熱烈許多。檀口微張銜住他下唇,貝齒淺淺撕咬,帶過誘人沉淪的酥麻。

  沈渡被她勾著回應,一手托著她腦袋,兩一隻手撐在側邊,才不至於整個人都壓到她身上。

  那雙如絲媚眼再度掀開時,她忽然停了動作。

  沈渡察覺了,卻見少女瞳孔被映亮,後背被她輕輕拍打。

  「你快看!」

  她的情慾來得快,去得也快。

  男子尚未來得及收斂心神,便被推搡著翻身,又躺回她身側。

  下一瞬他便明白了。

  星隕如雨,火樹銀花般紛紛划過天際,震撼到足以讓人失語。

  「沈渡,」她氣息不穩,「我們的願望,都能實現的。」

  男子緊握她的手,迷失在一片星雨中,自胸膛處送出了一聲「嗯」。

  而這曇花一現的美景過後,姜念迅速回到了現世。

  她率先爬起身,「很久了,我該回去了。」

  沈渡跟著起身,若非人還在眼前,方才的絢爛旖旎會更像一陣風,吹渡一夜不留蹤影。

  他也沒理由再去攔,只收了衣裳道:「我送送你。」

  「好啊。」

  兩人匆忙而去,也沒察覺橋面上,有人背靠欄杆而坐。

  自兩人躺在一處開始,蕭珩就這樣坐了。

  這會兒聽見腳步聲,他才敢轉頭去看。

  ……

  姜念回到布莊時,那看店的婦人早走了。

  蕭珩就立在一匹青色絲綢前,也不知定定在看什麼。

  「叫你們久等了。」

  她白嫩的麵皮在燈下染了紅暈,真如芙蕖一般灼艷。

  「姑娘回來了。」香痕只看了看那少年人,如約沒有出聲。

  蕭珩卻是看著姜念,觀她雙目含情,比方才一場星雨還要亮。

  姜念率先開口問:「你要做衣裳嗎?」

  少年別過眼,緩緩點頭。

  既是要做生意,姜念便也認真遴選起來,「這匹……不大合適。」

  蕭珩生得俊秀,鶴勢螂形的一個人,最合適穿束袖的圓領袍,衣料要奢麗卻不張揚。

  這種青羅則適合給讀書人穿,例如,沈渡。

  想到他,姜念唇上似殘存溫潤,心亂了幾分。

  「我替你挑。」她遮掩面上的不自在,轉身走到無人處,故作認真地挑選起來。

  蕭珩盯著她的背影,分明是在為自己花心思,放在以前自己該很高興。

  可今日不知怎麼了,見過方才兩人的親密,他現下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他很難受,硬要說的話,像是一根極細的刺扎進心口,想拔,卻只將血肉攪作一團,將那根刺越推越深。

  「這個如何?」

  姜念挑的那匹是象牙白勾金線的,很襯如今他世子的身份,也很像第一回見面時,他身上穿的那一匹。

  「我喜歡。」只要是她挑的,他都喜歡。

  蕭珩想不通自己為什麼難受,便只能強硬地不去想,將這些事鎖在心中某個角落,只先顧念眼前的好。

  那布匹有大半人高,姜念抱著也覺得不是個事,「這樣,我也不知道價錢,就放在這裡,明日來製衣。」

  這都快二更天了,再呆下去容易遭人懷疑。

  香痕管著鑰匙,鎖好門,最後一個爬上馬車。

  「辛苦你們陪我出來,回去吃碗宵夜吧,正好我也餓了。」

  勞累了他們,犒勞犒勞也是應該的。

  於是那一碗下去已近三更天,姜念從沒這麼晚睡過,不論在姜家小院還是聽水軒,她頂多睡得淺些,不曾這樣熬著。

  回房以後幾乎倒頭就睡。

  她這幾日堪稱神出鬼沒,蕭銘就沒怎麼見過她。

  小廝打聽她昨日兩更天才回來,叫這本就心懷不軌的男人動了心思,尋著機會就將人堵在了牆角。

  彼時又是香痕跟著,正要護住姜念,卻被姜念輕巧一推。

  「大哥哥,這又是怎麼了?」她那雙眼睛明鏡似的,無辜映出男子身形,最具迷惑性。

  蕭銘若非打聽清楚她的動向,這會兒說不定也著了道。

  「阿念妹妹,你每日忙什麼呢,叫我等得心急。」

  他一邊說話手還不老實,順著人肩頭就去挑下頜。

  見這小姑娘瑟縮閃避,他反倒笑得愉悅。

  姜念不答他,只說:「大哥哥不是說好了,等我一陣子。」

  她嗓音諾諾的,棉花一樣軟,更激起人的施虐欲。

  「那你跟哥哥說,昨夜跑去哪兒了?」

  「昨夜?」姜念無辜地盯著他,「昨夜去看我的布莊了。」

  蕭銘卻沒那麼好糊弄,濃黑的眉頭一挑,追問道:「那你的布莊,是誰給你的?」

  這算問到點子上了。

  姜念咬著唇,清凌凌的眼眸垂下去,一副答不上來的模樣。

  「說話!」男人粗礪的手指掐住她臉頰,迫使她重新看向自己。

  似是動作太用力,少女眼中倏然含淚,磕磕絆絆道:「是,是義兄,義兄給我的……」

  他又蹙眉,「蕭珩?」

  卻見她眨著眼,並不承認。

  蕭銘立刻想起來了,前陣子有一日,謝謹聞抱著她進門。

  那位謝太傅,也算得上她的義兄。

  「唉呀,」他接連嗤笑,忽然拍著姜念的臉蛋道,「你個小浪貨,進我蕭家的門,就是為把蕭家男人勾個遍啊?」

  他幾乎是貼著姜念說的,連一旁的香痕都聽不清。

  「這還好叔父去得早,要不然你這小妖精,是不是連他……」

  「大哥哥!」

  姜念偏頭忍耐許久,忽然重重一推,蕭銘一趔趄,差點沒站穩。

  那少女魚似的游到香痕身邊,「逝者已矣,還請哥哥不要說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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