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詢問

  聽了古馨月的話，陶玄陽先是不喜，隨後想到臨安鎮的事情超乎古馨月想像的點頭同意：「若是姐姐住在那裡幾天能不這麼累的話，那就去吧！雖然我自己做的飯沒姐姐的好吃，不過幾天而已還是能忍得住的！不過說好了，等姐姐回來我要吃大餐！」

  見陶玄陽說的是真心話，原本擔心陶玄陽不同意的古馨月終於鬆口氣：「沒問題，想吃什麼列出一張單子就行！」

  夜裡，陶玄陽還是向往常一樣出去，再度來到夏府跟著夏興元走到地下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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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夏興元似是有什麼急事，只是簡單取了夙卿的血液就匆匆離開，一句話也沒留下，無奈的陶玄陽只有跟著他身後離開。

  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陶玄陽仿佛感覺到那個叫夙卿的妖獸看了自己一眼，為了確定陶玄陽還特意回頭，見他真的是在看自己，陶玄陽淡定的轉回腦袋，小跑幾步追上夏興元。

  憑夏興元和夙卿的敵對關係，陶玄陽是不擔心夙卿會把事情告訴夏興元，所以他的視線對於他來說可有可無。

  第二天古馨月走以後，陶玄陽就像是被解開鏈子的大狗一樣，撒開兩腿就朝臨安鎮的方向開始狂奔。

  也許是因為臨安拍賣行近期舉行，所以白天的臨安鎮那是熱鬧非凡。同時，住宿的地方就是一個難題了，變回人形，帶了個帽子就坐在茶樓里聽一些事跡，發現這裡消息完全沒用自己想要知道的，想到夜間幾乎片刻不停忙著家裡人休息時間的夏興元，陶玄陽果斷決定在白天去看看夏府有什麼動靜沒！

  夏興元的主臥白天連一個傭人都沒有，甚至可以說是寂靜！暗中觀察一陣，確定是真的一個人都沒有，陶玄陽這才趕緊跑進屋裡。

  空氣中原本帶有腥膻的麝香味已經被窗口的茉莉香取代，小貓狀態的陶玄陽左看看又看看，然後變成人形，按照前幾次夏興元開啟密室的方式把密室打開，在石門沒關上之前快步進去。

  知道夏興元這次不再，陶玄陽的腳程明顯的加快。

  「你來了……」夙卿那沙啞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期待。

  「你的本體究竟是什麼？」陶玄陽指著半人半妖的夙卿問出困擾他兩天的問題。

  夙卿碧綠的眼眸深深的看向陶玄陽，半響才開口：「你別嚇著就是！」說完直接在陶玄陽面前變身。

  夙卿原本的外貌不變，只是光裸的胸膛上面有鱗狀的線慢慢聚集，直至開始蔓延至胳膊還有腿上。

  所以說你究竟是個什麼妖怪？陶玄陽表示他徹底蒙圈，這樣的生物即使是禍斗的傳承記憶里也沒提到過的，難道是混血？隨後陶玄陽趕緊搖頭否定，一個妖的身上怎麼可能會有兩個種族的結合？。

  夙卿似是早已料到陶玄陽會有這樣的反應，啞著嗓子道：「我的娘親是碧眼清狐，至於父體嘛，就是一條蛇而已！」

  說完，夙卿垂著眼眸，不在言語。

  「夏興元要你的血有什麼用途嗎？」陶玄陽問出比較在意的問題。

  夙卿冷笑一聲：「製作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東西罷了！」然後看向陶玄陽，眼裡帶著不易察覺的期待：「你我同為妖，若你能把我救出去，這份恩情我夙卿必當傾力奉還！」

  「哦？」陶玄陽看看捆綁在他身上層層鐵鏈，用手撥弄兩下奇怪道：「竟然是精寒鐵？據我所知精寒鐵數量極少，夏興元那個老頭子是怎麼找到這麼多的？而且你又是怎麼被他困在這裡的？」

