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回魂夜，討舊債

  「我沒有帶語文課本，想借青鳳的書，她說撕了都不借給我，還用書砸我，嗚嗚嗚，姐姐你別生氣，是我錯了，我明天就回家把書拿回來，再也不敢碰她的書了。」林紅燕抹著眼淚，哭得抽抽搭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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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青鳳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誰能告訴她，原書里那個嬌滴滴的嬌妻怎麼還有顛倒是非的本領？

  「我撕自己的書？我瘋了嗎！」

  「你剛剛砸人的模樣，比老家村裡的李瘋子還嚇人呢。」林紅燕摟著姐姐的胳膊，小聲地說道。

  林巧月看一眼小姑子張牙舞爪的樣子，確實挺瘋！

  下手也狠，痛得她眼淚都出來了！

  她正要再說柴青鳳幾句，柴母聽著聲音過來了，一看林巧月見了血，「嗷」了一嗓子，甩出了巴掌。

  林紅燕抬起胳膊做遮擋，明著是躲閃，實際腳下朝著柴母更近一步，保證自己抬起的胳膊先一步撞向柴母的下巴。

  「哐」的一聲，柴母那張臭嘴閉上了，再張開時，和著血水吐出半顆門牙。

  「哎呦要shi了要shi了。」

  柴母捂著嘴，鼻涕和眼淚一起往下流。

  林巧月頓時顧不得自己了，趕緊去檢查婆母的情況。

  「對不起對不起。」

  林紅燕像小雞崽一樣躲到姐姐身後，探著頭去看哭嚎的柴母。

  「又見血了，又見血了啊！沒見過這樣的喪門星，一進家門就不安生！」

  「可是……不是你要打我嗎？」林紅燕弱弱地說道。

  「你個小賤人還敢頂嘴！」

  柴母抬手又要打，林巧月趕緊攔在中央。

  「媽，咱別跟小孩子計較，燕子，你也好好跟青鳳說說，都是一家人，別鬧起來了。」

  林巧月將婆母推搡出去，同時給妹妹使眼色，示意她跟柴青鳳好好相處。

  林紅燕早就猜到姐姐會用和稀泥的方式解決，不過沒關係，失望是可以累積的。

  她撿起地上那本沾了血水的語文課本，不嫌髒的擦了擦，坐在床上直接看了起來。

  全然不顧一直怒視她的柴青鳳。

  柴青鳳打量著林紅燕，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眼前這個林紅燕，與書里的女主相差很多。

  難道因為她改動劇情，引發了女主多面性格？

  書里只看女主當嬌妻撒嬌了，沒寫過女主發火發瘋！

  更關鍵的是，女主始終有好運氣環繞，用書砸她砸不中，甩她巴掌反倒自己斷了牙齒。

  小打小鬧治不了林紅燕，必須下狠手了！

  柴青鳳眼底閃過惡毒的光，今晚就是個好時機。

  為了計劃完美實施，柴青鳳晚飯也沒找茬兒。

  柴母斷了一截門牙，牙疼的沒出來吃飯，柴父平時話不多，吃了晚飯就回屋了。

  晚飯的相安無事，令林巧月十分欣慰，覺得婆家人接受妹妹了。

  直到柴世龍喝得醉醺醺地回來。

  「林紅燕呢？滾出來給我倒水！」柴世龍嚷嚷著說道。

  林巧月趕忙遞上一杯水：「燕子和青鳳在屋裡學習呢，你別打擾她們。」

  「真學習假學習？我進去看看！」

  「兩個小姑娘都大了，你咋能說進就進，快別鬧了，我扶你去睡覺。」

  林紅燕聽到柴世龍又嚷嚷了好幾聲，才有關門的聲音傳來。

  她瞥一眼總是偷偷瞅她的柴青鳳，合上課本：「睡覺。」

  柴青鳳盼著林紅燕趕緊睡覺呢，這樣才能實施她的計劃啊！

  柴青鳳主動關了燈。

  柴家的三室一廳格局很不錯，兩張小床一東一西地擺著，書桌放在屋子正中央。

  柴青鳳睡在靠窗的那間房，盛夏的夜裡開著窗，不用開電風扇就很涼爽。

  柴青鳳聽著窗外的蛐蛐聲，努力地瞪著眼睛，想等林紅燕睡熟，實施她的計劃。

  夜深了，夜風送來一陣陣馨香，突然她就來了困意。

  「咚咚咚——」

  柴青鳳冷不丁地被敲擊玻璃的聲音吵醒，人還懵著呢，就聽到外面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

