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被迫回府

  「二姐姐，盛驍行這麼好的男人給你真是太可惜了，只有我才能配得上他，你可千萬不要擋我的路，不然我會讓你消失的！」

  凌茉在心裡陰狠地發誓，面上卻又和大家一起談笑風生，和樂融融，誰都看不穿她心底的真實模樣，都被她的偽裝所迷惑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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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姐姐，你今天辛苦了，快嘗嘗我熬的銀耳蓮子羹，清火安神最好不過了。」

  凌茉乖巧地端起碗給凌鳶舀了一大勺銀耳羹，笑著放在她面前，關切地看著她。

  「多謝四妹妹，有你在我們都有口福了。」

  凌鳶也不拘泥，端起來大口吃著。

  這麼多年來她和凌茉雖然同處一個家但是從來沒有這麼親近過，凌茉總是畏畏縮縮地跟在那幾個嫡女身後，平日裡見到她也是點頭之交冷冷淡淡，所以她對於凌茉並不了解，甚至連凌茉會下廚做飯都不知道。

  盛驍行在外人面前並不喜歡多話，只是安靜地吃飯喝茶，面帶微笑地看著她們聊天。

  凌茉的視線不敢過多的停留在他身上，總是裝作無意地掠過，看到他吃得香甜，心裡不由得美滋滋的。

  ——

  入夜之後，沈叔翻窗進來，確認周圍安全沒有眼線之後，他低聲對盛驍行說道：「公子，我們的人聯繫不上端王世子，晉王那邊又有動作了，四海山莊幾艘剛回港的船也被查出了大量的阿芙蓉。」

  「攜芳樓的事情鬧得實在太大了，聖上震怒非常，這件事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勢必要查出個水落石出來，晉王為了避嫌也一定要找個替罪羊，這樣下去娘子和溫家又要被推出來頂罪了，我只有一塊免罪金牌，用過之後便失去了效用，我們得趕緊找到端王世子，逼他交出齊震鉉，不然事情就棘手了。」

  盛驍行臨窗而立，目光越過層層屋脊看向遠方，眉心緊緊地擰著，凌鳶很少能看到他這般緊張的模樣，說明事情比她想像中的還要嚴重。

  「我有個辦法或許可以找到易昀公子」凌鳶突然開口道。

  「什麼辦法？大少奶奶快講！」

  沈叔好奇地看著凌鳶，語氣不自主地拔高了。

  「你和易昀私底下還有聯繫？」

  盛驍行面色一變，慢慢走到凌鳶面前站定，目光沉沉翻滾著一絲陰鷙和怒意，之前易昀割袍給凌鳶包紮傷口就讓他十分介意，此時凌鳶這句話一出，他心裡的醋意更加翻騰。

  「相公你別誤會，我要去趟雅月樓。」

  凌鳶主動拉住盛驍行的手，將第一次和無羈見面的事情講了一遍。

  「這隻夜梟極有靈性，我不知它是否還會來，但我們只能一試了。」

  當天夜裡凌鳶在雅月樓待到了快天亮，那無羈也沒有絲毫的動靜，連根鳥毛都沒有看到。

  ——

  翌日一早，凌鳶剛偷偷回府不久，芍藥就來稟告說凌府的薛姨娘來了。

  「芍藥你去把薛姨娘請進來，靈芝你去熱一壺茶拿些茶點過來待客。」

  凌鳶讓春桃就把凌茉叫到花廳，然後一起等著薛姨娘進來。

  「真倒霉，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時候！」

  凌茉心裡百般不願回去，她早就看清楚局勢了，現在是多事之秋，凌鳶和溫氏隨時會被官府問罪，要是凌鳶再被抓一次，可就不能夠這麼輕易回來了，那她的上位機會就來了！

  「茉兒，幾日不見你越發清瘦了，是不是在這裡過得不好啊？」

  薛姨娘一見凌茉就將她拉到面前，上上下下仔細端詳了一遍。

  「母親說得是什麼話，我先前受傷，然後前幾日又生病，幸虧姐姐和姐夫悉心照料，這才慢慢康復如初，你應該多謝他們才是，要不然我在惹怒三姐姐的那日就挺不過來了！」

  凌茉嗔怪地瞪了一眼薛姨娘，趕緊讓她住嘴，好不容易才和芝蘭軒的人打好關係的，千萬不能有任何的差池。

  聽到女兒提起三姐姐凌欣，薛姨娘的眼中閃過一絲怨恨，雖說她們投奔盛驍行是有意為之，但那凌欣下死手打凌茉也是真的，這個仇母女倆是不會忘記的，欺辱過她們的人一個都不會放過！

