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是同窗?

2024-07-15 00:16:06 作者: 霧都小甜甜

  春晴真怕他老人家氣出個好歹來,以眼神詢問章槐怎麼回事。

  章槐做了個稍等的口型,先送村長回去。

  等章槐送完人回來,春晴才從他口中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他們去要人,夜霆澤根本沒露面,是二虎交涉的。

  他們不但不放人,還邀請村里人多歇一天,明日和他們一起上路。

  名為邀請,實則脅迫。

  村民執意要走,那麼李青山幾人就回不來了。

  此外,二虎還跟村長談了一筆交易。

  接下來的路程,夜霆澤的小隊負責安全,村里為他們提供伙食,直到分開為止。

  聽著好像互利互惠,細想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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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不說,未必會遇到危險。

  就算真的點背到家,遇上了危險,那些當兵的真能為了他們全力拼殺?

  想想都不可能!

  不拿村民當肉盾爭取逃跑時間,就阿彌陀佛大慈大悲了。

  所以,這哪裡是交易,純純的壓榨。

  要不是李青山幾人沒遭罪,村長能當場氣暈過去。

  村長慫歸慫,關鍵時候卻不孬。

  愣是撐著一口氣,跟二虎討價還價,最後用兩百斤肉乾,兩個大水囊,換他們裝剩下的水。

  多休整一天後,隊伍準備出發。

  村長帶著人,興沖衝去溶洞裝水。

  結果一個大水囊都沒裝滿,水量頂多撐兩日。

  這兩日兵卒們又是洗衣,又是洗臉,不知浪費掉多少水!

  村長敢怒不敢言。

  他們是民,對方是兵,有著天然的畏懼。

  ……

  隊伍出發後,夜霆澤就把李青山幾人放回來。

  看著全須全尾的兒子,強撐了兩天的村長『嗷嗚』一聲哭了出來。

  一個老頭子,哭得跟個孩子似的,就連二虎都有些動容。

  蘇洛柔悄無聲息的換了隊伍,成為夜霆澤的專屬大夫,除了噓寒問暖,還會時時陪伴左右。

  春晴酸得眥牙:「瞧瞧大女主那不值錢的樣子!」

  進入綠蔭環繞的山林之後,沒那麼燥熱,他們的前行速度提升不少人,再加上有夜霆澤的人催促,兩天時間走了以前三天的路程。

  村裡的水再次用光,又到春晴這裡來買。

  夜霆澤這才注意到,村子裡還有春晴這號人物。

  他稍一回想,便記起她是個在新婚夜剋死丈夫的寡婦,頓時失去興趣。

  他目光一斜,反而在春晴後方的章槐身上多停留片刻。

  他微微蹙眉,這個章槐,給他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給他一種縫合的怪誕感,讓他想起一個,並不想記住的人。

  如果真是他,讓他永眠此山,也算除了一個大患!

  他同蘇洛柔交流幾句,蘇洛柔往春晴這邊看了一眼,便點了點頭。

  晚上紮營之後,兩人就並肩而來。

  夜霆澤氣度超然,既有武將的威風颯爽,又有文人的儒雅從容。

  他朝春晴、章槐頷首:「兩位,幸會。」

  明明只是很普通的打招呼,春晴卻覺一陣電流躥過身體,心跳莫名加速,小鹿亂撞,耳邊全是心臟鼓動的嗡鳴聲。

  仿佛心臟要從胸膛跳出來。

  春晴清了清嗓子,心裡越是暗流涌動,表面就越淡定。

  「幸會。」她點頭、假笑、尬聊。

  蘇洛柔搜腸刮肚的找話暖場。

  春晴把天聊死!

  一時間氣氛詭異。

  倆男人尷尬得腳趾扣出獨幢別墅。

  蘇洛柔腦汁絞盡,急中生智:「你再換些肉乾和大米給我吧!」

  春晴表情誇張:「你們不是才換了二百斤肉乾嗎?」

  「哎呀,人家就喜歡你做的味道嘛!」蘇洛柔嬌嗔的摟住春晴胳膊,硬把她往驢嬌嬌方向拖。

  同時給夜霆澤使了個眼色:我盡力了,你抓緊。

  剩下夜霆澤和章槐。

  夜霆澤:「聽章兄的口音,像是洛州人?」

  章槐拔著炭火:「族中有人跑商,洛州淪陷前,我在那邊住過年。」

  夜霆澤:「你可知洛州的鶴鳴書院?」

  「夜兄莫非是鶴鳴書院的學子?難怪,年紀輕輕就堪當重任,是鶴鳴書院的學子就不足為奇了。」章槐木呆呆的眼神里閃著小星星。

  夜霆澤自謙道:「我只是書院裡最不起眼的學子,鶴鳴六子才是真正的才子。」

  「夜兄謙虛了。鶴鳴六子雖然聲名在外,但真正做出實績的又有誰?」

  春晴和蘇洛柔這時回來了。

  蘇洛柔提著一捆肉乾,臉色難看得跟吞了蒼蠅一樣。

  反觀春晴,喜笑顏開,美滋滋的。

  不過一看見夜霆澤那張臉,春晴的笑容就逐漸格式化。

  又客套幾句,夜、蘇二人就告辭離開了。

  兩人走遠,蘇洛柔才問:「如何,章槐是你同窗嗎?」

  夜霆澤沉默,雖然他的直覺從未出錯過。

  但章槐沉默寡言,說話滴水不漏,與那人乍乎跳脫的性格大相逕庭,實在不像同一個人。

  春晴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臉上的假笑瞬間垮掉。

  不對勁!

  很不對勁!

  她對夜霆澤的反應太反常了,就跟個戀愛腦似的。

  她承認,夜霆澤長得是好看,卻不是他喜歡的發問。

  況且夜霆澤一古人,跟太太太太太爺爺有啥區別?

  這草太老,她牙口不好,啃不動的。

  「他真有這麼好看?」章槐站在她身邊,疑惑的摸著自己的臉。

  難道比自己還好看嗎?

  春晴:「……」

  「你說這世上有兩種人,一種是顏狗,一種是戀愛腦,你屬於哪種?」

  「……」

  「你還有句話怎麼說來的?哦,對了,叫戀愛腦殭屍都不吃!」

  噗!

  噗!

  噗!

  扎心了,老鐵!

  「章槐,我發現你是個頂頂好的人,」春晴用真誠的眼神看著他誇讚,「可惜,多長了一張嘴!」

  「我……」章槐剛想為自己狡辯,就被小梨拽走。

  小梨把他拖進小樹林。

  叉著腰,氣鼓鼓的瞪著他:「哥哥,你最近太飄了,人狠話不多的人設快崩了。」

  章槐摸摸鼻子:「到處都是人,我很難忍得住。」

  要不是擔心露出馬腳,前段時間他也不必日日早出晚歸。

  他重傷動不了的幾日,已經忍得很辛苦了。

  後面他傷勢好了,卻冒出個夜霆澤,他擔心隊伍安危,更不好輕易離隊。

  夜色漸深。

  眾人酣睡。

  春晴忽地驚醒。

  看著漆黑的樹林,聽著此起彼伏的蟲鳴,她恍恍惚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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