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撕破臉

  隨著鮮血飛濺而起，在場的眾人一起驚呼出聲，「快住手，不要打了！」

  凌府的主宅內如果真的鬧出人命案子那可就無法收場了，赫連昭和凌峰同時開口制止，場上激戰正酣，眼看著凌茉身上血流如注，倒地不起，這才堪堪住手各自站在一邊。

  「慶媽媽快去請大夫，就說是凌家切磋武藝，玩鬧沒個分寸誤傷了四小姐！」

  赫連昭把慶媽媽派出去請大夫了，又讓幾個丫頭僕婦上前去察看凌茉的傷情。

  「四妹妹，你還好嗎？」

  凌鳶著實被嚇了一條，這個場景是她沒有預料到的，凌茉看似柔弱安靜，可居然敢為了保護她而以身涉險，擋住了敵人的利劍！

  「我沒事，二姐姐你還好吧？」

  凌茉伏在地上奄奄一息，艱難地抬起頭來看向凌鳶，她本來就雪白如玉的肌膚現在一點血色都沒有，背後破了一個大洞，鮮血汩汩流出來看起來十分觸目驚心。

  「四妹妹你撐住點，別亂動了，我一點事都沒有，反而是你現在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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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鳶用乾淨的手帕堵住了凌茉後背上的傷口阻止血液繼續流出，有個侍衛見狀想要趁機偷襲她，被她一個眼神禁止，狠狠地罵道：「都什麼時候還敢來偷襲，四小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幾個就等著賠命吧！」

  那侍衛明顯被震懾住了，連同其他幾個人也悻悻然地退到一邊，他們心裡十分清楚，要是真的出了人命，凌府絕對會把他們拉出去定罪，到時候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春棗，夏荷，過來照顧四小姐。」

  凌鳶無視薛慈等一眾凌府的僕婦丫環，直接把溫姨娘的丫環叫了過來，主僕幾個人把凌茉護了起來，貼心地用手帕疊起放在她的臉下，避免地板弄髒了她的臉面。

  「四姑娘，你怎麼樣了？」

  盛驍行警惕地看了周圍，直到那些侍衛都統統退避三舍，他才緩步走到凌鳶身邊，弓下身來，輕言詢問起凌茉的狀況。

  「我……我沒事，放心吧……」

  凌茉變得異常虛弱，興許是失血過多了，她的聲音氣若遊絲，柔弱地趴在那裡，像一隻楚楚可憐的小獸。

  「大夫到了！」

  盛驍行看向凌茉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罕見的關切，他正要說什麼，慶媽媽就從外面疾步進來，身後跟了一個鬍子花白的老大夫。

  凌茉把臉埋在手帕里，沒有人看到的角度，她的臉色變得十分陰沉，心裡暗自憤恨地咒罵一聲：「慶媽媽這個老不死的，壞了我的好事！」

  「快把四小姐抬到她的院子裡醫治，然後把這裡都打掃乾淨，不許有任何污漬！」

  赫連昭皺著眉吩咐道，她用錦帕輕輕壓住鼻端，空氣中那淡淡的血腥味讓她不適。

  凌茉很快被人帶走，僕婦們在仔細地擦拭地面。

  凌鳶拉起驚魂未定的溫姨娘也準備離開，卻被赫連昭厲聲叫住了。

  「站著，誰准你們離開的？溫姨娘犯下如此大的罪，你們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一筆勾銷？」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你還想怎麼樣？實話告訴你，我此番前來就是要帶我娘離開，凌府這個虎狼窩，她待下去恐怕連命都沒有了！」

  凌鳶緊緊拉住溫姨娘的手不放，眼神十分堅定，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溫氏是我的人，豈容你隨意帶走，你還是趁早歇了這份心思，少痴人說夢了！」

  凌峰的眉頭倒豎起來，凌鳶的行為明顯觸動了他的逆鱗，凌府向來治家森嚴，怎能允許一個小庶女肆意妄為？

  「要麼我今天戰死在這，要麼我帶阿娘離開凌府，反正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你自己看著辦？」

