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重要證據

  三皇子一臉正色，道：「父皇，兒臣認為，此事事有蹊蹺，一定要查一個水落石出！」

  六皇子的臉上，也是正氣凜然。

  「三哥說得沒錯，七樁案件，每一樁都令人髮指，有任何疑點都要追查，一切都按照駙馬的意思去辦！」

  李元吉心中一怔。

  怎麼回事？

  他心裡很明白，哪些官員是支持三皇子，哪些官員是支持六皇子。

  以往的時候，無論是大大小小的事，兩位皇子意見不合，就會爭論不休。

  前幾天，有人要對付駙馬，兩位皇子默不作聲，很有默契，滿朝文武，都針對林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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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次，兩位皇子竟然都支持林淵，支持徹查。

  沒有任何爭論！

  這讓李元吉很奇怪。

  要是事情坐實了，駙馬說的都是事實，那三司都有罪！

  這會成為朝廷的恥辱！

  很多官員，都是支持六皇子的，他們都會出事！

  此刻的六皇子，肺都要氣炸了！

  他何嘗不知現在的局面？

  可是他從一開始就看出來了，這是一個局。

  駙馬舉證，肯定有十足的證據！

  戶部有內奸，都跳出來了！

  而且，父皇一直在查這件事，這是父親的意思，他怎麼敢違逆？

  所以，就算是他這邊的人出事，他也要查！

  他絕對不能反對，不然，把自己卷進去，就很難爬出來了！

  他只能順著父皇的意思去做！

  兩位皇子都要查，那些有意見的人，紛紛閉上了嘴巴。

  現場的氣氛非常壓抑。

  大家都知道，今天的事，陛下一定會查到底！

  一定不會善終！

  很快，五個家庭的家屬，九位證人，被帶上了大殿。

  九個人都是面帶驚慌，面容憔悴。

  他們都穿著布衣，非常乾淨，頭髮梳理得整整齊齊，顯然是進殿前，特意地整理了一番。

  九人齊刷刷地跪在了大殿上，渾身都在發抖，不斷地磕頭。

  他們只是平民百姓，哪裡見過如此大的場面。

  平時，一個九品芝麻官都見不到。

  而此刻，這裡有陛下，有一品大員，有滿朝文武！

  他們每個人都嚇得發顫！

  但是，他們為兒子討回公道的心，絕對不會變！

  「草民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行禮之後，九個人都不敢抬頭，不敢看陛下。

  「你們不必害怕，今天有朕為你們做主，你們心裡有何冤屈，儘管道來。」

  聽到帝王的這句話，九個人心中的恐懼，瞬間煙消雲散！

  每個人，都鼓起勇氣，好像打了雞血一般。

  他們要為兒子申冤，昭雪！

  「陛下！我兒是冤枉的啊，我兒子聽話懂事，根本不是什麼混混，一切，都是戶部尚書之子梁少傑做的，卻嫁禍給兩位兒子！」

  「陛下，我兒子死得好慘啊，他死了幾個月了，我才知道的，我兒子那麼乖巧，從小就聽話，他不會做出任何傷天害理的事……」

  「陛下，我兒子雖然不聽話，但只是脾氣爆了一些，他為人正直善良，甚至樂於抱打不平，他絕對不會做出強搶民女之事啊……」

  九人都滿臉是淚，痛苦至極，不斷喊冤。

  這些人都是普通的老百姓，為了給兒子申冤，不遠千里，來到皇都。

  可是，兒子慘死，被人誣陷，無人能幫他們。

  在最關鍵時刻，是杜永龍收留了他們，將他們安排成了自己的棋子。

  並且給他們保證，等時機成熟，都可以給他們討回公道！

  今天，機會終於來了！

  六皇子這邊的人都知道，這些人突然出現，顯然早有預謀！

  不然，那些在不同城市的人，千里迢迢，怎麼會聚在一起，來這裡？

  他們怎麼敢告御狀？

  如果早被戶部尚書知道這些人來皇城告狀，早就被殺人滅口了！

  幾位父母悲痛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大殿。

  林淵也一陣的心痛。

  「冤枉啊！」梁遠山大喊冤枉：「這些賤民，不知道駙馬是從哪裡找來的，在這裡指證我兒子！」

  「這一切，都是駙馬的計謀，這些賤民，都該死！」

  這時，一直沒有開口的丞相孫不韋站了出來，支持駙馬！

  「微臣認為駙馬的舉證，完全成立，微臣也相信，這些可憐的老百姓們，絕對不會說謊！」

  丞相一開口，他們這方的官員，也都紛紛支持家屬的證詞。

  梁遠山不斷地磕頭喊冤：「冤枉啊，臣冤枉啊，陛下，不能因為幾個賤民的話，就認為我兒子有罪啊！」

  「除了這幾個賤民，駙馬，還有什麼證據啊？」

  林淵大怒：「賤民？我看你才是賤民！沒有老百姓，哪裡來的天下？」

  「你身為朝廷命官，敢喊老百姓為賤民？」

  「正所謂，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

  「這些騎在老百姓頭上做事的官員，欺壓百姓，縱容兒子濫殺無辜！」

  「這種人，該死！」

  得民心者，得天下！

  這句話，深深地擊在了李元吉心裡。

  也擊在了文武百官心中。

  這句話說得太好了！

  大理寺少卿魏承軍開口了，他的面子依舊非常平靜。

  「駙馬，凡事都要講證據，就算你把這些兇手的家屬找來，又有何用？他們的兒子犯罪之時，他們遠在其他城市，什麼都不知道。」

  「這些證詞，都不可採用。」

  刑部尚書張勝也道：「對於兇手的家人，我非常同情，但所有案子都查清楚了，駙馬，你找來兇手家人，根本沒用。」

  「難道，你要用兇手家人，來誣陷梁公子，還要誣陷我們三司，辦案不公嗎？」

  都察院院長紀宏偉也說道：「駙馬，這些人的證詞，沒有任何用，不能採納。」

  審過這些案子的三司最高長官，都說他們的證詞無用。

  林淵並不著急，因為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人證。

  最右側，一位兩鬢白髮年邁的母親開口了。

  她沒有哭，也沒有鬧，而是滿臉是絕望和悲哀。

  「我是童飛的母親，叫沈菊，我老來得子，對童飛從小百般疼愛，我和孩子的父親，從十幾年前就居住在皇城附近。」

  「去年六月五日，那天晚上，我們一家在院子裡乘涼，突然一幫官兵沖了進來，說我兒子童飛，強搶民女，殺了幾個人，當時孩子他爸去阻止，被挖掉了兩隻眼睛，活活打死了！」

  「我眼睜睜地看著，童飛被人打暈抓走，為首的人自稱叫梁少傑，是戶部尚書的兒子，他對我百般羞辱，打斷了我的雙手雙腿，我的四肢被廢，被丟進了河中……」

  「但我命不該絕，有漁民救了我，我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