  「說來慚愧！」夙卿想到往事覺得非常難堪，於是把腦袋垂了下去：「這精寒鐵是我自己找來並鑄成鎖鏈的。」

  啊？世上居然還有傻成這樣的妖？陶玄陽簡直不敢相信他聽到的，睜大一雙紅眸呆呆的看著他。

  似是知道陶玄陽的想法，夙卿還是委婉道出和夏興元的那段往事。

  剛能變成人型的夙卿因為好奇，於是離開修煉多年的深山，跑到人世間遊玩，因為可憐街上被人毆打瘸腿的乞丐，一時心好的救了他並且幫他把腿治好。

  念這乞丐只有十四歲孤苦無依，他就在人間置產業供養他，誰知道當乞丐知道他是妖的時候，一切都變了。

  越來越貪婪的乞丐讓他疲於應付，卻在一次這個城市有一隻惡妖過來作惡的時候他為了逮住那隻妖，就用精寒鐵鑄就了這條長達十八米的鎖鏈，捆住那隻妖，並殺死！最後一次無意中被完全變了的乞丐設計，從此困於此地，整整六百年。

  那乞丐，也就是現如今的夏興元，因為暗中習得秘法，每過五十年神識便會依附在血緣關係最近的人身上，親生孩子是最佳！由一開始低迷的敘述到後面因為夏興元無惡不作的事跡轉為憤怒，到最後卻是被自己一手養大的白眼狼給囚禁，把他的血液當做秘藥限量拍賣出去獲取巨大的利潤，在夙卿的口中，夏興元簡直就是無惡不作的王八蛋，養不熟的白眼狼。

  夙卿說的慷慨激昂，陶玄陽卻除了認真的聽他敘述沒有發表任何看法。一來他想到了姐姐，他對姐姐有著不可言說的心思，所以無法理解夏興元為什麼會對夙卿做出這樣的事情。二來，對於夙卿的遭遇他掀不起同情這種情緒！堂堂一個妖獸居然被一個人類玩弄於鼓掌之間，下場還如此悽慘。

  陶玄陽表示這妖多半腦子有病，難道發現被人類背叛了，所做的第一件事不是直接吞了他，而是等著對方來圈禁自己？陶玄陽覺得這妖的智商救了也白救，於是略顯失望的靠在右側，對於夙卿說的傾盡一生來報答他的話，就更加不可信了。

  撇去夏興元自私自利的性子不談，單就夙卿自己就有問題了，一個妖獸因為剛下山的無知就連最基本妖獸的警覺都沒有了，這樣的人即使救了他一次，那誰能保證不會被坑第二次？

  「若是早知道夏興元是這麼個東西，我當初絕對不會多看他一眼！」說到這裡的夙卿怨恨的說道；那口氣就好像巴不得時光倒流！

  陶玄陽看著陷入過去的夙卿，頓時沒了追究下去的意義，乾脆身走人！幾百歲的人了竟然如此鼠目寸光，話語間全是對夏興元的不滿與忘恩負義，卻不檢討自己那個夏興元為什麼會這麼容易就得手了？關鍵是他求人辦事說話居然只說一半，比如說是剛出深山的那個深山是哪裡？一個母親是靠狡詐出名的碧眼清狐，再怎麼與世無爭也不可能被人類算計，還有修煉多年的夙卿居然連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人暗中修煉秘法都一無所知，直到被算計以後才知道……陶玄陽心裡直想呵呵，夙卿是把他當傻子糊弄呢？

  夙卿見狀立喊道：「站住！你答應過要把我放出去的事呢？」

  真把他當成蠢的了？陶玄陽心裡冷笑：「如果你是真心要我救你出去，說話何必留一半說一半？你自己想想你剛剛說的話里有多少是和現實接不上邊的？被困住尚且說謊話，我怎麼能相信把你放了之後你就不會和夏興元一樣恩將仇報呢？哦！對了，說不定你連名字都是假的呢！」

  夙卿蒼白的臉色瞬間染上一層紅暈，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我是真的叫夙卿，不過是姓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