  凌鳶早已料到凌峰會強力制止，她倔強得揚起頭來，握住溫姨娘的手絲毫不放，眼中已經湧現出了決絕的殺氣。

  「既然娘子做出如此決定，那我也只好婦唱夫隨，奉陪到底了！」

  盛驍行手中的軟劍陡然亮出，沾染過鮮血的劍身變得更加邪佞鋒利，剛才和他交過手的一等侍衛們都開始擺出架勢嚴陣以待，只等凌峰一聲令下，他們便開始大開殺戒！

  「父親，這小庶女夫妻二人張狂至極，要是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傳出去恐怕我們凌家會成了京城人口中的笑柄！」

  凌雲堂也拔劍和盛驍行對峙起來，他剛才有兩個強力幫手相助嘗到了甜頭，所以嘴裡叫囂著想要繼續再戰！

  「老爺，雲堂說得有禮，我們一再忍讓也不是個辦法，現在這個小庶女實在太不像話了，要是不好好管教一下，恐怕日後形成禍端，不好收拾了！」

  赫連昭也趁機添油加醋道，剛才要不是凌茉這個蠢東西出來攪局，恐怕盛驍行夫妻二人早就成了侍衛們的刀下冤魂了！

  「夫人說的有理，棍棒底下出孝子，凌鳶這個丫頭心思已經不在凌家，她早就和盛家站在一邊，我們只能斬草除根，否則以後會釀成禍端的！」

  凌峰明顯被赫連昭說動了，他看向凌鳶的眼神里冰冷一片沒有任何情意可言，仿佛在看一個敵對的仇家，而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

  「你們幾個把她兩結果了吧，事後必有重賞！」

  凌峰朝侍衛們下達了命令，輕飄飄的話裡帶著無盡的殺意，凌府自古以來的殘忍無情被他體現得淋漓盡致。

  「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你真的沒有人性，從今以後，你我恩斷義絕，沒有任何血緣親情可言！」

  凌鳶冷然一笑，凌峰的殘酷冷漠她算是領教過了，今天就是不破不立的日子，她要麼贏要麼死，已經沒有了任何退路！

  「別廢話了，給我打！」

  凌雲堂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凌鳶的話一出，他更是厭惡地唾了一口，然後率先提刀沖了上來！

  「大少爺，我們助你一臂之力！」

  那兩個一等侍衛又欺身而上，既然凌峰的態度已經很堅決了，那他們也沒有任何的後顧之憂，反而搶著表現自己，誰先把凌鳶夫婦幹掉，誰就會得到凌家的青眼相看！

  「咻咻！」

  凌鳶在附身去檢查凌茉傷勢的時候就悄然地把機關弩準備好了，她早就有所防備對方會捲土重來，所以在這些人剛剛對她出手的時候就搶先一步對著那兩個侍衛扣動了扳機。

  那兩侍衛縱然武力高強但還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機關弩的速度實在太快，他們雖然及時躲避可還是被打穿了身體，頓時大叫著喪失了進攻的能力。

  凌鳶乘勝追擊對著正在愣怔的凌雲堂毫不留情地打了過去，短小又鋒利異常的玄鐵箭矢死死釘在了凌雲堂的胸口，他尖叫一聲，頓時血流如注，把正在悠然看戲的凌峰和赫連昭嚇得齊齊跳了起來！

  「雲堂，你怎麼受傷了！」

  赫連昭大叫著要衝過去被身邊的薛慈一把扶住，「大夫人千萬別過去，那丫頭手裡有兇器，她打到你該如何是好！」

  「該死的小庶女居然敢對我兒子動手，我現在就宰了你！」

  凌峰看到心愛的兒子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他雙眼頓時起到血紅，提起寶刀就沖向凌鳶。

  「別過來，不然我打死他！」

  凌鳶冷靜地把機關弩亮出來，鋒利的箭頭對準了凌雲堂的太陽穴，「你再敢往前一步，我就打爆他的腦袋！」

  凌峰縱然怒火攻心也只能咬牙停在原地不敢動，渾身氣得發抖，用劍指向凌鳶，發狠道：「他是你哥哥，你要是把他殺了，那我絕對不會饒過你們的，不單單你們幾個要死，到時候我必定會屠了溫氏，讓你們下地獄去陪雲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