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非常現實的問題
2024-05-02 17:51:55
作者: 琉璃花瓶
夏沫沫重新到了飯店門口,劉琉璃果然已經走了,而她此次原路返回的目的是為了能和韓小舍見一面,也就是那個所謂的決定。
太多的疑問壓的她怎麼都不能把看到的裝作視而不見,她想,談一談,總歸也出不了大事兒的,既然沒有了底線問題的困擾,那為什麼不付出行動呢。
夏沫沫站在原地略微思考,就進了飯店對面的一家裝修極好的茶館,挑了個靠窗能恰好看到韓小舍的位置坐了下來,不錯眼珠地往飯店裡盯視著,並時刻做著準備,等韓小舍一出來,她就迎上去。
夏沫沫這一等就是整整一個午餐,差不多三個小時的時間,下午快四點的時候,韓小舍才背著吉他從飯店內走出來,她快速在茶桌上放下一百元錢,對走過來的服務員說了聲「一會兒還來」,就急匆匆地快走著出來了。
儘管如此,夏沫沫出來的時候,韓小舍已經走出飯店差不多五十米的距離了,夏沫沫不得不高聲喊道:「韓小舍。」
夏沫沫的聲音極大,路兩邊的行人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紛紛扭頭去看,韓小舍也回頭了,卻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又瞬間扭回去,兩條大長腿快步向前走去。
夏沫沫先是愣怔著不明白他是幾個意思,再看急走中因為躲避擦肩而過的行人而被路邊擺著的飾物絆了一下,也仍舊絲毫不停歇的背影,忽然就全都明白了。
夏沫沫知道了,韓小舍是因為面子問題才躲避自己的,曾經輝煌頂峰的人如今卻落得給人賣唱為生,任誰都會自薦形愧的,也都會自尊心受損的,夏沫沫心底的柔軟又被結結實實地碰觸了下,隨之自然而然的就有點兒鼻子酸澀了。
韓小舍又走遠了些,夏沫沫吸吸鼻子,不得已又喊出了這樣的話:「韓小舍,是個男子漢就站住。韓小舍,你明知道我懷孕了追不上你,還跟我來這一套,難道存心想讓孩子流下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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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沫沫知道,此時此地此景,除了她肚子裡的孩子,韓小舍是不會給自己這個面子的,她的本意只是為了讓韓小舍停下來,絲毫沒有要傷害到孩子的意思,就在心裡一遍遍地對孩子說著對不起。
夏沫沫的這一招確實起到了作用,韓小舍疾馳前進的腳步在猶豫中漸漸地停了下來,背對著夏沫沫站了有差不多一分多鐘的時間,他這才緩緩地扭轉身。
身體剛一正對著夏沫沫的同時,韓小舍當即低下頭,雙手垂立著就侷促上身了。
夏沫沫走上前,像個大姐姐似的二話不說就把他拽到了先前的茶館,坐下,一壺冒著裊裊煙氣的茶水送上來,夏沫沫給兩個人面前的杯子都倒滿了。
夏沫沫盯著韓小舍,韓小舍盯著茶水,空氣仿佛靜止般,過了好大會兒,夏沫沫在心裡嘆了口氣,就先開口。
夏沫沫又是一副大姐姐的神態,穩住聲音帶著關心的意味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夏沫沫帶有期待地望過去,韓小舍卻好像沒有聽到似的,還是那個眼神,那個表情,仍舊帶著厚厚的殼躲在他自己的世界裡。
夏沫沫更加確定韓小舍一定是遇到難題的猜測了,就略微有些急,語氣也帶著些埋怨:「韓小舍,就算你不說,我也有辦法知道,信不信?」
可事實上是,夏沫沫的激將法也根本不起作用,韓小舍該什麼樣兒還是什麼樣兒,要說有什麼變動的話,就是他可能看茶水累了,又把目光轉向了裝茶水的茶壺上。
夏沫沫真有點兒受不住了,原來的韓小舍是個有話直說,甚至還有點兒強硬性格的人,忽然之間就成為了悶葫蘆的內向人,看來,不拿出撒手鐧是逼不出話了。
夏沫沫也把眼睛看向茶壺,稍微穩定了自己的情緒後,就橫下心開口:「韓小舍,假如我從其它渠道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那就是我們斷交的開始,以後,我們就算見了面都不要打招呼,權當誰都不認識誰。」
她知道韓小舍的心裡一直有自己,那麼多不可思議的事情也都和自己有關,所以萬般無奈之下只有這樣去說去做了。
夏沫沫說出的話第二次在韓小舍那兒起了效果,韓小舍聽到後當即就瞪大眼睛地抬起了頭,眼底帶著些許的傷害和隱忍,又停了會兒,就再望著茶壺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都說了出來。
要說的一瞬間,韓小舍臉上的肌肉激動地痙攣了好幾下,他這才能平穩氣息,帶著十足的憂鬱開口。
「南總出來後,公司里一些看不慣我的人更加的不把我放到眼裡了,好多人都以和我作對來穩固自己在公司的地位,我,我幾乎成了全公司的敵人,這個時候,老南總也出國了,所以,我只有灰溜溜地出來了。」
韓小舍本想解嘲下,但不堪的往事像把刀似的剜在的心上,最終自嘲的笑還未出現,就被越皺越深的眉頭給替代了。
又是讓人窒息的停頓,韓小舍接著講了起來:「離開公司後,因為牽扯到查帳問題,我的所有銀行卡都被凍結了,吃飯就成了問題,所以,我就來這兒找了份兒彈吉他助興的工作。」
說這些話的時候,韓小舍的臉上又閃現了一絲絲的自信,但隨即就消失了,他再次把頭低下來,聲音也很低著說:「本想著這兒離市區遠,能避免熟人,可還是遇到了你。」
韓小舍話里的意思很明顯的是在說,他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現在的這份工作,卻偏偏讓最在意的夏沫沫看到了,從表情上也可以看得出來,夏沫沫的出現讓他感到非常的局促不安,好像是一個男人的自尊受到了威脅一般。
夏沫沫從強自隱忍的五官上深深地感觸到了這個消息,看著眼前的男人變得像個敏感脆弱的孩子似的,頓時就傷感起來,這種情緒持續了一會兒後,她再理智地想起了個非常現實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