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嘲諷

2024-05-02 17:43:36 作者: 櫻桃沒丸子

  「你吃什麼飛醋。」白老爺子笑著錘了白江籬一下,罵道:「這種大補的東西,又不能多喝,偶爾來幾口還算是好的,等哪天我駕鶴西去了,這個醫館連帶著那瓶酒都是你的。」

  白老爺子說到這兒氣氛就開始不對勁兒了,沈敏皺了皺眉有些不瞞,起身語氣也不大好,「怎麼我們一來師傅還瞎說八道呢,你要是再胡說,我下次就不來了。」

  「好好,師傅瞎說。」白老爺子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這才哄道。

  白江籬碰到這種話題也不願意多說,當即就上了閣樓,把山參酒拿過來了。

  白老爺子熱切的給一人倒了一杯,便將山參酒收起來了。

  

  這山參酒雖是補品,但這大補之物,是萬萬不能貪杯的。

  一不留神補過了頭,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白老爺子舉杯,幾個小輩也跟著碰杯。高粱這恢復期間本來是沈敏明令禁止喝酒的,這下也不好拂了白老爺子的面子,還沒來得及喝呢,便聽見院子外邊有了聲響。

  「這老頭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兒子也還沒回家,醫館怎麼大門緊閉啊。」

  這副尖銳的嗓子,一聽就是范瑜又來了。

  白老爺子面色不悅,早上剛因為她關了醫館,現在她還好意思說閉館的事兒。

  白江籬也有些尷尬,站起身來,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高粱不知道他們中間發生的事兒,不過聽見聲響,發現大家臉色又不太好看,自然就知道不是什麼喜事兒。

  范瑜一下推開了醫館的木製大門,發現這爺孫倆正和沈敏夫婦倆吃飯,頓時皺了皺眉。

  一旁的白明敏銳地吸了吸鼻子,挑眉問道:「爸,你們把那瓶藏在閣樓上的山參酒拿下來喝了?」

  「是。」白老爺子有些冷淡的點了點頭,並沒有留夫婦倆下來吃飯的意思,將酒杯擱在桌子上,開口便問道:「你媳婦兒早上剛來我這鬧過一回,現在拉著你來,你們倆是有什麼事兒嗎?」

  「哎喲,能有什麼事啊。」范瑜冷笑一聲,見白老爺子不說,自己拉著白明找了個凳子坐下,「這不是感應倒爸你今天晚上會拿好東西出來招待外人,我們夫婦倆這不是上趕著來嘗一嘗嘛?」

  白老爺子冷哼一聲,將那山參酒拿出來給兩人添上一杯,笑道:「那你們腿倒挺長,我平日裡確實捨不得拿出來喝。」

  白老爺子已經在這世上生活了幾十年了,范瑜的話他又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無非就是明里暗裡的諷刺自己,對待外人比對自己家裡人好,看著別人才更像是自己的親生骨肉。

  可他不願意跟范瑜吵。

  她是小輩,自己也犯不上跟她太計較,忍一忍也能家和萬事興,並不想事情鬧得太難看。

  范瑜見白老爺子不咸不淡,一旁的三個年輕人也是坐著沒講話,便想著給自己找個台階下。

  思來想去,自己的兒子怕是不願意奉承自己,這沈敏早上剛跟她起了衝突,在她那裡怕是討不得好。

  那就只有從高粱身上套話了。

  於是她喝了一口山參酒,果然感覺醇香濃厚,品著滋味兒和高粱搭話,「這位是沈敏的丈夫是吧?好久不見。」

  「阿姨好。」高粱對這個突然和自己搭話的女人有些莫名其妙,又聽見她說好久不見,半響才想起來和她在診所門口鬧過不愉快。

  氣氛雖然有些尷尬,但范瑜不怕,她既然已經做好了今天來找麻煩的準備,也已經和高粱搭了話,自然也不會隨便停手。

  「你這手傷,是怎麼弄的呀?」

  出於禮貌,高粱就算是再不樂意也如實回答,「我這是在礦場工作的時候弄傷的,也快好了。」

  「哎喲,乾的是礦場的工作啊,難怪長得人高馬大的呢。」范瑜一聽,當下瞧不上高粱來,也不知道這個男的比自己兒子好在哪。

  雖然說她是不喜歡沈敏,但也絕不允許自己的兒子比不上別人。

  在她的心裡,自己的兒子就是天上下凡,千般好萬般好,沒想到在一個女子身上摔了跟頭。

  而且是沈家跟他們白家,也是孽緣,兒子看上的大女兒已經結了婚,那小女兒也扒著自家兒子不走,這說出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話本呢,這麼稀奇。

  這麼一想,范瑜端起架子來,「不過這礦場工作就是不安全,本來也是體力活,一不留神摔傷了手,這不是下半輩子都廢了嗎?賺的還少。這跟我兒子呀,就是不能比,這坐在室內給別人瞧,那是個技術活,輕輕鬆鬆收入就比礦場工作的高。」

  「媽!」白江籬有些難堪,連忙喝止范瑜。

  他學醫,本就是在爺爺的薰陶下,耳濡目染所熱愛上的。

  而且他覺得每個工作都有每個工作的不易,是萬萬沒有想過有哪個工作之間有高低貴賤之分的。

  他媽這話一說出口,知道的是他媽無知,勢利眼瞧不起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白江籬如此呢。

  何況……沈敏也在桌上,雖然知道兩人之間已絕無可能,但自己的母親如此討人嫌,就怕沈師妹放在心上了。

  「你叫什麼叫?平時怎麼沒見你叫的這麼熱切?」范瑜白了白江籬一眼,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又喝了一口酒,見沒人理她,正想繼續說。

  白老爺子卻在這個時候將酒杯重重一放,在桌子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要不說你們膚淺無知,心浮氣躁呢,凡事只看到了表面,沒有往深處去想。有人給了一點好處就往裡跑,在這還不算太平的年代,橫豎是不知道你們怎麼死的。」

  「爹,如今為著外人,您這是拐彎抹角的罵我們呢。」范瑜被這麼一說給噎了回去,笑是笑不出來了,只好錘了坐在一旁沒說話的白明一拳,冷笑道:「我怎麼就嫁了你這麼個沒用的東西,連話都不會跟我說一句。」

  「你既是來吃飯的,就別那麼括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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