  「都怪我不會說話，看到茉兒就心慌意亂了，三小姐千萬不要放在心上，我只是有口無心罷了！」

  薛姨娘立刻擠出一個討好的笑容，對著凌鳶連連抱歉，原本丫頭們都被她的話給惹得不快，現在看她態度如此軟和，看她的眼神也都和善起來了。

  「沒關係，你護女心切我是能理解的，凌茉這些日子以來確實也不容易，那凌欣囂張跋扈不是個好惹的，你們回去後一定要小心避開她才是。」

  凌鳶笑著對薛姨娘說道，她也心有戚戚焉，同是庶出過的是同樣的苦日子，她淋過雨自然也願意給別人撐傘。

  「母親，我不想回去，我怕三姐姐氣還沒消再找我麻煩！」

  凌茉說著眼淚說掉就掉，看起來十分委屈，這副戰戰兢兢的樣子連廳里的丫環們都對她起了憐憫之心。

  「大少奶奶，你就行行好把四小姐留下來吧，她要是回去又不知道會過什麼樣的苦日子，實在太可憐了！」

  靈芝小心翼翼地替凌茉求情，另外兩個丫頭也附和地點頭，凌茉見狀哭得越發傷心了。

  「茉兒，你這哭哭啼啼成什麼樣子，哪有未出閣的大家閨秀常住別人家的道理，大夫人說了，今兒我要是不帶你回去，那她就要親自發賣了我，說怕我教壞了你們！」

  薛姨娘自然是知道自己女兒那點小心思的，她也想要讓凌茉留下來，可惜耐不住大夫人這般威脅，權衡之下也只能委曲求全了。

  「大夫人好狠的心，母親你真是命苦，是我害了你！」

  凌茉聽到薛姨娘的話確實被嚇到了，凌峰是個冷血無情的家主，對於她們這些庶出的子女也沒有太多感情，所以大夫人即便發賣了薛姨娘，也沒有人會替她們說話的。

  「這吃人的封建禮教，不知道凌茉你的最終歸宿會在哪裡？」

  看著凌茉淚眼婆娑，一步三回頭被薛姨娘拉出院門的背影，凌鳶暗自感嘆，幸虧自己走了大運遇到了盛驍行，不然也是殊途同歸，萬般由不得自己。

  盛驍行回來後，凌鳶跟他說了凌茉回府的事，他神色淡然，並不在意，反而提到了另外一個件事。

  「今日官府抓到了一個端王的心腹侍衛，先是對他毒打一番然後又以豐厚的獎賞作為誘惑，讓他說出易昀公子的下落，結果此人當場咬舌自盡，讓府衙顏面掃地，白白空歡喜一場。」

  凌鳶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同情起這名侍衛來，她悵然道：「依著易昀公子的行事作風不像是那種大逆不道的亂臣賊子，反而這晉王才是那個違法亂紀的小人，不知道這場冤案什麼時候才能撥亂反正，我不願意看到更多的犧牲者出現了。」

  「娘子深明大義，現在朝廷局勢不穩，奸佞小人橫行霸道，我等在明哲保身的同時，也希望能為這世道的受冤者出份力。」

  盛驍行看著凌鳶的眼神透著溫柔，這是他的解語花同路人，他總是能從凌鳶的話里找到認同感。

  夜半時分，凌鳶照常在雅月樓的那間閣樓里等候，這次她的窗前特意插上了一支阿芙蓉，隨著晚風吹動，幽暗的香氣飄散在空中。

  「撲哧！」

  凌鳶正在打瞌睡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一下子彈了起來，一睜開眼就對上了那雙黑珍珠一般的眼睛。

  「無羈，我就知道你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