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不知這次又要死多少人

  聽完顧青岩的解釋，林暖暖心中的怒意得到安撫。

  「你以後若是還將別人放在我前面，那麼不管多難，我都會與你和離。」

  林暖暖凝視著顧青岩，眼底的認真讓他知道，這不是玩笑或者威脅，而是警告。

  顧青岩明白林暖必定說到做到。

  「暖暖，我記住了。」

  隨著他話音落下，兩人這一次對峙算是和平落下帷幕。

  外邊也傳來回京的消息。

  想想也是，出現刺客，誰敢放任皇帝在外晃蕩，更別說這事情顯然有人裡應外合，誰都明白回京之後將會迎來一場腥風血雨。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眾人心底嘆氣，不知這次又要死多少人。

  所有人悶頭趕路，比來時快了一半的速度回到京城。

  明惠帝抵達皇宮，不出所料點了大理寺卿負責調查刺客之事，刑部從旁協助，務必用最快的速度將幕後黑手擒拿歸案。

  陳林以為有刺客的事情在前面頂著，皇帝早就忘了他這號人，等風頭過後，又能回到御膳房，他覺得自己是個小蝦米，不會有人關注。

  明惠帝或許會忘，但被囑咐過的德三絕不會忘。

  伺候完皇宮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抓陳林來審問，德三能爬到如今太監總管的位置，可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等人帶到眼前，什麼都不問，直接用鞭子好好抽了一頓。

  陳林哀嚎的聲音從開始的響亮，到沙啞，直到再也叫不出一聲，才緩緩停了下來。

  德三好整以暇的用茶蓋颳了刮碗裡的浮沫，悠閒的像是在涼亭賞景，他剛張口，嚇破膽的陳林便將事情原委倒豆子一樣全部抖出來。

  「倒是沒想到能遷出這許多事。」不高興的嘆口氣，德三站起身來，在陳林希冀的目光中，淺淺淡淡的笑了笑，吐出的話讓人如墜冰窖：「拖下去處了吧，別污了皇宮的地兒。」

  他沒管身後人嘶啞絕望的求饒聲，將事情一五一十匯報上去，有皇子參與其中，他可不敢越俎代庖懲罰皇子。

  明惠帝似笑非笑地看著德三：「你說安慶王那個廢物還攪合進去了？」

  德三垂下眼眸，恭敬回道：「回稟陛下，目前看來確實是的。」

  明惠帝意味不明的笑了兩聲，隨後一揮手：「先放一放。」

  德三應下，來到明惠帝背後開始按摩，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

  林暖暖和顧青岩回到王府，給鄒氏請安的時候，兩人被她從頭到腳檢查一番，直到確認他們沒事，那口卡在胸中的擔憂才慢慢散去。

  「以後秋獵別去了，免得回回都要我擔心。」

  以前擔心怎麼給林暖暖鬧出來的么蛾子善後，現在擔心都上升到人身安全了，鄒氏心底老大不樂意。

  沒有林陽王，要不是拗不過喜歡顯擺的林暖暖，其實林陽王府完全可以不參加。

  畢竟他們與明惠帝可沒有什麼需要借『秋獵』培養君臣關係。

  林暖暖巴不得，忙不迭點頭：「暖暖已經成婚明年不適合再參加秋獵。」

  鄒氏欣慰地看著她，三人又聊了一會，果斷選擇閉門謝客，半天不想惹禍上身。

  可惜冤枉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由於顧青岩在獵場的表現，不管是明惠帝還是大理寺卿都時不時找他商量，以及詢問有沒有遺漏的地方。

  鄒氏擔憂的看著他早出晚歸，難免想到楊氏帶來的消息。

  如果明惠帝打算重新啟用顧青岩，他與林陽王府的緣分就要到此為止了。

  依照明惠帝的秉性，不將他與王府分開，不會放心讓他出頭。

  更別提還有個什麼陳嫣然，可能在裡面攪弄風雨，她有些惋惜，顧青岩和女兒瞧著般配，日常相處中也能看出情誼，作為過來人，她不會看錯這點。

  但如果顧青岩想要再次出頭，勢必要在權利與暖暖之間做選擇。

  人心複雜，沒有結果前，她不敢妄下定論。

  只希望林暖暖以後不會受傷，萬一又變成曾經混不吝的樣子，鄒氏就覺得是個災難。

  「不行，我得分散暖暖的注意力，正好將家裡的事情慢慢移交。」

  自己勞累了這麼多年，總算能歇口氣，找人幫忙分擔了。

  打這天起，林暖暖就被鄒氏抓了壯丁，悠閒愉快的日子一去不復返，每天用腦過度，回到房間倒頭就睡，到真的沒有時間去想顧青岩。

  「青岩，朕將陳嫣然賜婚給你做平妻如何？」明惠帝聽完顧青岩匯報的工作，突然雲淡風輕的丟下一個驚雷，炸的他頭皮發麻。

  腦子裡閃過無數個念頭，斟酌片刻道：「陛下明鑑，請恕臣不能答應。」

  他語氣里沒有半點猶疑地拒絕明惠帝的提議。

  「哦？」明惠帝笑了笑，繼續說道：「青岩可是擔心安陽欺負嫣然？」

  獵場裡的表現他看的清楚，自然沒有別錯過林暖暖打陳嫣然的場面。

  在明惠帝看來，哪個男子不喜歡左擁右抱，享齊人之福，顧青岩拒絕定是怕林暖暖欺負他心儀之人。

  大包大攬地笑道：「若是這事，青岩大可放心，你若心悅嫣然，朕做主下旨封她為公主，有這層身份在，料想安陽下手時也會多一層顧慮。」

  顧青岩抿著唇，知道這是皇帝對自己的考驗，只要過了這一關，重新拿回兵權指日可待。

  但這一切若是要建立在失去林暖暖上面，他才發現原來曾經那麼期待的事情似乎也變得沒意思起來。

  深吸口氣，顧青岩低著頭，嗓音低沉又溫潤：「不敢欺瞞陛下，臣無法答應。」

  明惠帝唇邊虛假的笑意落了下來，連眼裡的冷意都重了三分：「哦？顧將軍可要想清楚再回答。」

  「臣已經想清楚了。」

  說出答案的那一刻，顧青岩一直糾結不已的思緒，忽然豁然開朗，像是放下什麼沉重的東西一般，便的輕鬆起來。

  做這個決定或許很難，可他不後悔。

  「哈哈哈，好，朕果然沒有看錯人！」明惠帝大笑起來，看著他的目光極為滿意。

  顧青岩擰著眉倒是一時摸不准皇帝的意思。

  更有個大逆不道的念頭浮上心頭。

  明惠帝莫不是瘋了？