  「好冷啊，我在哪兒？我在哪兒？快找我，快找我……」

  柴青鳳越聽眼睛瞪得越大，聽清楚窗外的聲音在說什麼以後，一個激靈地從床上彈了起來！

  頭七回魂夜？

  「林紅燕你醒醒！你快醒醒！你爸來了！」

  柴青鳳的聲音接近尖叫，可林紅燕毫無反應。

  「為啥不去找我，為啥不去找我？」

  窗外又有聲音飄來，敲玻璃的聲音也在繼續。

  每一聲「咚咚」，都好像敲在柴青鳳的心口上。

  「因為我不想讓林紅燕舒坦！」

  柴青鳳害怕地吼出了心裡話，話落，她再次看向林紅燕的床。

  只是這次，她覺得床上的林紅燕好像有些不對勁兒？

  正當柴青鳳揉揉眼睛，想再看清楚點兒的時候，後腦勺突然一痛，整個人暈死過去。

  林紅燕拎著手裡的擀麵杖，又朝柴青鳳的軟肉上夯了幾下。

  果然是柴青鳳在搗鬼！

  柴青鳳聯繫殯儀館收屍，估計是想給柴世龍省事兒，不讓他操勞喪事。

  林紅燕拎著擀麵杖，又去柴父柴母屋裡轉一圈，擀麵杖全往倆人身上的軟肉招呼，再用配好的藥包把倆人折騰到噩夢連連，才打著哈欠回屋。

  第二天清早，柴青鳳又又又一次從噩夢中醒來，嗷嗷叫著求饒。

  林紅燕聽見了，但沒睜眼，想等等柴青鳳的反應，沒出三秒，一個帶著汗臭味兒的枕頭砸向了她。

  林紅燕一旁茫然地坐起來，委屈巴巴地問：「你幹啥又打我？」

  被噩夢折磨了一晚的柴青鳳差點兒咬碎牙齒：「我看看你是不是睡死了！」

  林紅燕的眼淚瞬間掉下來了，抱著柴青鳳的枕頭往外跑：「姐姐，青鳳她一大早就打我嗚嗚嗚。」

  林巧月還沒有醒瞌睡，就看到妹妹披頭散髮地跑過來，摟著柴青鳳的枕頭哭得梨花帶雨。

  「你妹妹又打我妹妹，龍哥，你能不能管管青鳳？」林巧月看向丈夫，言語委屈。

  柴世龍宿醉後，正頭疼著，根本不想過問這些，嫌煩的直擺手：「都滾一邊去，我要再睡會！」

  林巧月沒有找到「正義使者」，又帶著妹妹去找公婆。

  柴父柴母的房門打開，倆人眼下帶著青紫，一副沒睡好的憔悴模樣，看到敲門的是林家姐妹，下意識地往門後退了一步，神情極其不自然。

  「爸媽，你們這是咋了？」林巧月不解地問。

  「是不是沒睡好，做噩夢了？」林紅燕在一旁，小聲地問了一句。

  柴母瞬間來了氣。

  「還不是怪你們在我家燒頭七！夜裡你那個死了的爹鬧了我們一宿！」

  「啊？」林巧月聽傻了。

  「啊？」林紅燕學著姐姐，發出一樣的詢問。

  柴母更來氣了，正要再罵，就看到柴青鳳盯著烏黑的一雙眼，揉著胳膊搓著腿的走過來。

  「媽，你也做噩夢了？」

  柴青鳳這句話問出來，周圍的溫度都降低了一些。

  昨個兒燒了頭七，昨晚就一屋子人做噩夢。

  「都怪你們！」柴家母女倆齊聲罵向林家姐妹。

  林紅燕委屈的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頭七回魂夜，我爸真的回來了嗎？他為啥不到我夢裡來啊？我好想爸爸，姐姐你呢？夢到爸爸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