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難做

  電話那頭稍微停頓了一下。

  然後傳來了季聖司低沉而稍顯淡漠的聲音，「什麼事？」

  「我剛看到新聞了，天雪她……」

  蘇曉曼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

  「她現在沒事了。」季聖司打斷了她的話。

  雖然聲音依然冷淡，但蘇曉曼敏銳地捕捉到了其中的疲憊。

  

  季聖司的聲音依然冷淡，但蘇曉曼能聽出一絲疲憊。

  「哦，那就好。」

  蘇曉曼鬆了口氣，問，「這是怎麼回事？她為什麼會……」

  「這和你沒有關係。」

  季聖司生硬地打斷了她，顯然不願意多談這個話題。

  蘇曉曼的眉頭微微一皺。

  季聖司的冷漠讓她感到有些生氣，甚至讓她覺得自己在這裡自作多情。

  嘴角嘲諷地一勾，她冷淡地回應道：「哦，打擾了，是我多事了。」

  說罷，不等季聖司回話，她「啪嗒」一聲就將電話掛斷了。

  「什麼人嘛！」蘇曉曼嘀咕了一句，有些負氣地將手機丟進包里。

  「怎麼了？」

  霍澤南手握方向盤，側頭看了她一眼，問：「你們吵架了？」

  蘇曉曼微微地搖了搖頭，否認道：「沒有。」

  他們確實沒有吵架，不過是她單方面在生氣而已。

  霍澤南聽後微微一笑，「那應該就是季聖司惹你生氣了。」

  蘇曉曼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他的說法。

  她望著車窗外飛速流逝的風景，心中的煩躁似乎也隨著風景的流轉而稍稍平復了一些。

  「不介意的話，可以跟我說說？」霍澤南的聲音溫和而親切，給人一種可以信賴的感覺。

  蘇曉曼微微地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就是看到新聞擔心天雪，想問季聖司情況，結果他一副『不關你事』的態度。」

  說到這，她的眉頭又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霍澤南聽後，輕聲安慰道，「可能季聖司只是不想讓你擔心，所以才這麼說。」

  蘇曉曼點了點頭，聲音淡淡地，「也許吧！」

  在她看來，季聖司確實是不想讓她擔心。

  他們要離婚了，她的確沒有資格再去插手他的事情。

  掛斷電話後，季聖司的眉頭深深一皺，仿佛能夾死一隻蒼蠅。

  秦楠站在一旁看著季聖司，略帶鬱悶地問道，「司，不是我要說你，你對大嫂這麼凶，你沒事吧你？你該不會真想跟大嫂離婚吧？！」

  季聖司猛地抬起頭，狠狠地白了秦楠一眼：「閉嘴！」

  語氣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讓秦楠不禁打了個寒顫。

  季聖司的目光再次變得深邃起來，他並不想向秦楠解釋太多。

  其實，他這麼做是為了保護蘇曉曼，不想讓她牽扯進這趟渾水。

  秦楠看著面前眉頭緊鎖的季聖司，無奈地嘆了口氣，試探著問，「司，別人不知道小雪為什麼走極端。但我知道她是為了你，這個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呢？」

  季聖司眉頭皺得更深了，目光中閃爍著一絲複雜，似乎在認真思考著這個問題。

  他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秦楠見狀，接著說，「現在小雪的孩子也沒了，某種意義上講，這也算是一樁好事。要是讓這個孩子出生了，那你們的處境就太尷尬了。」

  季聖司依舊保持著沉默，但他的內心顯然並不平靜。

  秦楠的話雖然直接，但也確實觸動了他內心深處的某些想法。

  就在這時，一個護士從病房裡走出來，打破了他們兩人的沉默。

  護士看向季聖司，輕聲說道：「季先生，季小姐醒了，她想見你。」

  季聖司回過神來，點了點頭，對護士說道：「謝謝，我這就過去。」

  說完，他轉身向病房走去，留下秦楠在原地若有所思。

  季聖司進了病房，一眼便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季天雪。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那雙曾經充滿活力的眼眸此刻也顯得有些空洞。

  看到季聖司的時候，她很努力地擠出了一絲微笑，虛弱地呼喚道，「哥……」

  季聖司面無表情走了進來，在病床邊坐下。

  他眼神複雜地看著季天雪，心中的情緒難以言表。

  季天雪看著季聖司，自嘲地笑了笑，輕輕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低聲說道：「哥，護士已經跟我說了，孩子沒了。對不起，死的人應該是我，可是我卻沒有死成。」

  「夠了！」季聖司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語氣中帶著些許責備，「小雪，你為什麼要想不開呢？你是想讓我下半輩子都在自責中度過嗎？」

  季天雪愣了愣，連忙解釋道，「我沒有這麼想，我只是……我只是不想讓你難做，我只是想讓自己解脫，所以才……」

  說著說著，她的情緒再也控制不住。

  「咳……咳咳……咳咳咳……」

  淚水順著她的眼角滑落，緊接著便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咳嗽聲越來越大，仿佛要將她的肺都咳出來一般。

  很快，一名護士聞聲走了進來。

  她看到季天雪咳個不停，立刻走到床邊，輕輕地扶起季天雪，讓她半坐著以便呼吸更順暢。

  護士迅速地為季天雪測量了血壓和心率，並給她吸上了氧氣。

  同時，她安慰道：「季小姐，請放鬆心情，深呼吸……」

  說話的間隙，護士熟練地為季天雪注射.了止咳藥和鎮痛劑。

  隨著藥物的緩緩注入，季天雪的咳嗽聲逐漸減弱，臉色也恢復了一些紅潤。

  「謝謝，我好多了。」她感激地看了護士一眼，然後重新躺回了床上。

  季聖司看到季天雪穩定了下來，心中的擔憂也稍微減輕了一些。

  這時，安頓好季天雪的護士轉過身來看著他，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地問道，「你剛剛跟她說什麼了？病人現在的身體狀況很不好，受不了一點刺激，你難道不知道嗎？」

  季聖司眉頭微微一挑，對於護士的責備他感到有些意外，但隨即他理解了護士的擔憂，誠懇地道歉道：「抱歉，我會注意的。」

  護士看到季聖司懊悔的樣子，語氣也緩和了下來，她接著道：「季小姐不僅身體上受到了傷害，她的心靈也受到了創傷。這個時候，她需要的是關心和支持，而不是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