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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是他錯了

2024-07-15 09:29:37 作者: 明珠不語

  謝謹聞非但不退,幾乎要貼上她面頰,「你當我是先生嗎?」

  姜念語調乾澀,「我虛心求學,您既說了教我,那今日便是我的先生。又何故這般……摟摟抱抱的。」

  她越說聲音越小,像是想鬧脾氣又缺點底氣。

  謝謹聞最喜歡的,也就是她捨不得放棄他的那顆心。

  而她嬌憨的嗓音似鵝毛,撓得他心口發癢,提手將人抱過來,放到了自己腿上。

  小姑娘死死咬著一聲驚呼,攥著他緋紅官袍怒斥:「你做什麼謝謹聞!」

  男人低頭湊近,「有你這般做學生的嗎?竟直呼師長名諱。」

  他就是故意的,逗弄她,想看她面上飛紅,卻又倔強不肯低頭的模樣。

  一條手臂自身前穿過,謝謹聞取了書案上的課本,塞到她手中。

  「讀書讀書,先將第九篇讀一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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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念捧書等了好一會兒,見男人面不改色心不跳,才意識到他真想自己坐他腿上念《大學》。

  謝謹聞垂眼,見她只盯著自己,催促著:「還不開始?」

  讀就讀,聖人訓千古言,又不是見不得人的東西。

  「所謂齊其家,在修其身者……」

  她故意念得字正腔圓,中氣十足,就是不想被人逗弄。

  可誰知這男人也沒閒著,一會兒觸她頭上的髮簪,一會兒勾她鬢角的髮絲,惹她一下念錯了好幾句。

  「不讀了!」

  她怒氣沖沖甩開書,一副反正擰不過,隨他怎麼樣的態度。

  謝謹聞收手,故意問:「一曝十寒的道理,可聽過?」

  「您還說我?」小姑娘瞪圓了眼睛,「那您當真是從一而終,每回發火都掐我,還從來不給辯解的機會。」

  說回那一天,謝謹聞也清楚,的確是自己過激。

  分明也沒查出她越軌的舉止,可光是想想有這種可能,他就沒法克制自己的心緒。

  「那現在就說,行不行?」他嗓音低下來,醇厚,又微微沙啞。

  姜念像是被人燙了耳朵,不想這麼快被哄好,掙扎著要從人懷裡出來。

  「我偏不說,您能怎樣。」

  男人自是不允,手腕加幾分力道,她的腰肢便被箍緊,深深陷在男人懷裡。

  姜念掙扎無果,泄氣地軟了身子,「您就會欺負我!」

  說什麼他都認了,反正就是不想放她逃開。

  今日下朝,太后召了沈渡說話,想起這人在宣平侯府講學,謝謹聞便動了心思跟過來。

  本也只想看看她,過兩日找到線索再來見面。

  可她乖巧坐在書案後,讀書的模樣認真又柔軟,叫他這素了幾夜的人禁不住誘惑,就想把人收回懷裡再說。

  「行,我說。」

  聽她終於肯服軟,謝謹聞輕輕「嗯」一聲。

  「不過我要先提一件事。」

  「說。」

  姜念在人懷裡艱難扭轉腰身,盯著他眼睛認真道:「上回在聽水軒屋頂上,您答應許我一個願望,這事兒還作數吧?」

  謝謹聞頷首,「自然作數。」

  「好,那我要您發誓,往後無論遇到什麼事,都不能再不明不白地掐我。」

  她這話說得委屈,顯然是想替自己鳴不平,卻又尋不到別的法子。

  謝謹聞心軟,有一搭沒一搭地撫過她面頰,「你的願望你留著,這一件我應了。」

  這無異於他承認,是他錯了。

  他這人一服軟,眉目間冷峻一化開,這張臉便順眼得不得了。

  姜念積著的怨氣也消散幾分,「那您再答應我,我說了,這事得讓我自己處理。」

  許明安雖不是采萍姑姑親生的兒子,可畢竟教養了七年,眼見他就能光耀門楣,姜念是不忍心見他遭謝謹聞摧殘的。

  男子又「嗯」一聲,開始聽她講這事的來龍去脈。

  姜念隱去許明安剖明真心的事,只說涼亭作采禾畫像時,自己沒注意,才被他偷偷畫了下來。

  「他一心讀書,又從來住在鄉下,知慕少艾的年紀,動心起意也是常情。」

  都瞞下了那麼多,男人的神色依舊琢磨不透。

  他的手繞到姜念頸後,一捏一放把玩著,不接話。

  姜念聳肩試圖閃避,卻終究逃不出這「五指山」。

  「大人不說話,那便是交給我自己處置了。」

  謝謹聞這才道:「他對你有情,你想我放過他?」

  「可他從沒顯露,不過就是作了一張我的畫像藏著,要不是您緊緊盯著,這事兒還鬧不起來呢。」

  謝謹聞氣得添了幾分力氣,「還怪我?」

  姜念兩手抓他手腕,卻怎麼都推不開,「都說萬惡論跡不論心,您是非要以聖人之准,評判區區一個許明安嗎?」

  「再說,我與您又不是夫妻,在旁人眼中,半路出家的兄妹而已。」

  謝謹聞聽她念叨著那人姓名,又要撇清同自己的關係,正欲開口教訓幾句,卻聽房門被人輕輕扣響。

  「大人,姑娘,院外姜二姑娘到了。」

  他低眸看向懷中人,見她立時警惕起來,「是我姐姐送湯來了。」

  剛直起身子,謝謹聞攬著她的手一使勁,她又跌回人腿上。

  「……大人?」

  難得又見她驚慌,謝謹聞薄唇輕啟,「就這樣讓她進來,能如何?」

  姜念的確著急,可她又知道,謝謹聞比自己,更不想兩人的關係見光。

  「好啊,」她反而大著膽子,攬住男人頸項,「叫她們都來看看也行,那到時候為著我的名聲,勞煩大人,定要將我娶回去。」

  像是開玩笑說的賭氣話,可她眉間神色瀲灩,又隱隱含著一分希冀。

  謝謹聞掐在她腰間的指骨收緊,沒有應下,卻也不像要拒絕。

  他不受控地想著,若姜念借他的承諾開口,要自己娶她……

  那他會答應嗎?

  姜念卻不想這麼多,謝謹聞的答案對她來說沒有懸念,一定是拒絕。

  這樣激他,無非是想他快些鬆手。

  臨江王擁兵自重,朝廷之事尾大不掉,謝謹聞的婚事,想必早被算成了一重籌碼。

  往常姜妙茹都是直接被引進去,今日等了半天還沒動靜,便自顧自走進了院中。

  不看還好,一看門都關上了,她心中霎時警鈴大作。

  青天白日的,姜念關著門和沈季舟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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